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夫人,但奴婢看您状况不对劲啊。”那丫头摁压了一下眼角。
“春晓,没事儿的。”水夫人强颜欢笑,看起这模样儿,一时半会春晓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正在此刻,陈锦瞳一行人已登堂入室,春晓一回眸就看到了急三火四进来的陈锦瞳。
陈锦瞳和水夫人关系本就密切,虽名义上她要称呼她为“夫人”“二娘”,然而实际上水夫人的年岁不比陈锦瞳大许多。
自和水夫人结盟后,水夫人对陈锦瞳言听计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将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水夫人情商高,一边暗戳戳地给陈锦瞳跋来报往通风报信,一边却将陈百现哄得团团转,以至于陈百现一丁点儿端倪都没看出来。
两人互相梭巡一下对方,久病的水夫人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木讷得很,倒是旁边的春晓已带着哭腔道:“夫人,是三小姐到了,陈大人到了啊。”
“啊,瞳儿,你怎么来了,快,快过来。”水夫人拍一拍床,陈锦瞳行了个礼,急忙过去,一进入这病房,连同东方玄泽和若溪脚步声都放慢了,东方玄泽虽不会如医官一般的望闻问切,但从水夫人这痛楚的表情也依旧能看出端倪。
三天前他们来的时候水夫人状况还没这么糟糕呢,此刻她整个人已成了这等模样儿,看得人揪心极了。
“二娘,您怎么就这样了,还好我今日带了医官过来,若溪,快给二娘看看病。”陈锦瞳悲伤极了,一想到水夫人这一年多来的敬业奉献,陈锦瞳真难受极了。
她已严重脱水了,身体看起来好像折断的玉米秆一般,眼睛犹如陷入了流沙之内,因了这个,更显得鼻梁挺巧,那红唇毫无血色,脸颊瘦下去不少,好像有两把锋利的尖刀分别从脸颊两边挥舞了下去似的,陈锦瞳看到这里,不忍心继续看了,拉了一把旁边的春晓。
“丫头,你出来一下。”陈锦瞳到外面问话去了,春晓对答如流。
另一边,东方玄泽已催了九星去看病,九星往前走,听了脉息后要求看看水夫人舌苔,看过后,又点破了水夫人的手指头,忙碌了一程子,他的目光逐渐凝肃,诧异的扬起来语声,尾音浓浓。
“不对劲啊,王爷。”
“怎么个不对劲?”
此刻,水夫人和东方玄泽都在看若溪。
一刻钟后,陈锦瞳回到了屋子,若溪看陈锦瞳到了,宣布道:“夫人中了毒,毒箭木!这是一种海洋旁边的木头,在中京用来做弩箭的,小伎俩服用后人会头晕目眩犯恶心,如摄入量大,会麻痹心脏,肾功能会逐渐衰竭……”
陈锦瞳听到这里,愤怒的握着拳头,继续问:“可还有救?”
“放心,有我出马,还不能将夫人从死亡线上抓回来吗?”若溪胸有成竹一笑,“但话说回来,也得亏我今日到了,如延迟到明日,就是神仙下凡也不能救她回来,真不可思议。”
陈锦瞳看向水夫人,“这定是陈百现在作妖了,好个侯爷。”在这府上,如此对水夫人下手的,非陈百现莫属,不是吗?
水夫人疲累的闭上了眼睛,不说一句话,但却有一股纯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了下来,她的心刺痛,陈锦瞳看到这里急忙抱住了水夫人,“二娘,不要这样,会好起来的。”
“瞳儿,我知道,我知道。”水夫人泣不成声。
若溪开了药,春晓吓丝丝问:“果真是被人下毒了?倒是奇哉怪也了,夫人向来与人为善,这府上谁不说夫人的好,如今谁又下毒了呢?”
“不知道。”陈锦瞳不敢妄下断语,看了看旁边的药碗,拿起来嗅了嗅交给了若溪,若溪看了看,“这个没毒,但不过一些竹叶和柴胡罢了,这能救命吗?吃不好人也吃不死人,怎么有这等庸医?”
“再看看吃的东西,茶水什么的?”陈锦瞳本是心细如尘之人,让若溪一口气将屋子里的陈设,日用品都检查过了,甚至于犄角旮旯内一切东西都看过了,并没有什么问题。
陈锦瞳不走了,等。
下午吃水煎包,外头送进来后还热乎的,陈锦瞳让若溪去检查,一查看,发觉里头有微毒,“这个不能吃,吃了会要命。”
“不成,二娘如今遭人算计,我可不能置之不理,今晚我不回去了,且陪一下二娘。”
水夫人看陈锦瞳这么说,感激不尽,但视线一接触到东方玄泽,却有点儿怵头,东方玄泽却道:“小丁,你就在这里和九星一起保护丰润的王妃,本王待一会儿就走。”
“是。”
当晚陈锦瞳留在了侯府,她让四喜儿亲手烹调了吃的,和夫人一起用了后,陈锦瞳才回到屋子睡觉,和四喜儿聊起来,两人都感觉奇怪。
“这府上拢共就这几个人,机关算尽的大夫人已死,二小姐呢,也入宫了,老爷忙到两头不见天,您说……”四喜儿胆怯的指了指后院,已夜深人静,但依稀仿佛还能听到后院敲击木鱼的声音。
看了看四喜儿手指的方向,陈锦瞳明白了过来,“你说老太君,这怎么可能?据说水夫人和她关系还处得不错呢。”
“那也可能是表面现象啊,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四喜儿道,陈锦瞳闻声,微微点点头。
从第二日开始陈锦瞳严密地观察了府上的每个人,在她看来除了自己和九星小丁四喜儿外,其余人都是嫌疑人,陈锦瞳这一回来,侯府人人栗栗危惧,似乎大家脸上的笑容也减少了,陈锦瞳凝目注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