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对你那么好,春兰!你跟了本宫六年了!六年啊!本宫还以为已摸透了你,出了那事本宫驱赶走了不少人,唯独你本宫连怀疑都没有怀疑过,怎么就是你呢?”看得出,雪妃的确已生气极了。
是的,这春兰是跟了她六年多的一个丫头,这六年里,她看到了她的兢兢业业与吃苦耐劳,看到了她对自己的保护和付出,然而一切也仅此而已。
陈锦瞳却冷漠一笑,瞟了一下雪妃,“人心隔肚皮,娘娘切不可为这女孩儿伤心,完全不值得。”
“哎!”雪妃用力的叹口气,眼盯着远处看。
陈锦瞳勾唇浅笑,“究竟是谁要你来的,坦白从宽,这要抗拒的话,我这里就算饶了你,只怕娘娘那边也不会同意。”陈锦瞳对这丫头怒目而视,这丫头并不敢说一个字,将头埋在手臂上用力的抽噎。
看得出,她是被人指派来的,看得出,她不想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秘密。
看这丫头在抽噎,陈锦瞳又道:“看起来你还是比较喜欢大刑伺候,那么我就安排刑部那边来人好生审讯你,等皇上知道谋害雪妃娘娘的竟是你,只怕就要将你凌迟处死了,你这小小的人儿也没有见过什么叫凌迟。”
旁边的七皇子截口道:“那凌迟,是一种酷刑,是刑部大牢里头最让人闻风丧胆的东西,用一把柳叶刀一刀一刀的脔割人,就那样千刀万剐,不会要你很快死亡的。”七皇子冷漠的盯着春兰。
但春兰还是什么话都不说。
求饶?
不,不!她自知罪孽深重,无论如何雪妃不会饶恕自己,自杀?但此刻陈锦瞳对他虎视眈眈,她找不到自戕的机会。
陈锦瞳距离她很近很近,她的声音雷霆一般,炸响在了春兰的头顶,春兰倒是感觉奇怪,相比较于雪妃和七皇子的威逼利诱,似乎陈锦瞳那平静的话更具杀伤力。
“你这是不说咯?”陈锦瞳的耐心也在一点一点消磨掉,其实对付这种女孩,她有的是办法,但却不着急立即拿出来。
旁边的雪妃看此女不动如山,已气急败坏,“来人啊!叉出去!打杀!”这么一下令,门口几个侍卫已急吼吼的进来了。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听到了,此刻不要打死这女孩,就是将这女孩儿挫骨扬灰也没有什么过分。
“不要着急,娘娘,”陈锦瞳示意雪妃稍安勿躁,慢吞吞道:“娘娘不感觉奇怪吗?这小丫头伺候了您六年,这六年里都兢兢业业服务的很好,忽然之间就要下毒了,事情里头难道就没有阴谋吗?她背后一定还有什么人,我们且再问一问,莫要让那真正始作俑者逍遥法外。”
陈锦瞳凑近春兰,心平气静道:“我给你一线生机,至于抓不抓,抓得住抓不住那就看你自己了,你想活下去很简单,告诉我们究竟是谁让你来这里兴风作浪的就好,不然,”陈锦瞳的语声依旧平静,依旧气定神闲波澜不惊,但接下来的每个字儿却都让这侍女不寒而栗。
“不然,我们不但会用酷刑折辱你,还会将你家里一个一个都抓起来,用普天下最厉害的严刑峻法来折磨,届时,你们全家人都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陈锦瞳攥着拳头警告,她希望这丫头可以将幕后黑手招供出来,其实,无论是陈锦瞳还是她雪妃、七皇子,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丫头是皇后娘娘委派过来的。
但在这丫头没有开口的前提下,谁也不敢妄下断语。
这丫头吓到了,终于开始变态。她蜷缩的身体逐渐笔挺,抽泣声也消失了,她一把抓住了陈锦瞳的衣裙,“陈大人,饶了奴婢啊,奴婢……奴婢也有苦说不出啊,奴婢求求您了,您如果真的要裁决请您将奴婢千刀万剐,万不可伤害奴婢的家里人啊。”
“奴婢的妹妹才五岁半,经不起这个啊。”那女孩儿再一次哭声了泪人儿。
但这一次陈锦瞳却不表态了,她希望他能坦白从宽,然而这臭丫头一点说实话的yù_wàng都没有。
“本殿下会要你一家人很舒服的,来福!”七皇子回身看了看旁边一个老太监。
“有!”那老太监语声铿锵。
“查档去,将这女孩儿的家里人都给我找出来,让大理寺卿抓了他们,等候审讯。”
“七皇子,求求您不要我为难奴婢家里人啊。”那春兰哭哭啼啼,七皇子不为所动,陈锦瞳保持中立不予理会。
就在这难解难分的时候,门口一声威严的高唱打破了这一切,“吾皇驾到。”
闻声,屋子里有了骚动,雪妃道一声“万岁爷来了”,急忙准备去迎驾,皇上这一来,庭院内大大小小之人都跪在了地上,一时之间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在古代就这点儿不好,连陈锦瞳也不能免俗,跪在了旁边。皇上看都不看众人,大步流星到前面去,在福生的伺候下坐在了锦缎上,此刻手握着扶手,默默然扫视了一圈众人,“都起来吧。”
众人一一起身,大家平身后,那小丫头春兰还跪在地上,雪妃看皇上来了,及茫然太监来福去准备茶水和点心,她自己则立即靠近皇上,但雪妃还没有启唇呢,皇上一个威严的动作已遏制住了她即将开口的话。
“朕听了风才过来的,全段时间你这里的事已闹的沸沸扬扬,如今人赃俱获,朕倒是感觉奇怪,一个小丫头为什么要如此恶毒的对付自己的主子娘娘?”皇上的声音冷漠,每个字都具有滴水成冰的魔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