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到师父的那一刻,柴士恩知道,一切已经不像先前所想的那样,更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中。他再次抬头看向了宝座之上天帝,忽然觉得,站在这里的所有人,包括师父和自己,都是天帝面前棋盘上的一颗任意摆弄的棋子罢了!
“正好你们来,来看看,这个年轻人不得了啊,手里竟然有聚灵鼓!”天帝阴森的笑着看向江咏歌,江咏歌面色苍白,紧紧抿住嘴唇一声不吭,更不看向师父、柴士恩或者任何一个他所认识的人。
“这个年轻人就更不得了了!”天帝说完,又指向了柴士恩,“他呀,竟然有东皇钟,就是咱们神界丢了的神器东皇钟,你们说,厉不厉害,啊?”
“天帝,您也太抬举我了!”这时候柴士恩反而轻松了许多,他嬉皮笑脸的对天帝道,“您说着玩意儿是东皇钟,它就一定是东皇钟。可是咱们先说好,这东西是我从荒山野地里无意中捡到的,我怎么看,它也不像是个钟啊?天帝,您可别看我年纪小,目光浅,就欺负我啊。我在那些秃头和尚的寺庙里可是见过的,那些能敲响的铜钟都老大么大了,我这个嘛,最多也只能算是个逗娃娃玩儿的小铃铛!”
“哼,没眼光!”
“果然是个俗人!”
“如此没见识的人,运气却不错!”
“这东皇钟落在下界,真是白白糟蹋了!”
柴士恩身后,不断有嗤笑和嘲讽之声响起,他满不在乎,甚至更希望这些声音越来越高,直到被天帝听见。
“青龙神将,你怎么看?”
忽然,天帝出声询问,易无涯心里惊了惊,面上却依旧淡定的答道,“天帝,这件事的确古怪,若他手中的的确是东皇钟,就有必要好好审问一番了!”
此刻他不能说出任何维护柴士恩的话,更不能让其他人看出他的维护之意。易无涯想做的,是先将柴士恩弄到自己手上,才能筹谋下一步。
“天帝,不如……”易无涯下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天帝就装作没听见一样,又去问姜齐,“白虎神将,你又觉得如何呢?”姜齐则更加直接的冷哼一声道,“若真是东皇钟,就将他杀了,若不是,这样机密的事,不该让一介凡人知晓,也杀了!”
这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若不如此说,只怕天帝会起疑。
不等天帝继续问,韩离已经道,“白虎神将说的有理,宁杀错,不放过!”百里纵横不甘落后,“是呀天帝,依我看,这个小子贼眉鼠眼,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倒未必是想替易无涯和柴士恩说话,毕竟在保州城的时候,柴士恩得罪他不浅。
“红莲神将,你怎么不说话?”天帝似有深意的看向叶弱痕,“今日来凌霄宝殿,怎么用红纱遮面,是有什么不妥吗?”叶弱痕盈盈几步上前,“天帝容禀,这几日身子不适,面容憔悴,所以用纱遮面。”
“原来是这样,”天帝微微颔首,“既然来了,那你也说说吧。”
叶弱痕微微侧头,目光只是淡淡的从站在另一端的易无涯的身上扫过,易无涯就如同觉得有一柄钢刀呼啸着从头顶落下,让他心神不宁。
“天帝心中早有定论,如何又来问末将,莫不是,天帝许久不见末将,在和末将开玩笑吗?”叶弱痕本就生的娇俏,声音也清脆好听,又素来仗着姐夫太白星君在天帝面前的体面,每每说一些别人不敢说的话,天帝只当她是个爱娇的孩子,也不计较。
“哈哈哈,你呀你呀!”天帝指着她,笑着摇头。易无涯见叶弱痕并没有因为痛恨自己的绝情而落井下石,心中感激,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叶弱痕又说道,“只是我看着这两个小子颇不顺眼,不如天帝就将他们两个交给我处置好了!”
这一次,易无涯真的惊到了。他不敢想象若是柴士恩落入叶弱痕手中,究竟会经历怎样的羞辱与折磨,即便最后能保住一条性命,必定也是生不如死的。只是,他现在绝不能说任何话做任何举动,因为他所以的一个反应,都有可能激怒叶弱痕,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交给你?”天帝垂下头,若有所思。拿到东皇钟和聚灵鼓,其实柴士恩和江咏歌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用了。若是将他们交给叶弱痕,卖她一个面子,就等于卖太白星君一个面子。对于能为天帝办事的人来说,他不吝偶尔给他们一些好处。
“天帝,不可!”
易无涯虽然可以忍耐,但是性子更暴躁些的姜齐却无法眼睁睁的看着江咏歌落入叶弱痕手中。
“天帝,青龙神将行事稳妥,还是把人交给他吧!”姜齐发觉许多到目光同时看向自己,自觉失态,连忙补救道,“我倒也不是觉得红莲神将行事不妥,只是,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被审问的都是男子,多有不便。再说了,我也是不愿她见那么多血腥罢了。”
“白虎神将不必为我担心!”叶弱痕冷冷开口,“男人也罢女人也罢,在我眼里,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并无什么差别。况且,身经百战,见的生死多了,也不差这一点血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在凌霄宝殿,在天帝面前斗起嘴来。太白星君知道,叶弱痕之所以会如此,必定是因为心中对易无涯的怨恨。只是他也纳闷儿,姜齐并未得罪她,怎么一起开罪了呢?忽然,太白星君猛的看向柴士恩和江咏歌,又联想到之前易无涯和姜齐的表现,终于明白了几分!
这两个年轻人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