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哪咱们还是按老办法办吧,你把你的五年计划带上,我也把我的五年带上,咱们明天就去找县长,看他怎么说。
如果他选了你的,我明年就提前退休,双沟镇这书记兼镇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一切你说了算,可如果他赞成我的,咱们的合作关系也就到今年为止了。”
“赵叔,不要!!”
吴应成真想喊这么一句,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喊不出来,而赵侃也没有给也喊出这话的机会,立即回道:“老陈,如果县长选了我的,那我的就是你的,如果县长选了你的,我后天就卷铺盖走人。”
...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珍贵的是什么呢?
吴应成前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刚开始他以为是食物,教书后能吃饱了才知道,它除了不让自己肚子饿,并没有什么重要的。
后来和唐月婉相爱了,他以为是这个女人,有了儿女后才知道,这对小家伙才是他们的宝贝。
重生之后,吴应成又慢慢发现,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最珍贵的就是有人愿意信任你、支持你。
于此一点,他是可能比任何重生者斗幸运,父亲是这样的人,春娃子是这样的人,母亲是这样的人,张翠兰是这样的人,万庆春是这样的人,唐二山也是这样的人。
现在连赵侃这个叔,竟然也愿意这么做。
他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更不知道他吴应成何德何能,不过是重生狗一只,多活了那么一世,多知道了那么一些事,却能让这个时代的英雄、百姓的守护神,如此的相信自己。
他真想冲进去,紧紧握住赵侃那双有些干燥却温暖的手,把自己对未来的憧憬,把那个梦中小镇的一砖一瓦,把那个以双沟镇为倚托的商业集团,全部都说给赵侃听。
可他什么也没有做,梦想太远遥远、前路还很艰险,人在满怀希望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努力和失望。
赵侃做的已经够多了、够好了,他不应该为了自己的梦想,再让这个叔去何陈代全,甚至更高的领导对赌了,如果非要赌,那也是自己去赌。
以后的赌是输是赢,吴应成越来越没有把握了,甚至觉得前世偶尔看的那些重生文都是骗人的,重生者并没有那么强的光环,甚至在某些方面,还不如一般人。
可这一次赵侃赌赢了,新旧思想的对撞中,新再次胜了旧,第三天早晨,陈代全在广播里朗读了1981年至1985年的五年计划预案。
虽然读的人是他,可人人都听得出来,这个计划没有再提农民必须种地,地里必须种粮这几个字,而是鼓励群众解放思想,合理合法的勤劳致富,并首次把席子编织称作了双沟镇的传统产业。
正是这四个字的肯定,越来越多加入了这一行,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开始放下姿态,去学这好像不怎么赚钱的手艺。
当然,也有很多反对的声音,同叶村还好,做为席子大村,也只有那么几个老人说说而已,可高岩村就不一样了,带头闹事的便是吴德仁这个老顽固村长。
当陈代全还在广播里读时,这个老头子便放下了手中锄头,地也不挖了,活也不干了,就跑到那广播面前,里面说一句,他便跟着反对一句。
最后反对不赢了,便捡起石头要去砸那广播,他是村长,自然没人敢说他,也就没人去劝他。
他砸了几下,好像也没有意思了,又在那骂,骂世道变了,骂现在的领导飘了,把这农民的老本行都给忘了,明年整个双沟镇都会喝西北风。
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不解气,便拿起火把去把自家那丛竹子给点了,这一下子众人都急了,生怕那火星一个飘,把自家的竹林也给点了,纷纷拿着水桶来救火。
这个老头知道机会来了,便开始自己的即兴演讲,煽动众人去找吴应成的麻烦。
“你们看见没有,这小子现在有钱了,要开始断你们的老本了,这都已经把镇上的领导给买通了,你们等着吧,过几天乡里便要派人来收你们的地,全部给他吴应成种竹子。”
“农民种地,天经地义,谁违背了,谁就得饿死。这可不是老头子我胡说,这些竹子又吃水、又吃肥,窜得又快,一年就能发几丛。
你们等着吧,等这些竹子长起来,你们的房子都得被顶穿,到时候咱们整个高岩村都会变成竹林,你们就等着去喝西北风吧。”
...
虽然经过这么一来二去的几次争斗,已经有许多人不再相信他的话,可总还是有那么一些人相信他的,这些人开始发牢骚。
有的人说吴应成只知道自己赚钱,不管别人的死活,有的人说吴应成不要脸,拿钱买通领导,有的人说吴应成没了良心,要把他们都赶出村子。
有几个胆子大、又眼红吴应成赚了钱没给他们分的二流子,巴不得事情越闹越大,干脆趁人不注意,拿着火把去点了吴应成家旁边的竹子。
幸好,吴应成的二妈薛季蓉这一世是被吴应成给哄好了的,这些人点完竹子时,她刚好在竹林刮竹叶子烧,急忙拿起刮刮就去打这几个人,又一边喊人来救火。
不远处的三妈冯杏芝等人听见了,急忙过来帮忙救火,吴应成这才避免了一场火灾,避免了祖屋被烧的命运。
“老大,要不让你妈和两个妹妹在这住吧,我还是回去住吗?”
第二天晚上,吴应成刚回来,父亲吴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