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逸到了赌坊门口,看着胡小夏的表情,想着她现在该走了吧。
但谁知胡小夏不但没有生气,更没有走的意思,反而道:“进去吧。”
关逸猝不及防,“你要和我进去?”
平日听到他去赌坊就要骂他揪他耳朵的胡小夏,现在居然要陪他进赌坊,他没有听错吧。
事实证明,他没有听错。
胡小夏拉着关逸进了赌坊,还一脸兴趣盎然的四处参观。她想着要和一个人拉近关系,就要从他最喜欢的事情上入手。
过去她一直反对关逸赌,现在她的心态转变了,她要改变关逸,就要先了解他,所以她才会跟着关逸进赌坊。
关逸赌了两手,但胡小夏在旁边盯着,他又不敢下大赌注,玩也玩的不痛快。
他走到哪儿,胡小夏就跟到哪儿,弄得他浑身不自在,不胜其烦,想着用什么法子才能甩掉她。
这时候,他迎面看见一人从楼上走下来,手下的伙计纷纷点头哈腰,“总管。”
关逸摸了摸鼻子,眼珠一转,走上前打招呼道:“王总管。”
王总管看见关逸,笑道:“关公子来啦。”
关逸是赌场的熟客,每回来赌都是一掷千金,王总管自然认得他这个大豪客。
“今儿个有没有什么局啊?”关逸挑眉问。
王总管看懂了关逸的眼色,笑道:“有,当然有。公子跟我来。”
说着,将关逸引着下了楼。
胡小夏心里疑惑关逸怎么会认识这里的总管,于是便问了出来,“哎,你认识他?他怎么叫你公子?”
关逸笑了,“因为我常来啊,再说,来赌钱的不是少爷就是公子,他叫我公子有什么出奇。”
胡小夏扑哧一声笑了,“关公子。”倒也没觉得关逸这个解释有什么不对,只是想想关逸一个身上没几文钱的穷鬼也被叫做公子,觉得有趣,不由得笑出了声。
下了楼,发觉这里和楼上全然不同,楼上热热闹闹,楼下却安静许多,一点也不像个赌坊,反倒像个客栈一样,有许多的房间,而且每个房间都有人把守。
王总管引着他们来到一间门前。
胡小夏看着上面挂着的木牌,写着天字一号,心下腹诽道:“这赌坊看上去不一般呐。”
“谁会来这地方赌钱呐?”胡小夏疑惑的问关逸。
王总管笑着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赌坊有两层,这楼上是招呼普通赌客的,而这里,才是招待贵客的。”
“贵客?”胡小夏打量了一下关逸,一点也不觉得他哪里“贵”。
不过这地方和一般的赌坊确实不大一样。
王总管带着他们进了门,然后,胡小夏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人目瞪口呆。
“这…”胡小夏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眼前所见,实在令人大开眼界。
谁也想不到,仅仅隔了一道门,却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个纸醉金迷,五光十色的世界。
金壁辉煌的大厅,处处彰显着富贵豪华,厅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赌桌,只要能说的出名堂的赌具,这里都有,甚至包括一些朝廷明令禁止的赌局,譬如赌拳斗兽,这里也都有。
原来不合法,这就难怪要开在地下了。
虽然如此,但来这里的客人显然不少,而且大多身份显赫。换句话说,这里简直是赌徒们的天堂,来的不但有城中富商贾,甚至还有一些朝廷大官。
能知道这个,是因为胡小夏看到几个人,在当初去宋府贺寿表演的时候见过,想不到他们也来赌钱。
一路走,胡小夏就惊了一路,王总管引着他们到了一个房间里。
这房间不像外面那样乱,但依然富丽堂皇,四面的墙上挂满了名家字画,就连烛台都是纯银的。
令胡小夏觉得惊奇的是,眼前的赌台也不太一样,是一块大台子,前面有人掷五个两面平,状如杏仁的木块,木块上刻着不同的图案,有黑白两种颜色,也有黑白相间的。
人站在台前,一边掷下木块,看着木块在台子上翻滚,还一边喊叫着,“卢”啊“雉”啊什么的。
胡小夏觉得新鲜,不知这是在赌什么,于是问王总管,“这是什么?怎么玩的?”
王总管笑着向她解释道:“这叫做呼卢喝雉。所谓一卢二白三雉四牛,这五木全黑叫做卢,五木全白叫做白,掷到白色加黑线呢就是雉,黑色有白线呢就叫做牛。”
“今天这局是个大客坐庄,所有的赌注都翻倍,姑娘你来试试?”王总管问。
“我?”胡小夏一听赌注翻倍,就吓得退缩了,“还是不要了吧。”
“怕什么?”关逸在旁笑道,“我来试试手气。”说着就要去玩,却被胡小夏拉住了。
胡小夏将关逸拉到一旁,悄声道:“你要死啊,赌注翻倍,你哪有那么多钱赌啊?”
关逸笑道:“这有什么,输了大不了赊账,下次赢回来就是,难不成他们能把我杀了不成。”
“哎你!”
“况且我也不一定会输。”关逸笑着,信心十足的模样,让胡小夏气得跳脚。
这家伙总是这么轻佻,好像天塌下来也不当一回事。
胡小夏拦不住关逸,只好在旁边看着他掷。
关逸抓起五木,放在手心,正要掷,却被胡小夏抓住了手,忍不住担心道:“输了怎么办?”
“那就把你押在这儿。”
“押我?”
“对啊,再不然把你卖去青楼。”关逸脸上挂着笑容,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