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叶芸儿下定了决心,蹲下来对蝉儿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蝉儿不忍让她自己一个人去,拉住她道:“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
叶芸儿见蝉儿放心不下自己,只好带着她一起深入了林中,悄悄地挨近声音来源的方向。
到底,她们透过灌木丛发现了惨叫的来源。
却是四五名兵士正围堵着两名兵士,将他们按压在地面上使劲地狠踹猛打呢!
叶芸儿微微讶异,不明白同是一个军营中的兵士,如何就窝里斗起来了呢?
这时,又听一名打人的兵士粗声粗气地道:“你们到底肯不肯把你们的薪俸交出来?若是不交的话,我让你们天天头破血流地爬回去!”
被他踩踏着头颅,已然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身伤痕的一个年轻兵士道:“这是我们头一次得到的薪俸,是给我们爹娘寄回去的,如何肯给你?你做梦!”
“回去后我们就上报将军,让将军来惩治你们!”另一个兵士怒声怒气地说着,一副誓死不肯妥协的模样。
叶芸儿这才发现,这两名受辱的兵士竟是同一个脸面,全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成熟中又不失稚气,俨然便是一对双胞胎兄弟。
两个稚嫩的新兵蛋,子在面对着这些强悍的老兵的时候,自然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那些老兵显然并没有被他们的威胁吓到,反而哈哈大笑着道:“你说你要去奏禀将军?哈哈将军日理万机,他才不屑于管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屁事儿呢!更何况你们以为我们在这军营里这么许多年都是吃素的吗?多少人去状告我们,反而得了上面的惩罚呢?!你们若告就尽管告,可别到时候后悔就行!”
听了这些言语,双胞胎兄弟又惊又怒,更如如扎破了的气球泄了气。
“哥,咱们不如就给他们吧?”弟弟问道,他被踩踏挤压得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不行!咱们答应了要把每月的俸禄寄给爹娘的,他们若是得不着钱,该如何治爹爹身上的病,又如何养活得起弟妹啊?”哥哥坚决反对,又睁着腥红的血眼瞪视着头顶上的人道,“你们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只是别妄想让我们妥协!”
见这“俘虏”看起来身子骨瘦瘦弱弱的,却不想是这么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这些老兵只觉今日格外晦气。
他们自然不会真的弄死两人给自己惹祸上身,一个老兵道:“搜他们的身,拿了钱就走。”
几个人搜身之后,果然搜出了两只鼓囊囊的荷包。
双胞胎兄弟见这荷包还是他们的娘亲亲手绣制的,里面的则是他们今日刚刚领到的俸禄钱,别提有多焦急,激动地喊着:“把荷包还给我们!你们这群强盗,你们不得好死,快把荷包还给我们……”
一个老兵,猥琐地笑道:“一个大男人带这种东西也不怕被人耻笑!不会是你们相好的给你们缝制的吧?哎呀呀我几乎可以闻得到上面女人的香气呢……”
他作势嗅了嗅,又使劲地碾压着底下的新兵,嘿嘿逗引着道:“你倒是来拿呀?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拿得到……”
“你这个恶棍,你不得好死,快把荷包还给我们……”
他脚底下的新兵竭力地喊着,可声音却是越来越微弱,直到沙哑得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叶芸儿越看越怒,紧紧攥住了手,方才忍住了现身救人的冲动。
对方那么多人,以她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又如何能够对付的了?
她冷静下来,想起背包里的一样东西,蓦地计上心来。
她嘱咐蝉儿在原处别动,自己则去别处从背包中取出一只威力超强的烟雾弹来,趁机走近了一些,在众人毫无防备的当儿,猛甩出烟雾弹,在那些人的身后怦然炸响!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扭头去看,却只见得到漫天的烟雾而已。
树林子里原本就晦暗,这会儿凭空多出来这么许多使人伸手不见五指看不清楚的烟雾,俨然有鬼魂出没一般弥漫不散,叫人只觉得十分诡异,忍不住生出了胆怯惊惶。
他们用手使劲地扑扇着烟雾,企图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他奶奶的,这是什么雾气,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还有刚才那么大的响声,跟雷击似的,蒙大哥,咱们该不会遇见鬼了吧……”
“傻愣在这儿干什么?赶紧跑呀……”
一群人便要朝着烟雾外面跑去。
可连路都看不清楚,他们只能没头苍蝇一般地团团乱转,四下里乱冲乱撞罢了。
叶芸儿戴上专门为这种场合定制的特殊雾镜,在缭绕的烟雾中迅速逮准了目标,还未等他们有所行动时便疾风一般窜入进去,顺手将两只钱袋由那壮汉手里拽了出来,又一溜烟地跑回灌木丛外去了。
叶芸儿带上蝉儿离开了树林,朝着军营的方向疾走而去。
刚走没几步,她的后衣领便被一只大手抓住,紧接着她便立定不稳,堪堪向后面倒去。
一个硬朗的胸膛接住了她,叶芸儿急忙去看那人的脸,见到慕亦寒正冲着她微微含笑时,她那颗惊惶不定的心方才落了下来。
“是你?吓死我了!”叶芸儿拍打着胸脯,一副一颗心终于落地的表情。
“你干嘛跑得这么快?”慕亦寒若有惶惑地问,“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洗浴完后,也不等等我?”
“我也没成想这么短的路程会遇到这么许多事情啊。”叶芸儿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