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睡之时,吴酩她又“看见”那副画面了。
21世纪的她,当火车进入隧道后在车窗上看到的画面——“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意识到什么后,吴酩用力闭上眼睛,转了转眼珠,再睁开。
吴酩确定了。她并不是“看见”,而是身在此景之中。而且,她此时正在那一叶小舟上。
吴酩下意识去看波动的江水,和一直往后倒退的江岸。
她不知道,是因为此时自己身处梦境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如果不是因为看到江水在动江岸在退,她无法感知自己是身处在一个运动着的小船上的。
这是为什么呢?
吴酩记得,以前自己在梦里,她是可以感知这些的呀?难道是自己身体里某个部位仪器坏了吗?
吴酩压下心中疑惑,打量起周围。
河岸的两边都长满了鲜花,那颜色是淡淡的樱花粉。只是,那花像是樱花,却又不似樱花。她收回目光再往前看去,前方河中有个小洲渚,那里也同样长满了花。
看着看着,吴酩竟是失神了。毕竟,这是一种难以言表的玄妙体验。
身临其境的真实感让吴酩忘记,自己到底醒着呢?还是梦着呢?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呢?
此时此景,所有的一切疑惑,却都抵不过一句“真好看!”的由衷赞赏。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便忍不住地抬起手,好像伸手便可以触碰到那些好看的花朵一般。然而在抬手之时,她讶异地“看见”,自己手中的酒爵。
她醒来后,不大确定是否看见了的,隐没在她手指间的幻影酒爵!
这酒爵已经不完全是幻影了,现在的状态是半虚半实。
只是,此时更让吴酩感到好奇的是,她的手并没有握着,但是那酒爵就是悬在她的指尖处,并不坠落。就算只是半虚半实,也应该受到重力作用的呀。
吴酩动了动手指,想试图去拿那酒爵。当她觉得自己快要触及那酒爵的刹那,时间却像是快速流动起来了一般。
瞬间,有很多画面疯狂地涌入吴酩的脑子,只是那画面全都是一片模糊,吴酩根本就无法辨别出什么。更要命的是,这让她极其痛苦,像是有东西要把她的脑袋撕裂了一般。
在吴酩觉得自己快要心神俱灭之际,她总算抓住了那个酒爵。
顿时,吴酩便感觉到有一股玄奇的力量从她与酒爵的触碰处缓缓地流入她的身体,如电流一般陡然在她的四肢百骸里疯狂流窜着。
让吴酩不解和恐惧的是,她的身体竟然像饿鬼一般,正贪婪地吞噬着这股力量。
……这些是什么?难道这具身体是怪物吗?难道我穿到怪物身上吗?!
吴酩一边很奔溃,一边又很明显地感知到,那股力量在慢慢地渗入到她的每一寸血肉里,微微地膨胀,继而又悄然消散,像是在消食一般。而且随着身体对这股力量的吸食,那让她脑袋痛苦不堪的撕裂感在消逝着。
不一会,那股力量被尽数吞噬,全身的骨骼经脉、五脏六腑便如同那枯木逢春一般,抽枝吐芽地伸展着、新生着。
吴酩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全身心感知身体的变化时,也一边努力回想事情的始末。
一群“俑”要来围杀我,然后那个人把我罩在一个有保护作用的光罩里,而我作死地挑拨了一个“俑”,然后所有“俑”都朝我涌来。那时,我就算闭着眼睛,也可以看到那些“俑”破裂的画面。再后来,便有好几股奇异的热力陡然窜入身体里,那感觉很不好受……
“左、左手?”
吴酩盯着自己左手里的酒爵,喃喃道:“那时感知到的东西,是这酒爵?”
也就是说,是这酒爵让那些闯入自己身体里的奇异之力安分下来的?刚刚也是这酒爵,让快被撕裂的脑袋缓和下来的,还有身体吞噬的力量也是来自这酒爵……
吴酩一脸愕然,旋即又是自顾摇了摇头,眉头紧皱地沉思着。
……之前,这些奇异之力,是往那酒爵涌去的。现在,这些又从那里回到我的身体里。
……之前,我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些奇异之力的窜动。现在,我的身体十分贪婪地吞噬着这些力量。
……也就是说,这酒爵相当是个转换器,把一些我的身体无法消食的力量转化成可以消食吸收的?
……那力量是灵力吗?
突然,吴酩的左手不自觉地僵了僵,她的目光再次落到那酒爵上。
吴酩结巴道:“这……这是什么?”
吴酩竟然感到,这酒爵散发出来的意念。那是一种十分明确的贪婪yù_wàng。
——我想要更多。
吴酩顿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更多?更多什么?这种奇异的力量吗?还有,你是什么东西?”
可是,吴酩等了好久,那酒爵却没有再回答了。
对于这可能是个存在着灵力异世界的猜测,吴酩第一次真正去面对这样一个她不大愿意接受的事实。
有灵力,果然听起来很厉害。可是她不知道这到底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同时,她也有点惊讶地发现,原来自己还是更愿意做个普普通通的人啊!原来自己并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很渴望做个有些不同的人!
吴酩扯了扯嘴角苦笑一下。心里疑惑:真的是这样的吗?还是,仅仅只是因为突然面对这些,所以害怕了?
吴酩大口吸气,鼓起腮帮子吐气。不管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