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百里踌躇满志,兴奋莫名。
他麾下部队,只有吴飞熊和伍石蛮的一半,如合兵一处,他便要受这二人管束。但这是他首次作为一路主将,率大军出征。
萧百里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他得到出兵之令后,立刻亲率两万骑兵先行,先南下渡过淮水,夜袭庐州。
大军抵达庐州,已至戌时三刻。萧百里虽下令马裹蹄、人衔枚,可两万骑兵奔行的动静非小,到庐州城下两三里时,终究是被城头守军提前发现。
随着警钟响起,不少将士开始忧心起来。骑兵奔袭,只能趁城门未关之前,抢进城池。一旦守军反应过来,没有攻城器械的骑兵,就只能望城兴叹了。
萧百里先下令分出三营人马,前去封锁另外三面城门。然后,他从腰间掏出一个号角,呜呜的吹了起来。
一炷香功夫后,萧百里所面的西门,喊杀声大作,火光四起。过了一阵子,城头有人用火把划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萧百里大手一挥:“冲!”
大军冲到百步时,便见到吊桥被缓缓放下。
而这时,庐州守将钱复才从温柔乡中惊醒。这晚他为丽清院一个清倌人梳拢,提枪上阵三回,兴致高昂至极。丽清院一个清倌人,少说也要白银千两,而钱复采的这朵还是名花,据说费了足足八千两。
想到这里,钱复更是兴奋不已,反正钱又不是自个出的。
警钟响起时,钱复依旧睡的跟死猪一般,直到在丽清院守候的亲随反应过来,才拼命去敲他的门。
钱复被吵醒之后,先大发雷霆一番。等到酒劲稍散,他才意识到出了什么事儿。他手脚一软,腾的一下,又坐倒在床上。
“怎么办?怎么办?”钱复此时已经六神无主。
“大人,要不赶紧去巡城?”亲随见状,连忙进言。
钱复连道:“好,好。”只是他手脚酸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好不容易被亲随搀扶着走出丽清院,钱复依旧腿软,乘不得马。亲随只得叫人抬了轿子过来,载着钱复往西门赶去。
轿子才赶了没几步,就听得西门喊杀声大作,且声音越来越大。过了一小会儿,就听到阵阵沉闷的马蹄声响起。
钱复脸色煞白,他知道,金军已经进城了!
“大人,怎么办?”亲随们也明白过来,都惶恐不已。
钱复深吸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走出轿子:“降了吧。”
钱复的归降,让萧百里在最短的时间里,掌控了庐州全城。
萧百里入住州府衙门,展开一幅地图,指着其中一处,对一旁的钱复道:“钱将军,我欲攻合肥,可有良策?你与那合肥守将,是否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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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复凑近少许,小心翼翼的道:“将军,合肥守将王悦,与小人向来不太对付。”
萧百里哦了一声:“说说此人。”
钱复想了想,开始说起王悦和合肥驻军的状况来。
王悦年近不惑,乃三代将门之后,其人个性刚硬,与同僚大多关系不睦。庐州驻军三万,合肥仅驻军一万,钱复品级也要高过王悦。但每次两人因公事会面,谈完公事之
后,王悦几乎都是立刻起身告辞,全无与钱复相交之意。
但合肥城高墙厚,常年存粮近百万石,直供庐州等数个边界重镇。
萧百里沉思片刻,忽然转身喝令:“张喜!”
张喜应声:“在!”
“你率本团人马,星夜赶往合肥夺城!”
“遵命!”说完,他转身便走。
萧百里想到一事,连忙喊道:“且慢。”
张喜停住步子:“师长,还有何吩咐。”
萧百里将腰间号角解下,递给张喜:“三短两长,吹响之后,城中自有人接应,合肥接应之地,原定在南门。”
张喜接过号角晃了晃:“有这个,保证完成任务。”
大军南下之前,萧百里便已暗中派人潜伏到庐州和合肥两地,与当地丐帮取得联系,一旦号角吹响,城中内应便会暴起夺门。
庐州距合肥一百五十里,这夜月色皎洁,骑兵无需火把,都能放马疾驰。张喜率本团人马于子时三刻出得庐州城,天色微明之时,就已经赶至合肥城下。
与庐州不同,张喜骑兵还在十里之外时,合肥守军就已经发行敌踪,敲响了警钟。
守将王悦听到警钟的瞬间,就迅速起身,着甲奔赴城北。
王悦走上城头,按剑而立。他见城下金军人马不过数千人,且都是骑兵,不由眉头紧锁。
金军敢以数千轻骑,星夜奔袭至此,必是庐州已经失陷了啊!王悦心中开始痛骂起钱复来。
张喜见合肥已有准备,便下令四五两营留在北门牵制,他率一营奔赴南门,东西两门分别由二、三两营负责封锁。
“号角声一响,四营火速赶来南门!”
王悦见金军分兵往其余几门奔去,连忙唤来几员亲兵,前往东、南、西三门,告诫各门军都指挥使做足准备,不可有丝毫轻忽大意。
“王师南征,吊民伐罪,顺应天命,秋毫无犯,死抵顽抗,必诛主将!”城外的金军,跳下马匹用过干粮喝了水后,便开始靠近城墙,齐声喊话。
数千人同时喊话,虽然还隔着两三百步,喊声也足以震动城池。城头上的普通将士,不觉都心生惧意来。
“将军,可要发射床弩?”
王悦冷哼一声:“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