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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易铮的容色让人想起山色空明,十里烟柳,烟波浩渺。而见着那人,关乎那些华丽的美好的字眼便坠入眼帘,是花遍落,暮云和雨入黄昏的世中仙。
可惜陆溪瓷恰好看不到,只是单单听这个嘶哑的声音,陆溪瓷脑海中勾勒的一个画面,便想着这人可能就是个丑东西。
陆溪瓷甚至还想着,还好她看不到………
不过,难道这些东西难道是她想的?
“………”
不过地裂了,她看不到该怎么办?万一直接掉下去呢,陆溪瓷感觉到有扑面而来的灼热的气息,严重的怀疑下面是不是有岩浆。努力着驱赶着脑中火山爆发之后流岩遍地的场景。
“裴易铮,在吗?我看不见……”陆溪瓷在心头紧急的呼救。
结果,裴易铮好像突然之间消失了一样。
陆溪瓷:“……”
果然,关键的时候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陆溪瓷感觉在这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当中,忽然的有一道冰冷的气息向自己靠近,虽然听不到脚步声,但是她能感觉到那块东西离得自己有些近了。
陆溪瓷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只觉自己一颗心忽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攫住,连气都差点喘不上来
陆溪瓷像一条丑陋的虫子一样向后挪动着,两只手在后面探着路。
“烛火银花!”
陆溪瓷有些绝望的想着,她就只有这一招啊。硬着头皮打了岀去,但是不知道为何,感觉到她的招式被反弹回来一样。
砰的一声。
陆溪瓷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已经烧焦了,可能脸也有点黑,她忍不住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衣服。
可能这是一件法衣,刀枪不入的那种,不禁的有些怀疑,她原来便是穿着这般的衣裳吗?
被人打的感觉的确不是很好,她又呼儿的庆幸着还好她的法力低微,要不然够她喝一盅的。
陆溪瓷又吃了满口的土,在地上趴着。她不用想都知道,此时的情况着实有些狼狈。
“你是何人?”那道声音又问了一遍。
从小大人就告诉陆溪瓷,若是有人来问她的名字的,绝对不要如实回答。说不定是惑人心神的妖精,下场很是凄惨的!
陆溪瓷感觉有一道微弱的冰凉的气息向自己靠来,满怀的恶意。
陆溪瓷惨白着一张脸,瘫坐在地,不说能不能逃得过,就说她根本就走不动了,难道是要她爬着向前走?
她现在毕竟是凡人之躯,被抓了几爪的腿又泡足了水,还在流着血,已经走不动了。
陆溪瓷闭上眼,却忽然感不受不到任何气息的,甚至觉得先前的全都是幻觉。
是做梦吗?
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是疼的,不是做梦?
要不就是那人走了,要不然就是那个人敛了的气息在自己的附近观察着自己。
陆溪瓷相信是后者,她战战兢兢地又捡起了自己的剑。反手就是一刀。
陆溪瓷了一个空,她知道自己像是浮游撼大树,她已经筋疲力尽了。
陆溪瓷便觉自己浑身都被浸在冰水里。
来不及多想,陆溪瓷清晰的感觉到有一只放着凉气的手拍到了自己的脑袋上。
那是一只修长的、骨相极好的手。
然而,陆溪瓷脑袋一凉,只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陆溪瓷甚至清楚的感受到了那只手朝自己移动的速度,全身的牙齿打颤着,她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尝到鲜血的气息,让她稍微的清醒了一点。
陆溪瓷的脑袋仿佛承受了千斤的力度,似乎下一瞬,那只冰凉的手就要直接的将她一掌的拍到地底下,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陆溪瓷是头皮一炸,心里一个激灵。
忽而,那只手放松了一些。
陆溪瓷感觉那人不是要轻易的饶过自己,反而是在研究着另外的一种死法,她觉自己浑身都被浸在冰水里,整个人几乎没了知觉,手指慢慢放下。陆溪瓷想,自己的头盖骨可能会被掀掉,没有任何修辞手法的那种。
陆溪瓷终于醒过神,颤抖的手握住剑柄。
那人有自己的行为,也就是说可能是开了灵智的妖精,那么她应该可以尝试着跟那人沟通一下。
“等等,手下留情!”陆溪瓷吼道。她毫不怀疑那人切了自己就如同切菜一般的容易,但是对生命的渴望让她忍不住的垂死挣扎。
陆溪瓷露出一个诚挚的微笑,她眨了眨眼,声音有些恍惚:“请容我死前,说一句话。”
“你说……”那道声音如同含着冰雪一般冒着凉气,虎视眈眈的,如同黑暗中的一只锁定着它的猎物。
“我知道你生前是个善良,温柔,美貌大方,玉树临风,灵力超绝的一个人,我知道我误闯了你的地盘罪该万死,死不足惜,只是这样的话太污您的手了,可是………能不能看在我在年纪轻轻就这么死掉的份上,可不可以在我死前答应我一个要求。”陆溪瓷说着说着,虚假的哭了起来,眼泪鼻涕混在一起,好不可怜的样子。
“不只一句话了。”那人冷静的说道,似乎声音里暗含着叹息。
陆溪瓷:“………”这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吗?
陆溪瓷感觉到那人似乎朝自己的头顶看了一眼,她突然闭嘴不言,怂成了一个鹌鹑,反派死于话多。安排……
陆溪瓷有些欲哭无泪,随着那人的力道加重。人的天性便是面对死亡的时候本能求生,她忍不住地垂死挣扎,强硬的将这句话气吞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