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尾段的一个小乱子,结果倒是加速了纳降的进度,对完颜康而言,算是意外的惊喜。
眼见纳降工作完成大半,完颜康唤来萧百里,令其领八千人马驻守此地,继续完成纳降工作,而他则点起一万人马,火速赶赴乞颜部王庭中心。
随行之人,还有尔力等数十名积极分子。
尔力挨完鞭子,听到完颜康下达各种军令,主动请缨率自己的百人队为完颜康带路。他的百人队在交战之中,折损近半,身上无伤者,也只有三十余人了。
如此快就诞生了带路党,完颜康自然是乐得如此,便让尔力带着麾下的三十余人主动效力。
铁木真出征之前,特地留下拖雷镇守王庭。为此,铁木真还给拖雷留下一千怯薛军,加上王庭中个个头人、大将的留守亲兵,拖雷手中可用之兵,凑齐了也有三千之数。
大军开拔之时,拖雷还让铁木真把剩下的一千怯薛军也带上,称自己在王庭之中稳若泰山。
但铁木真坚持留下一千怯薛军,以备各种变故。
铁木真一走,拖雷就下令将各头人和大将的留守亲兵聚齐,编队轮流巡守,而他则率一千怯薛军坐镇汗帐。
到了申时一刻,拖雷蓦然感觉一阵心悸,他走出汗帐望向东面。
去岁乞颜部虽然在白马城下折戟沉沙,但拖雷亲上战场,察觉到白马城的兵员素质比之己方还是略有不如。当时若不是白马城据城而守,只怕早已被荡平。所以这次虽然是白马城发动突袭,但部落得了郭靖安答的报讯已经有了准备,这一战己方应该是赢面颇大。
莫非是郭靖安答出了事?
拖雷心中念头飞转,一万大军沿河驻守,按说应该是万无一失,但依旧被完颜康夜袭失了阵地,随军的郭靖也据说被擒,让拖雷深感忧虑。
“拖雷,拖雷,你说父汗击败那个金国小王爷之后,能换俘虏回郭靖吗?”华筝不知何时跑到了汗帐。
看着华筝满面担忧的样子,拖雷犹豫了一会,才道:“华筝,你放心,据说郭靖安答跟那人有些交情,想必不会伤他。”
华筝瘪了瘪嘴,一副要哭的模样:“我之前跟父汗说了,让他能生擒那个完颜康最好,还被他骂了!”
拖雷摸了摸华筝的脑袋:“你放心,父汗会救回郭靖安答的。”
华筝看着东面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准备回自己帐篷中去。
拖雷忽然拉住华筝:“华筝,你在这陪着我吧!”
华筝点了点头,随拖雷一起走回汗帐,在左首案桌旁坐下,开始闲聊起来。
于拖雷而言,他是怕华筝独自回去东想西想,这才特意留下妹妹。但不知何故,随着日头西斜,他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盛。
酉时二刻,拖雷隐隐听到外面有些嘈杂声传来,他站起身来,走出汗帐,询问发生何事。
“大人,好像是东面来人了。”
拖雷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有十数人正拍马而来。看着来人跑马的架势,显然是催动马儿一刻不停的从战场奔回。
片刻之后,这十数人到汗帐前勒住马,齐齐翻身而下,跪倒在拖雷面前。
打头之人拖雷认得,他知道此人是木华黎手下的亲随,向来深得木华黎的器重。他见此人身后背着重物,众人神色凝重,便将这十数人尽数唤进汗帐。
来人一进汗帐,不待拖雷问询,啪的一声又跪地在地,哭道:“大人,大汗去了!”
拖雷听了这话,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抓着这人的肩膀,怒道:“你胡说什么!”
这人开始解开绑在身上的重重绳索,将背后背负之物轻轻放下,默默揭开罩着的黑布。
拖雷看清状况,不由眼前发黑,险些栽倒在地。
华筝在一旁看清铁木真的面庞,先是大脑一阵空白,然后慢慢跪倒在铁木真尸身一旁,缓缓伸出手去触摸铁木真的脸庞。
过了好一阵子,汗帐中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来。
拖雷和华筝抱头痛哭,汗帐外的护卫闻声进来,见了铁木真的尸身之后,哭声更盛。
铁木真亡故的消息迅速传遍了王庭,留在王庭之中,还算有点分量之人,都纷纷向汗帐聚拢,前来确认这个不敢置信的消息。
巴歹身为这支留守怯薛军的千夫长,他见了铁木真的尸身之后,跪地叩了九个响头,然后拉起仍在痛哭的拖雷,沉声道:“大人,请速速主持大局!”
拖雷慢慢回过神来,用衣襟擦去脸上泪痕,开始询问报信之人,大汗究竟如何阵亡,前方战况究竟如何。
木华黎的亲随,立刻回报自己所见所闻。
拖雷听得铁木真只是因为完颜康冒险冲阵而丧命,前方战况仍然十分焦灼,大军主力尚在,他狠狠一拳捶在案桌上:“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接着,他传令下去,下令全军集结,准备奔赴前线。
巴歹听了命令,立刻领命出了汗帐传令,只是他走出汗帐之后,脸色便显得阴晴不定起来,眼神也十分复杂。
因为铁木真暴毙的消息冲击太大,足足过了半个时辰,这三千战士才集结完毕。
拖雷到阵前喊话道:“大汗不幸阵亡,但咱们乞颜部还没有败,只要咱们及时赶到战场,就能杀败敌人,为大汗报仇!”
“为大汗报仇!”众人也齐声呼喊起来。
拖雷见军心可用,不由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跃马出征,就见到东面烟尘滚滚,显然有大队人马赶来。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