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算得上是整个闻熙城中除了皇宫最宽阔的地段。里面的布景也是精妙异常,可是因着永安王性子冷淡,从王府建成至今,有幸见过的人屈指可数。
而且里面空的很,许多屋子虽然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但是根本没什么人住。整个永安王府,加上丫鬟小侍,也没有五十人。
南溪堂中,元怀笙坐在主座上,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上乘的乌木靠椅。村一乖乖的站在一旁等着。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今日在国宴上,还真是精彩非常,尤其是丞相府和国公府,更是水火不容,说话都跟带着刺儿一样。
“莫颜兮?丞相府的庶女?在清风镇里,她掏出来的那块儿牌子确实是闻熙城郊的鬼市才能仿的出来的。”
元怀笙喃喃自语,嘴角却勾起一抹有趣的笑容。
村一听了,亦是觉得神奇,小声问:“殿下,既然如此,要不要去查一查?”
元怀笙闻言点了点头:“查,当然是要查的,去查查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弑母?这样的事,可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
“没错,村一也觉得莫姑娘绝对不会做这种事,莫姑娘虽然瞧着八面玲珑,心有算计,可她心性绝对纯良,定然不会做这种事。”
元怀笙见村一夸赞莫颜兮,挑了挑眉,道:“心性纯良?我看她就是个低伏着的豹子,狠着呢。先去查吧。最近总感觉这朝堂之中有些不对劲。丞相府和国公府都不像是安分的。”
说着,元怀笙眸子一冷。近年来,天子有意扶持国公府,似乎隐隐有让国公府掌权的意思,其中很重要的一方面,便是因着丞相府逐渐壮大。朝堂之上最忌讳的便是一家独大。容易权倾朝野。使得上头没有实权。而一个优秀的帝王,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
国公府中,李渊刚刚从外面回来,在门口的时候竟然和李梦姚与李诚明撞在了一起。
李渊停下来,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李诚明只抬眼嫌恶的看了李渊一眼,随后抚了抚袖子,已然准备先行一步。
但是李梦姚,竟然停了下来嗅了嗅,而后笑道:“今日怎么舍得回来了?而且身上连一点儿酒味儿都没有?没去碎玉阁?”
李渊摇了摇头:“酒虽然好,却也不能每天喝不是,进来觉得身体不好,所以便没再喝了。”
“你倒是忍得住。我听人家说,这长年饮酒的人,肚子里就像是住了馋虫一样一天不喝,浑身如同万虫趴身,难受的紧。”
李梦姚说着,行至李渊身边,托起李渊的臂膀。
李渊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凡事总有个例外不是,兴许我就是那个特例。”
李诚明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二人打哑迷,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李渊冷声道:“我为你寻了一门婚事,也算是有门有脸的人,不日便成婚吧,免得你总是惦记着那些青楼的贱蹄子。你不要脸,我还要!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李渊闻言,一改往日懒懒散散的模样,竟然笑着答道:“全凭父亲大人做主。”
李诚明闻此,冷哼一声:“别叫我父亲!你不配!”
语罢,已然踏进了大门。李梦姚轻笑一声跟了上去,只留下门口小童仆人的嗤笑声,以及面色没有任何变化的李渊。
李诚明今日觉得心口闷闷的,特别不爽快,待进了正堂之后,便将桌面上一套青玉茶杯扫落在地,大骂道:“好一个莫傅霖,处处和我作对,真以为麻雀飞到枝头,就能变成凤凰,如今再怎么风光,当初也只是一个低下的贱人罢了!竟然敢在我们国公府叫嚣。”
李梦姚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李诚明撒气,目光冷淡的紧,其中还带着一丝轻蔑。
待李诚明冷静下来,李梦姚才笑道:“父亲仔细想想,哪怕今日丞相府万般为难,可是不管是陛下还是皇后总是向着国公府说话,倒也没给丞相府什么好脸色。”
李诚明闻言,仔细想了想今日国宴上的情形,随即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想来陛下亦是觉得我们国公府高贵,岂是他们能够侮辱的。”
李梦姚摇了摇头:“如今朝廷之中,很多重要的职位都有莫丞相的人,我们能看到,陛下自然也会知道。何况还有一个聪明绝顶的永安王,他们绝对不会让这种情况继续发展下去。所以才会册封父亲为国公,而且隐隐有将权职倾向国公府的打算。”
李诚明连连点头:“确实如此,女儿你的意思是…陛下有意提拔我们国公府?”
“没错,皇家最见不得的便是朝堂之上有人一家独大。国公府当年正是因为功高盖主,权倾朝野,这才被先皇渐渐剥夺权利,使得如今的国公府颓败下去。柳家是聪明的,从不干涉朝堂之事,所以柳家书院才能在元凌存活到现在。而丞相府正是在走国公府当年的路子。”
李梦姚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过于贪婪,可从来都不是一件好事。”
李诚明听到这里,眉眼舒展,混浊的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喜色:“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国公府马上又会辉煌起来了?女儿,你说为父现在应该怎么做?”
“父亲不必紧张,既然陛下有意为之。那么父亲便顺了陛下的意思,他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反正从今往后,国公府只能往上走,绝对不会再沉寂不前。”
李梦姚说着,眼神闪烁一下,继续道:“当然,这样还是不够的。倘若真有一日,丞相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