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延曦公主?”叶芸儿见延曦公主主动与自己套近乎,也就不再故作懵懂打马虎眼。
延曦公主微微含笑,走到叶芸儿的面前,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转而说道:“我初来京城,便听旁人提到过你,说你在治理流民之乱中,功劳甚大。如果不是你带领大家种蘑菇替代了救灾粮,又提出了募捐等的法子,想来四王爷这赈灾的过程也不会如此顺利。”
“这么想来,你可真是四王爷的福星呢。”延曦公主这话说得颇为酸溜溜的,可在叶芸儿听来,却似仅仅在恭维自己而已。
“哪里,我只是随口一提,是四王爷英明决断,又有无人能及的本事,方才把我这妄想给变成了现实了。”
叶芸儿谦逊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对慕弈寒的恭维,入了对方的耳里,却化成了蝼蚁噬咬着她。
延曦公主定定地看了叶芸儿一会儿,拉住叶芸儿的手,眉眼弯弯地说道:“你可真是谦逊有礼的一位好姑娘。我自打见到你,便很喜欢你,不如你我做朋友好不好?我来到这烬国,连一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如果有你陪伴着,多少也不觉得孤单了。”
叶芸儿可以体会得出,延曦公主离开父母亲朋,孤零零来到异国他乡的感受,不禁回握住了她的手,用力地点点头,“既然公主看得起我,我哪里又有不识抬举推托的道理?更何况,自从见到延曦公主你的第一眼,我也知你是个十分和善知礼的,也很欢喜公主你呢。”
两个女孩子索性相对坐了下来,一边品茶,一边敞开心怀,谈笑风生地聊着。
皇甫景在一旁静静地观看着。
对于延曦公主的心思,他再明了不过,是以颇觉得叶芸儿有些可怜。
另外一方面,对于叶芸儿的谈吐和认知,他越听越心惊,愈发觉得她与众不同,似有超越现代人的眼光和魄力,古怪又令人好奇得很。
他本是道家出身,对于一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时常会接触到,此时眼前的这个叶芸儿,便叫他觉得玄秘得很。
最终,延曦公主和叶芸儿成功套上了近乎,直至以姐妹相称。
一顿饭后,便是一个时辰过去了。
皇甫景提醒延曦公主要回去了,否则会引起皇后娘娘的担心,她便只好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姐姐,跟你谈心再开心不过,我这离开烬国的愁绪也被一扫而空了。以后我会常来,你可不要嫌弃我聒噪啊?”
“我巴不得你常来光顾我的小店呢,哪里又会嫌你聒噪呢?”叶芸儿发自肺腑地坦诚说道,“你若是每日里都来,我才高兴呢。这样我也不觉得无聊了。”
延曦公主明媚地笑着,那弯弯的眼角中却又隐藏着许多意味不明的东西,时不时地在回头的间隙,匆匆地一抹划过。
叶芸儿陪延曦公主下了楼,说巧不巧,恰好迎上了前来的慕弈寒。
慕弈寒见到叶芸儿身旁戴着帷帽的女子,倏然停下脚步,眉心微微皱了起来。
他一见到皇甫景,便知这女子是谁了。
她怎么会来这里?
眼看着叶芸儿同她无比亲昵,以姐妹相称的样子,他的担心也愈发浓了些。
延曦公主见到慕弈寒,面色微冷了一下,便又笑逐颜开,走上前去说道:“四王爷,原来你每日里都来这儿呀?是来用美食的,还是来看探望比美食还要美的人呀?”
慕弈寒不置可否,反而问道:“延曦公主也是好雅兴,却不知也是为了美食而来,还是为了某人而来呀?”
这句话俨然在质问,延曦公主是否是冲着叶芸儿来的?
延曦公主的眸中划过一抹阴冷,语气却透露着些委屈,“我自然是冲着美食来的,只是无意中碰到了叶掌柜,同她聊得极为投机,只想着以后要时常来坐坐呢。”
慕弈寒却是将信将疑,却也不好继续追问什么。
叶芸儿笑着道:“既然大家都是相识的,那么下一回可得一起坐下来叙谈叙谈,也就更加热闹了呢。”
“是啊,下回四王爷也来。”延曦公主说着,掠过了慕弈寒时又朝他作了一个揖,便朝着外面走去了。
叶芸儿望着那倩影消失的地方,感慨地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女子呢,想来任何男子见了她,可都得心动吧。”
说着,她眼带深意地看向慕弈寒,似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似的。
“可我偏偏对她无感。”慕弈寒淡淡地回道,“难不成,我不是正常的男子么?”
“若是如此,那你可真的就不正常了。”叶芸儿忍俊不禁,打趣地道。
慕弈寒走上前来,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眸光中带着一抹担忧,“你太单纯,不知道许多人做的只是表面上的功夫。我看这延曦公主不简单,你还是不要同她走得太近为好。”
叶芸儿挑眉,不以为然地道:“你所说的‘不简单’,是说她心术不正还是怎的?在我看来,她却是顶和顺又顶善良的女子呢,比我见到过的所有女子都和蔼可亲得多了,哪里有你说得那样不堪?虽说俗话说越漂亮的女人越有心计,可我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延曦公主不在此列。”
紧接着,她又老神在在地劝解慕弈寒道:“我看四王爷你是太过敏感多疑了,从来不肯相信任何一个人,这样岂不是太累了吗?四王爷,我劝你还是多多信任旁人得好,免得朋友越来越少。”
慕弈寒想不到叶芸儿会反过来劝导自己,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