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双眼翻白,死死咬着自己的唇,那雪白的贝齿全部变得猩红。
所有人除了哭毫无办法的时候,秦怀道回来了,伸手点了她的睡穴,然后俯身抱起她,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将她的手握在手里,等着她苏醒。
他那么希望她醒过来,又那么害怕她醒过来。这一次,他可以那样仔细的宠溺的凝视她的脸庞,她那样美,美得易碎,需要掌心呵护,才能让这份美可以常驻。
他喜欢她,又何尝只是因为她的美呢?从最初的相识,她不同于别的女子的脾性,都是令她惊奇和惊艳的。
就这样,一步步的沦陷。
她昏睡了很久,他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
但她睁开眼来,便触及到了他眼里的心疼,曾经,她总认为他眼里的深情是一种幻境,而现在,这样的心疼,几乎是一种拯救。
他连忙伸手,压住了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并且命令道:“不许哭,不许激动,静静地躺着,我都告诉你。”
她被自己咬破的下唇,破皮红肿,看上去怵目惊心,他不允许她再伤了自己。
她的大眼睛里饱含着泪水,就像是汪洋,但她轻轻点点头。
他问道:“你离开咸阳,为什么不告知秦勇?你可知,我跟娘亲还有你的祖母,有多担心?”
她的唇角抖动着,她如何解释呢,就因为自己喜欢华生,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正在谋划什么样的事,她也只想守护他啊。
他显然明白她的心意,痛惜着道:“你定然是知晓了他的一些秘密,才与我断了联系,我不怪你。为了找寻你,我将藏匿在你府中的那些人都调了出来,让他们四处去找寻你的踪迹,我竟是没有想到,守护你的家人也是我应该做的事。”
她眼里的汪洋终于倾斜下来,身子也在发抖。
他道:“那天我被魏王拉去宋府饮酒,醉了便睡下了,等我被惊醒,竟是府里走水了。魏王抱着你的姑姑,我便第一时间去救老夫人,而刺客也便在此时动手,魏王被刺穿肩膀,将你姑姑跌在地上……”
他顿住,后面的事情,他不想再仔细的描述,按着她肩膀的手用力,头也俯低下去,用从来没有那样郑重的语气道:“你必须告诉我,藏宝图是否在你府中?”
她摇头。
“你可知,那五名刺客,两名刺杀魏王,另外三名,是冲着老夫人手中的盒子去的。他们蓄意放火的目的,似乎就是看老夫人在逃难的时候会带出什么紧要的物品,我思测了这几日,这波人有两个目的,一是刺杀魏王,二是为了藏宝图。”
她的泪眼,变得寒冷,变得深邃,变得充满了恨意。
他放开她的手,从怀里摸出那块腰牌来,递给她道:“这是刺客不小心遗留下来的,你可知,这是东宫的腰牌。”
她猛地一震,腾身半坐起身来,将腰牌死死攥在手里。
“我之所以还没去交给皇上,是我心有疑虑,在我推断,那五名刺客分明是两拨人,两名刺杀魏王的是一拨人,抢老夫人盒子的是另一波人。”
她的眼里冒着火焰,质问道:“你如何认定他们不是太子派的人?”
“因为,藏宝图的事,除了皇上就只有我知晓。”
“你如何敢断定太子不知晓此事?”
“这不是太子的行事风格,他若是得知有藏宝图,并疑心藏在宋府,会用收买的手段先行收服你府里的人。此次你两位哥哥高中,魏王和晋王都想将他们纳为己用,唯独太子,完全置之不理。”
他将雨乔手中的腰牌拿过去:“我甚至怀疑,就连刺杀魏王的两名刺客,都不一定是太子所派,而是有人陷害。”
雨乔嘲笑道:“难道你不认为,你只是为了帮太子开脱?请问,东宫的腰牌是谁人都可以拿到的么?”
他一愣。
雨乔嘶声道:“他嫉妒皇上偏爱魏王,害怕魏王会取而代之,必除之而后快,我姑姑的这条命,我必须要他还!而你,不过是不想卷入皇位相争,想息事宁人,我真是错看了你!”
遭受到这样的冤枉和指责,他将手握紧,哑声道:“你竟是这般看我的?你又怎知,那些人不是华生派来的?”
她瞪着一双泪眼:“就因为你喜欢我,而我喜欢他,你便对他心生积怨,才处处疑心针对他,而我却相信,他永远不会伤害我和我的家人。而且我确信,父亲也是被太子派人所杀,他为了争夺皇位,为了藏宝图,不惜滥杀无辜,我发誓,只要我宋雨乔还活着,就要他偿命!”
然后她起身,猛地推了他一掌,跳下床。
秦怀道从背后将她抱住,命令道:“这事太过复杂,我们必须从长计议。”
她冷声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总是要替我做主?放手!”
正在挣扎之时,秦忠进来了,急道:“小姐快过去,老夫人不行了。”
雨乔只觉得双腿一软,几乎瘫软了下去。秦怀道将她捞在怀里,顺手抱起来一路狂奔。
屋里,宋家的子孙跪了一地,秦夫人坐在床边,老夫人半靠在她的怀里。
雨乔扑上去,跪下,嘶声道:“祖母,乔儿不孝,请祖母责罚。”
老夫人颤抖着手,摸上了雨乔的面颊,气若游丝,哽声道:“你回来了,祖母想你了。”
雨乔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河,呜咽道:“祖母,求祖母不要丢下乔儿。”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