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真因为她这些事消遣她,告诉他,他可以打到人家家里。
姑娘没有告诉他都有多少神嘲笑她,姑娘治好伤之后,减了头发入世济世去了。
那之后,荒喜欢上了看美人而不近美人。
因为司命和月上几个相熟的古神都告诉他,就算是神,也鲜少有能承他荒神之力的人在。
而荒若真喜欢一个人,是很难不亲近的。
他就像个想寻找温度的猫,喜欢缠大姐姐的大孩子,可他的力量让他只能孤独着。
只撩不娶,老流氓的名声不经而出。
在他撩的这些大大小小,人间神族的女子当众,最喜欢逗的,还是唯一一个不将他当做凶神恶煞的鱼素。
鱼素会找他打架,因为他是当时打架最厉害的神。
虽然每每都会给他打的怀疑人生。
鱼素会给他煲汤,为感谢他教她能打赢总是临架在她之上的宗禄。
鱼素当初煲汤的手艺真不怎么样,可他每次都能嫌弃着喝的干干净净,骨头渣渣都不剩。
他不止一次蛊惑鱼素,给他做魔窟山的山主夫人……
他可以给她找好多漂亮孩子伺候,漂亮仙子欣赏,他看着,心情也会好。
鱼素每次都羞羞答答摇头。
羞羞答答,不是因为得他这个当时公认很强大的神求婚,是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个真正想给煲一辈子汤的人了……
那个人和他一样,没受过多少温柔对待,却幸运的遇到了她……
他只是她的长辈,教她打架的师傅。
那是荒第一次嫉妒宗禄,也从那开始,十分瞧宗禄不顺眼,也总挑他事。
对鱼素喜欢还是喜欢,是真喜欢。
后来他也知道,那不是他对妻子那种喜欢,可还是喜欢。
因为鱼素喜欢宗禄,也从来没忘他是教她强大的师傅。
时过境迁,当初总找他打架的神都有后人。
当初一个人来打他,现在带着儿子孙子的来打他。
打不过,就换一家人嘲笑他一个孤家寡人。
荒是个经不起激的性子,无数次对九烛报以怨怼:
“我娶不到媳妇还不能有后代?
没女人能孕育本座的后代,本座自己造。”
然后就生出了用自己骨头造神的念头。
后来的后来,就遇上那个坑货天子。
后来混乱一片,分不清谁对谁错。
后来他打累了,鱼素和饶都这个老熟人劝降。
他就说,降就降,反正有鱼素煲的汤喝。
可无极渊受降仪式前,鱼素的一碗汤下肚,饶都古神手起刀落……
那个寻找温度的猫,会为徒弟的一碗汤,天不怕地不怕的荒神,再也不信什么兄弟,什么情意,什么对错,什么大义……
这些人要的,只是他的力量,他的地盘,他消失,好给他们让道……
就像当初在天阶云台,这些人要的,其实只是避免她这个新的荒神,给他们造成困扰。
是宗禄想要她的神骨,是幽欢想要她彻底消失,永坠无间地狱。
那样,她才能安心和凤羽双宿双栖……
他与她两个人,前后相差好几个万年,两代荒神,时代不同,命运却何其的相似?
他最后终究给她留有一线生机,她自然也不会辜负他这份寄托。
“我知道,我知道你利用自己的妻子,用咒术馄钝了他片刻的意识,杀了在无极渊投降,想结束八荒乱的荒!
我知道你想夺取九烛身上,荒传给他的荒芜之力,
我知道你杀饶都,只是因为不想让人知道,你天地共主投机不成,反被九烛怨咒所伤,生了魔障!
我更知道,你杀了你的鱼素天后,被心魔所嗜,
更知道你见不得有比你资质好,前途顺的人,才对自己的儿子如此残忍!”
月小楼一层层揭开他的伪装,不容他再有丝毫辩解。
宗禄恍惚了,茫茫然道。
“鱼素,我没想杀她,是意外……”
月小楼;“好!鱼素天后是意外,商、羽两个太子被你如此对待,
除了折陨在八荒战-场上的大皇子,角、徵两位太子呢?”
“角……徵?”
宗禄又恍惚了,一瞬又突然清醒过来,强硬道;
“我没伤害他们,他们南极之地除魔,便再也没有回来。”
月小楼遗憾的摇摇头。
“两位太子是去了南极之地除魔,之所以孤身前去,却是你一手授意,
宗禄,你是为心魔所控没错,
可你这心魔,是由你自身执念而生,
你不可能全推到你的心魔上,然后让人同情你,原谅你!”
“闭嘴!闭嘴!闭嘴!”
宗禄愤怒的将月小楼所有的定论给否决。
“你什么都不是,你没资格否决朕所做的一切!”
“没资格?呵……”
月小楼冷笑,千魇的剑刃也对准他。
“她没资格,我有资格,而且你似乎忘记了,
她其实比在场很多人,都又资格。”
千魇拦在月小楼腰上的手松开,月小楼离开他两步。
“陛下亏心的事做的太多,想来是忘记这桩小小的一件的。”
空着的那只手结了个单手印,猛然一震,手上脚上刚才还带着的链子环瞬间震碎。
本来上乘的缚神练在用荒芜斩断后,威力也便大大减弱,她再震开这些链子也不算太难。
而随着那单手印解开的,还有她给自己封起来的力量。
黑雾瞬间遮天蔽日的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