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到有陌生人来访,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诧异,然后又略过一丝惊慌,最后定格成了厌恶。
他看着正在慢慢向自己靠近的两个年轻人,警惕地把手中的木盆抵在自己肚子上,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余晚晚满脸礼貌地笑容,她过往的经历告诉她,没有哪个长辈不喜欢年轻人这种阳光一样的微笑。
“大叔,您好。我们是外地的游客,请问您是……”
余晚晚还没有说完,老者就非常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滚!这里不欢迎你们。”
“大叔,我们只是想跟您说会儿话。”
“没什么好说的。再不走,我就不客气了。快滚。”
话音未落,一个顶着一头五颜六色鸡冠发的年轻人过来了,老远就在缝隙那里喊,“老头儿,这两天手气不好,又没有钱耍了。”
老者撇了撇嘴,暗暗叹了一口气。
年轻小伙儿踩着社会摇一样的步伐走过来,嗓门也提高了。
“死老头子,快拿钱给我。”
“你前天才回来拿了两万块钱。”
“才两万块钱,一场牌就输了。哪儿够呀?”
“我没钱了。”
“没钱?你怎么可能会没钱,赶紧给我拿出来。不然,我就打断你的腿!”
年轻人说着就推了老头儿一把,没有防备的老头子连连向后退了几步,余晚晚跑过去扶他。
“喂,你这人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推老人呢?”
“哟,这小妞长得还挺漂亮的。不过,哥哥可不喜欢多管闲事的美女。再说,这是我的家事,你就是想管,也掺和不着。”
“这大叔是你的家人?那你更不应该推他了。”
“快滚吧。”
这是老头儿和年轻人异口同声说出来的一句话,不过是对余晚晚说的。
“大叔,我在帮你诶。”
“不需要,我说过,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滚。”
余晚晚还想说什么,落以琛拉着她走了。
没过一会儿,两个人又偷偷潜回来,躲在那面巨大的石鼓下面。年轻人和老头子似乎还在争吵。
“喂,老头儿,你他妈到底拿不拿?我牌友们还在桌上等着我呢。别浪费我时间,识相的赶紧拿出来。”
“钱钱钱,我的钱早就被你败光了。天天玩乐,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我哪儿还有钱呀?”
“没有?你当年在落家可没少得好处吧?你没钱?你的命都是我爸换来的,我要钱是在给你赎罪,我他妈应该要你的命!”
"你小点儿声行不行?”
“怎么,怕人听见啊?那给钱啊,不给钱我就大声嚷嚷!”
“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这里有我明天准备买药的两百块钱,你先拿去吧。”
“两百块?你打发叫花子呢?你说我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那还不是小时候没人管我,要是我爸爸活着,我能跟那些街头巷尾的流氓混到一起去吗?”
“我实在是没有了。你看看我今天吃的什么?”
“哼,咸菜呀?伙食还不错嘛。我爸爸临死都没有吃上一顿饱饭呢。你还在这儿怨天尤人?”
“求你了,你走吧。”
“好。明天晚上我再来。你不拿钱出来,我就不能还债。明天要是还不上赌债,别人就会砍掉我的命根子,你知道吗?到时候,我就不能为你们老邱家传宗接代了。”
“行了,让我安静一会儿,明天我再想办法。”
年轻人抖着两百元的钞票,骂骂咧咧地走出来,余晚晚和落以琛赶紧躲到一边。好在夜色很浓,他们隐藏得很好。
两个全神贯注盯着年轻人背影的人,没有注意到老头子已经站到了身后。
“出来吧,躲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老头子说完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咳得五脏六腑都快震烈一样。
落以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余晚晚赶紧跑过去给老头子拍背。
等他缓过来以后,落以琛悠悠地说了一句:“六指叔叔,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老头儿像是触电了一般,浑身一颤。然后强装镇定地说道:‘什么六指叔叔,听不懂你在讲什么?
我看到你们躲在我家门口,鬼鬼祟祟地,想让你们走来着。”
”落以琛抓起老头的手,指着小拇旁边一条淡淡的疤痕说道:“多余的那根手指可以切掉,可是手术的痕迹还在呢。”
“我……”
“刚才那个年轻人是你侄子吧?我记得小时候你说过你在老家有个双胞胎的大哥。”
老头儿沉默了很久。
“六指叔叔,我记得爸爸妈妈对你不薄吧?你在我家呆了那么久,我们都把你当亲人了。”
老头儿的眼泪慢从眼眶溢出来。
“以琛少爷,你别说了。是我对不起你们。”
“你躲起来可能是有自己的不得已,我也不打算为难你,但是我希望知道事情的真相。”
六指叔叔突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算了,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藏了这么多年,我心里不好受。你爸妈是那么好的人,却要遭受这样的横祸。”
“车祸的事情是不是跟落兴安有关系?”
“是。”
“果然是他!”
“当年,落兴安跟你爸爸在处理集团的事情上有很多意见不一样的地方。你家占的股份又比较多,有一次他和外人勾结,被你爸发现,他就想到杀人灭口。
你生日前几天,他通过下人的嘴巴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