“哟,这秀才可是有什么急事,跑的这样匆忙。”
许久不见的闫霜行,一身藏蓝直缀,笑意温和,拿着几本书,笑着走进了医馆。
“姐夫,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洛落将闫霜行迎进门,阿墨替他倒上一杯新茶。
“闫老板喝茶。”
“多谢程姑娘。”
闫霜行接过茶杯,客气道谢。
“我这一趟回明州,被事情牵扯着,你这里的事情,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了。还好,你平安无事,不然我该如何向你姐姐交待啊。”
“姐夫不必自责,这事儿也是个意外,那姓秦的狗官太过阴险,当年姐姐就不该抬手放过他。”
洛落见闫霜行不住自责,笑着宽慰道。
“最难测的莫过与人心,你姐姐应当是想要好聚好散吧。”
闫霜行笑意温和。
洛落点头。
“确实,当时秦家落难,秦页尚有科考一条路可走........不过,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我已经没事了,这些事情都已经随着他们的离开消散了。”
“我之后会留在鄢陵,经营陶然居,你们有空可以常过来坐坐。对了,我带了两本新出的话本来,是那位周二小姐写的,你们闲来无事可以翻着看看。”
秦页将两本话本依次递给阿墨与洛落。
“嚯,这周二小姐的幺蛾子可真多,这不开酒楼,又改作话本先生了。”
阿墨翻看着手中的话本感叹道。
徐半仙好奇,将话本拿过翻看。
“呦呵,这书里上来就写,穿越,看来这周二小姐对穿越可很是情有独钟啊。”
“老神仙,你说周二小姐,会不会有一天也同霍娘子一样变作一道光芒消失于夜空之中啊。”
洛落歪着脑袋问道。
徐半仙捋着胡子摇摇头。
“这我哪儿知道,我要知道了,我就是真神仙了。”
这话说的明显就是敷衍,洛落这几日可是没少见着老头子摆卦,验算。就是不知道他到底算出来个什么。
眼见还有病人上门来,闫霜行便同众人行礼告辞。
“以后陶然居,还有书斋与堂会,到时候我给你们发帖子,你们可过来看看这鄢陵城的才子文人。”
洛落与阿墨相视一眼,具是欢喜,好看有才的少年郎,哪家的花龄少女会不爱看呢。
“姐夫慢走,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去给你捧场。”
洛落将闫霜行送到医馆门口,笑着说道。
闫霜行笑着让洛落止步。
“好,到时候,我一定给你们留好雅座。你忙去吧,我这就告辞了。”
“姐夫再见。”
洛落笑着同他送别。
扭身回到医馆,阿墨与徐半仙翻着闫霜行送来的书,看的津津有味。
“洛落,你别说,这周二小姐的书果然跟她的人一样别具一格。你看这写的,路遇太子,一见钟情,太子便非她不娶,太子妃尖酸刻薄,这女主人公便针锋相对,打的太子妃抬不起头来,看的真是过瘾啊。”
阿墨那双眼睛,沾在话本子上,恨不得一口气就将这书翻完。
徐半仙却是一面翻着,一面不住摇头。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脑子怎么只有这女主人公有,其他人看起来都与她为难也就算了,还各个都没什么脑子。”
洛落翻了翻,倒是同阿墨一样,看的入迷。
“我觉得这剧情写的是很有意思,这姑娘敢作敢当,看着很是有趣,我都想着,这要是我这么干了,快意恩仇,这人生还真是快哉。”
初雪落下,鄢陵城热闹如往昔,丝毫不受这细细血丝的影响。
清晨的东市里,热闹非凡,李家的锅盔新鲜出炉,王家的云吞在高汤里不住翻滚,张家的斗花冒着白乎乎的热气盖了厚厚的酱汁卤好看又开胃。
徐半仙揣了两个烧饼,又端上一碗热乎乎的豆花。
自打霍小扇没了以后,这早饭的事儿,洛落便托付给这老头子让他每日来摆摊子的时候,顺手给带一些,当然跑路费自然是少不了的。
徐半仙这人这辈子见钱最亲,其他都要靠边站,只要洛落银子给的够,徐半仙自是高兴做这举手之劳。
“张婶子四文钱,我给你放案头上啦啊。”
徐半仙从怀中摸出几个黑乎乎的铜板,同摊子后面头发花白的老嬷嬷招呼道。
“唉,知道了。”
张嬷嬷头也不抬的出声招呼道,都是街坊邻里的,信得过。
嘻嘻闹闹的人群里,一声清脆的声响不知何处响起。
那声响,可是徐半仙的最爱,那是铜板落地的声音。
徐半仙屏息静气,搜寻声音的来源。
听见了,东南二十步。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道穿着脏污道袍的身影,几个灵巧的躲闪,一个抬脚将那个咕噜噜打转的铜板牢牢踩在脚下。
露着毛边的鞋头上,大拇脚趾翘了翘,确定这铜板已经被踩的牢固。
端着豆花,拿着烧饼的山羊须老道士,左右前后瞅了又瞅。
确定无人注意。
蹲身,抬脚,捡铜钱,一口浊气,铜板嗡嗡轻响。
好听,徐半仙将铜板揣进怀里,心满意足的便要往前走。
只是一道劲风却将这好心情叨扰了。
徐半仙眉头一挑,歪头转身,怒目看向出手之人。
“师兄,你可让我好找啊。”
来人峨冠博带,云纹道袍,长长的白眉垂至脸颊,端是一番仙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