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而来,相比于西部的温润潮湿,这东边儿的气候要干燥的多。
闻熙城内近日热闹的紧,因着不日便到了新帝的生辰。一些朱门之家,早早的开仓放粮,搭棚施粥。其名曰:为顺康帝攒福纳寿。
这日,元亦辰正坐在志和殿中批阅奏折。徐公公一路小跑,进了殿内,轻步上前,道:“回陛下,九爷回来了。刚刚到皇宫,这会儿已经往这里赶了。”
元逸辰点了点头,手下用沾了朱砂的笔重重的在奏折之上画了一个圈儿,答非所问道:“这北境近来又不安分了。”
徐公公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陛下,还是休息一会儿吧,这朝堂之日,明日可以当着大臣的面儿说,您还是得紧着点儿身子。”
“说给他们?说给他们能怎样?朕需要的是能够解决问题的人,不是趁乱起哄的,更不是只会附和应付的。”
元逸辰说着,似乎是动了怒,伤了身子,咳嗽个不停。
徐公公见此,赶紧倒了一杯热茶端了上去:“陛下息怒!这九爷刚回来,若是看见您这样不爱惜自己,恐怕又得说半天。”
一说到元怀笙,元逸辰又多了一分怒气,拍了拍桌子,冷哼道:“他还知道心疼我?要是真心疼我就不该在武林之地乱晃,早早待在我身边为我分担分担才对!”
徐公公见元逸辰虽然动静响亮,但是眼神之中并没有怒气,随即笑道:“陛下这么说可是误会九爷了,这些年他年年奔波,可都是为了陛下的药引子啊,而且王爷他每到您的生辰,都会回来,想必这心里可是一直牵挂着您的。”
语罢,元逸辰沉默良久,才道:“行了,你将这屋子里的炭炉烧旺一点儿,去御膳房拿一些他爱吃的点心,还有沏一壶雪山春茶过来,这么着急,恐怕是没吃什么东西。”
徐公公闻言,这才喜笑颜开的下去安排。元怀笙走进殿中,迎面便传来一股热气。虽说是冬天,可这炭火足足是其他宫殿里的好几倍。
元逸辰坐在主座上继续批阅奏折,假装没看到元怀笙。
元怀笙挑了挑眉,而后将红木盒子放在元逸辰正在批阅的奏折之上,笑道:“今日这么认真?莫不是见我来了,故意做样子给我看?”
元逸辰闻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做样子?我就算把你按在桌子前,你都不动分毫。我做样子有什么用。”
元怀笙这才看清元逸辰的脸,比起他走的时候,面色苍白了许多,嘴唇隐隐发紫,眼窝深陷,一副病怏怏的感觉。
元怀笙面色凝重,问:“药什么时候吃完的?”
“也没多久,就是最近几天。”
元逸辰说着,起身从头打量了一遍元怀笙,随即笑道:“将近一年多没见,你瞧着又高了几分,就是太瘦了点儿,不够魁梧,这女子都喜欢魁梧的,瞧着气派。”
元怀笙不甘示弱:“魁梧?若真喜欢魁梧的,四嫂怎么会看上你,想当年上她们家提亲的人,可是能排出闻熙城,真不知道她看上了你哪一点。”
“你还说我,每年都说好年关回来一起过年,你自己算算已经多久没回来了?这瞧着已经像是娶了妻室,外面有家的人了。我这个哥哥自然是个外人了。”
“……”
元怀笙瞬间哑然,想了半天又觉得心有不甘,随即嘀咕道:“你什么时候把自己当过外人?”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如同孩童一样吵个没完。徐公公带着小侍进来便看到二人大眼瞪小眼儿,皇上没有做皇上的样子,王爷没有当王爷的样子,俨然还是小时候那种模样。
“陛下,王爷,这脸红脖子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打起来了呢,要是传出去了,成何体统啊!”
徐公公赶紧上前说着,引着二位坐了下去,他是宫里的老人,从小看着面前的二位长大的说到底除了君臣主仆,这心眼里还是有其他的情愫在的。
“九爷一路辛苦,陛下特地命奴才去御膳房准备了些您喜欢吃的点心,还有这雪山春茶,陛下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喝,就给您留着呢!”
元怀笙见桌案上放着的好几碟精致可口的点心,心情大好:“看在你这么用心的准备,我便不跟你计较了。”
说着,元怀笙迫不及待抿了一口茶,一股浓郁的清香立刻卷上舌头,渐渐弥漫了整个口腔,久久不散。
元逸辰冷哼一声:“徐公公你这话说岔了,我什么时候叫你去准备了!?他在外面好吃的好喝的,什么没见过。怎么会稀罕这些东西!”
“我就稀罕,怎么着啊,就算你不给我,四嫂也会给,我还能吃亏了不成?”
元怀笙嘚瑟的说着,哪里还有杀伐果断,传言中冷血无常的永安王的样子。
徐公公见二人斗嘴斗的欢乐,亦是放下心,道:“御膳房里还熬着汤呢,老奴去看看好了没,等会儿热热的来上一碗,去去寒气。”
语罢,徐公公便识趣的出了门,留这两兄弟好好说说话。
“等会儿我回去便命人做药,估摸着明日午时便能好,等会儿我再用内息帮你通通体内的寒气。”
元怀笙说着,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元逸辰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可见到自家弟弟一脸的困乏疲惫,便话锋一转,道:“这一趟柳家可去了?”
“去了,元振轩给的东西,我带到了,他想着用一把剑提醒柳家,我瞧着时机不错,便自己去给了。想来柳老先生应该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