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前的那一场大战,战果早已传播开去,明眼人都知道,南军主力一败,已是再无回天之力。
三路大军自中都南下之后,途经州县,一律望风而降。
吴飞熊兵临河间府,率军将四门团团围住之后,一边令战士喊话招降,一边和几个小将琢磨着怎么攻城。
攻城计划还没拟好,就见河间府城楼上打出一面白旗来。
吴飞熊喜出望外之际,犹自保持谨慎,生恐是对手行诈降之策,所以先命一排骑兵先去试探虚实。
城中守将萧天佑原系北朝之人,因为惧怕完颜康削权夺财,这便降了南朝。
哪知完颜纲一战即溃,萧天佑这几天肠子都悔青了,一直惶惶不可终日,不知该如何是好。吴飞熊大军一到,其手下众将听到城下只诛逆首的招降喊话,便纷纷劝其献城归降。
萧天佑看着一众手下的眼神,知道自己若是执意不降,说不得不用城外大军攻打,这伙部下就得把自己脑袋砍了献城去了。
打出白旗后,城下人马近前试探虚实时,萧天佑立刻光棍的命人开了城门,带了一干部下出城恭迎大军。
吴飞熊见状,立刻加派人手控制城门,发现城门内确无埋伏之后,他才策马至城门外,喝问一声:“谁人是河间府守将?”
萧天佑见吴飞熊一身银盔,威风凛凛,更有一众亲兵随从,显然是一军主将的模样,立刻双膝跪地:“罪将萧天佑,叩见将军。”
吴飞熊伸出长枪,在他腋下一挑:“起来说话。”
萧天佑只觉一股大力涌来,不自觉的便站起身来,起身之后,他心中惧意更盛,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吴飞熊拱手向北,肃然喊道:“陛下仁德无双,下令只诛逆首。萧将军,你虽有所反复,但此番能主动献城,算得上大功一件。若未曾在这河间府做下什么天怒人怨之事,便无需太过忧心。”
“依革新新法,罪将家…家财或许有些多。”萧天佑一边看着吴飞熊的脸色,一边支支吾吾的说道。
完颜康登基后,所立《革新法典》已传遍全国。中都掀起的一番罢官夺财事件后,萧天佑已将新法一一熟读,其中最为担心的便是此点。
吴飞熊呵呵一笑:“朝廷法度,重于泰山。陛下法外开恩,许尔等留三倍合法财产及适度田宅,尔等照章办事即可。”
“陛下仁德,敢不从命!”萧天佑躬身一礼,他身后众人也都齐齐躬身行礼。
吴飞熊在萧天佑身后众人一扫,见有几人眼神闪烁,说不得是打了些小算盘,他沉声说了一句:“本将有句丑话,说在前头。本将进城后,若有人胆敢欺瞒上官,转移、隐匿财产。到时我认得你们,执法队的大刀,可不认得你们!”
萧天佑神情一凛,连声道:“罪将不敢,罪将不敢!”
在萧天佑的极力配合下,河间府军队的交接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河间府原有驻军一万二千人,吴飞熊遣散大半老弱,挑出五千精锐,准备率三千随大军南下,留两千兵马驻防。
但在政务工作方面,却稍显麻烦。
萧天佑带头上缴了大半家财,留了两处宅子和小半田产,遣散了大半仆从,日子过的不如以前奢华,可想到自己站错了队居然还能保住一家老小,萧天佑心
里哪还有半分不满。
河间府的其他大小官员和萧天佑部分手下,却依旧有人心怀侥幸,想方设法多留些家财。
虽未曾一一清查,可哪个位置的官儿能有多少身家,一个偏将和主将的身家差距多少,吴飞熊心里可是门儿清。萧天佑这个守将上缴的财货,折合近十万两,而河间府的留守大人完颜恪,才交了一万六千两银子。
看到完颜恪上缴的清单,吴飞熊冷笑一声:“有些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随着吴飞熊一声令下,完颜恪在城中的主宅和五处外宅,同时被抄家查封。自完颜恪以下,河间府被下狱官员数十人,最终清查出家产折合银两近百万两。
完颜恪被下狱之时,还拼命叫嚣:“姓吴的,老子是宗室大臣,你区区一员降将,安敢如此!”
吴飞熊原是宋将,这一点在大金高层并非什么秘密,这事也算是他心中痛点。
完颜恪作死的喊了这么一句,立刻便挨了二十板子,顿时气焰全无。吴飞熊立刻组织审讯,将完颜恪的各种罪状掏的干干净净,形成奏折。次日一早,他就令人飞马传信至中都,请完颜康示下。
完颜恪身为一府留守,敛财无数之余,欺男霸女、强取豪夺之事干的可是不少,手下染的人命也非只一条。
完颜康看完奏折,直接在上面御笔朱批了几个大字:依法办理!
送信亲兵连夜回奔,到了次日寅时,便将完颜康批复过的奏折送回。吴飞熊看了这几个大字,高声笑道:“好!好!好!”
到了午时一刻,完颜恪与犯过重案的十八名狗腿子,被齐齐押送之菜市口。
完颜恪见大事不妙,开始痛哭流涕,拼命哀求起来。
吴飞熊丝毫不为所动,一声令下,十九颗人头齐齐落地。
借着完颜恪这颗人头,吴飞熊再发一令,令满城官吏重新上缴违法财货,时限一日。
原先河间府所有官员上缴的超额财产清单,加在一块也不过五十余万两,随着完颜恪人头一落,这个数立刻翻了两番。
随着完颜恪人头落地,不仅官吏震惊,河间府的诸多富商豪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