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东方还是解释了一下,从他们今日赌坊到现在,陈锦瞳的眼神好奇而惊讶,显然这是她之前没来过的地方。
其实一言以蔽之,不过比大小罢了。
“比如比大,我是五个点!”东方玄泽握着手边的竹筒摇晃了一下,竹筒落地后五个点已经面朝上。
陈锦瞳看到这里,不禁笑了笑,“那么我就是个六了。”
她前世就很喜欢玩骰子,此刻见猎心喜,握着竹筒摇晃了一下,抬起来的时候,六个点已赫然在目,大概这一段时间陈锦瞳带给了东方玄泽太多的意外和惊喜,以至于东方玄泽已完全不吃惊,眼神平静极了。
东方玄泽看向陈锦瞳,果然看到陈锦瞳已竹筒之下是六个小红点,他欣慰的笑了笑,“好,我们去赢钱去。”
“好极了。”陈锦瞳和东方玄泽往前走,远处赌桌上有几个掷骰子的人,他们吆五喝六喝雉呼卢,手中的色子已噼里啪啦,有个人输了,正在脱衣服。
问:为咩输了要脱衣服。
答:赌债。
看到这里,陈锦瞳拿出钱袋,“你是霉运王吗?”此刻想要一战成名,最好找那最最最输的惨烈的人来施以援手,这样才能让人看出她的能耐。
那正在脱衣服的人已经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地舒口气,“我就是霉运王,尊驾是?”
“我是你的福星高照,他是你的四季发财,我们来帮助你了,我和夫君今晚决定帮一个最最最倒霉的人扭转其乾坤,就是你了。”陈锦瞳灵慧的凤眸闪了一下,剪水秋瞳盯着对面人。
“帮助我?”那人口气漫不经心,在赌场内各种千奇百怪的人都很多,因此并没有让人感觉太诧然,他缓慢而郑重道:“你怎么帮助我,我现在可一穷二白了,我也没有可能会赢了。”
“如今你已倾家荡产妻离子散了,对也不对?”陈锦瞳指了指那人。
那人黯然神伤,沉痛的点点头,看到这里,陈锦瞳笑了,她从钱袋内拿出银子丢给了对面的人,“这位大哥的赌债算在我头上了,你也不要斩尽杀绝,这个算作衣服的钱。”
陈锦瞳向来不知米从何来,出手很是阔绰,一枚十两银子已丢给了对面人,那人握着银子咬了一口,晓得不可收拾。
“好得很,好得很。”
他用力瞪圆了眼在打量眼前人,心头也有过无穷尽的猜想,但无论如何都不知道究竟眼前人是什么身份。
“还赌不赌了,你们?”陈锦瞳看向对面的人,那对面男子早知对手不中用,不然也不会闹得连衣裳都押进来了,顿时一笑,“只是他不敢了,他已连一毛钱都没有了。”
陈锦瞳听到这里蓦地一笑,“不!现在他腰缠万贯了,等会儿你的钱就全部是他的钱了,还有你这一件好看的衣裳。”陈锦瞳微微笑了笑,指了指那男子华贵的鹤氅。
那男子嗤之以鼻的笑笑:“姑娘说笑了,但话说回来只要他果真赢了我,这些都好说。”
“那就好。”虽然他们是赌棍,但这群人却不是道德败坏的小偷,他们有自己的原则和能耐,即便是拖欠,也很快就会去处理,断不会闹得鸡飞狗跳。
“但前提是,这一把我们要帮他。”陈锦瞳话间轻移莲步靠近了那人,霉运王慨叹道:“我已没有一毛钱了,哎。”
“我们有的是钱。”陈锦瞳冷笑。
那霉运王闻声,感激不尽点点头,对面的男子今晚赢的很多,早红光满面。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放心好了,有我们在,你输了的都会赢回来。”陈锦瞳似乎很有自信,霉运王连连点头。
既已协商好了,那么两方立即展开角逐,规则依旧很简单“比大小”,第一局是比大,陈锦瞳在那人掷骰子的时候手肘碰了一下那人,霉运王感觉自己没能发挥好,还准备再摇一摇。
但陈锦瞳的小手却好像一把伞一般撑开在了那竹筒上,“自信点儿,我们一定会赢的。”
“好!”那人硬着头皮点点头。
陈锦瞳是雇佣兵出生,各种技能都旁学杂收,赌博也不在话下,她可以根据骰子在竹筒内滚动的声音来判断究竟正面朝上的是几个点,屡试不爽。
“好!那就开!”对面那人冷然一笑,一把将竹筒掀开,旁边有几个好事者已盯了过去,发觉是五个点。
陈锦瞳扯了扯嘴角,“这一次该开我们的了,你是五个,我们就是六个。”那霉运王此刻还顾虑什么?反正也一穷二白了,反而是一点都不怕了,他一把将竹筒掀开,果不其然下面竟是六个点。
霉运王嘬牙花子,“啊~!果真是六个大啊。”
“啊!”众人诧异极了,目光麇集了过去,对面庄家只感觉不可思议,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的银子推了过来。
“我看看这骰子。”那庄家此刻已怀疑骰子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一面说一面上前去检查,但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不成!更换一把。”那人唯恐陈锦瞳和东方玄泽在玩儿手段,立即这么说,陈锦瞳向来是好好先生,你要换什么就配合你。
更换了竹筒和骰子后,继续摇,“这一次就比小,一个点。”一个点就是最小的了,那庄家也是个中高手,他从小就浸淫在此道理,因此几个点都可信手拈来。
她竹筒刚刚落在桌上的一刹那,对面的东方玄泽手指轻描淡写的在桌角点了点,那动作就好像一个老师在点小童的头一般,轻而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