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说一个美女要来当会计,也没有意见,只是摸着肚子笑,还说要把她介绍给唐二山,杨小月一听不乐意了,又开始有理有据地反驳起来。
几人一路说笑,一路往酒坊走,等到了时,酒坊差不多已经开门,唐二山正在坊里转,虽然差不多是四天见一次吴应成,可见着了,还是激动的不行。
吴应成想着时间紧,也没有多买关子,直接表明了来意,唐二山像是如获重赦一般,当即道:“杨小月,你去记就行了,有什么不懂的,问我就行了。”
杨小月却不示弱,好像要跟唐二山比一比似的,道:“唐二山,读书那会,你的成绩虽然比我好,但并不意味着这些事情你就比我强。”
说完,把头上两根长长乌黑的辫子一甩,从背上黄布包里拿出本子和笔,便进酒坊里去了。
吴应成虽然是老板,拿着高工资,可一天的事情多得很,也已经有好几天没来酒坊了,一边问着酒坊的情况,一面也在里面转起来。
据唐二山介绍,最近这一段时间,酒的销量和产量都还不错,经过分析和调整价格,总的利润也在节节攀升,平均一天已经能净落两百元。
虽然这钱相比席子业务来说,有当不了个零头,但任何事情都是从小做起的,连吴应成都不知道这酒坊在自己的打理下,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不过也有一个问题,之前的老板张大力,见着酒坊不但没有因他的出走而垮掉,还越办越好,开始眼红嫉妒起来。
虽然有宋北林罩着,他不敢来捣乱,却把酒坊里的人偷偷叫出去了好多,明里暗里的想收买他们,然后另起炉灶,再开一座酒坊。
吴应成给的工钱已经比他当老板那会高了三分之一,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相信自己,不愿意跟他走的,可他的几个亲戚,始终抹不过面子,也忘不了当初他父亲的扶持,已经表示下个月就要离开。
说到这里,唐二山问道:“吴大哥,你看这事情,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解决一下?”
人才呀?
一听到这话,吴应成不禁又在心中感叹起来。
是呀,重生也好,直生也罢,要想成大事,手下必须要有一帮子人,那种只想着一个人赚钱的人,一辈子始终只能是一个人做梦。
这酿酒可不比别事,一碗水的错误、一把米的马虎、一个盖子开的早晚,都有可能影响最后酒的品质和产量,每一步每个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训练和教导。
特别是大师傅,他们往往是一个坛酒好坏的决定者,是一个酒坊的生命,不是一月两月可以培养出来的,而是需要数年,乃至数十年经验的积累。
而张大力的二叔,就是酒坊的大师傅,如果能留下来,那是最好的,要是不能留下来,那就得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可以与其互论伯仲的大师傅来。
“你和张叔谈过没有?”吴应成问道。
唐二山有些失望地道:“已经谈过了,可张叔的态度好像很坚决,要不吴大哥你去试试吧,或许能把他留下来。”
如果换作是前一世年轻时的吴应成,他肯定会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还有引以为傲的口才,立即去说服张叔,可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想着光凭热血办事的少年了。
人才是重要,可前提还是那两个字:忠诚。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除了父母,谁也不会不求回报、不求功名帮你的忙,像个傻子一样的默默帮你,为你付出一切。
要想留住一个人,情和义只能为辅,利和益才是根本。
情义这个辅,自己与张大力相比,已经没有一点优势,而自己现在能给张叔的利益,也无非是涨两倍的工钱,但张大力会叫他去另起炉灶,这一点肯定也能达到。
就算自己能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将其勉强留下,可他的心已经不在这里,酿出来的酒,哪里还能有原来的味道?
“既然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在这之前,我一定找个大师傅回来。”
有了这事,吴应成必须把考验杨小月的时间缩短,等到了中午,她把酒坊的上午的帐做完,吴应成便把她叫了过来,细细看了一下,总算还是有件好事情。
这个小妮子嘴巴是嚼了点,但对酒坊还真是了解,进出帐,一笔一笔的,都做得工工整整、清晰无比,还根据自己当计量员的经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连唐二山这个老手,也不禁惊叹,她在这方面,的确比自己强。
当即决定,杨小月代替唐二山出任酒坊会计一职,一切待遇不变,还允许她每三天回一次家看父母,前提是第二天早上必须回来。
大安镇无论去哪里,都必须从双沟镇过,来回的牛车、马车、拖拉机都还好坐,杨小月也很快答应了,并主动提出每周回一次家。
吴应成还想着大师傅的事,也没有多留,立即带着唐二山和老蔡赶回了双沟镇,唐二山也走马上任,开始单独跟老蔡的车,他自己则找了一匹马,骑着往高岭乡而来。
这一次他要找的,还是老好人巫浸红,几日不见,这位老人竟然有点想他了,见着是他,急忙热情地走了过来,“小吴呀,好几天没见着了呀,最近忙什么呢?我们村还有人找你收古董呢。”
吴应成笑着迎了上去,“巫老爹,我这不就来收了吗,另外,我还想让你帮我引荐一个人。”
“哦,什么人?”
吴应成指指他腰间的酒竹筒,“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