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我是嫉妒地看不下去,于姑娘且退一步到殿外去,顺手把门带上,你再说什么我都会仔细听着可好?”
衡芷头疼地伸手挡住眼睛,于明月好歹是自江南水乡而来,都说那个地方的女子最是温婉,怎么在她的身上衡芷看不到温婉的影子,反而是吓人居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姐现在可是觉得自己仍金贵如初,现在就是到了冷宫里头,也没有丁点地方可以给我落脚是吗?”
于明月说话从来都是咄咄逼人而幼稚可笑,衡芷一脸茫然的看着于明月,怎么没有的事总能被于明月无重生有?
衡芷听了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她何时有这个意思,于明月可否不要自个乱想。
“于姑娘误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好言相劝,觉得于姑娘有必要去换一身颜色淡一些的服饰,还有你的妆,最好一起换一换,绿珠上妆的手法是不错的,你若不介意,也可让她给你些指导。”
衡芷自己不善上妆,加上她姿容上佳,没有重大的宴会需要参加时,她粉黛不施也美的惊为天人,要参加什么宴会时,衡芷才会让绿珠帮她收拾收拾。
绿珠对妆面掌握极佳,对于她的妆面衡芷素来是认为无可挑剔的。
于明月长得貌美偏可爱些,她又偏爱浓墨重彩,与她的气质极其不搭调,突兀而又难看。
看出衡芷是真的给自己意见,而不是刻意挖苦她,于明月反而觉得羞愤。
难怪今日换装的时候丫鬟看着她欲言又止,敢情是她穿着难看。
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给她提醒,害得她给衡芷看笑话。
“哼,我的着装如何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姐姐提醒,既然姐姐如此不待见我,那我还是回自己的寝殿去,免得污了姐姐的眼睛。”
于明月才意识到身上的衣服是真的很不好看的,受不了衡芷主仆二人的眼神,说了一番酸溜溜的话后气哼哼地走了。
衡芷无奈地摇了摇头,倘若于明月不讨厌她,她们倒是可以做个朋友。
“主子,你方才怎么那么说呢,好在她自己拒绝了,不然奴婢可不教她这样的人化妆呢,不过这陈主子也是个奇怪的人,衣服那样难看居然不自知。”
于明月离开后绿珠才松了一口气,于明月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天大的缺德事,也没有对衡芷下过狠手。
不过她是有事没事就来找衡芷的茬,绿珠对她可没有好脸色。
本来她就和于明月处不来,要是让她去教于明月上妆,她还不如一头撞死。
衡芷也是对于明月客气,其实她只要拿出越国公主的身份,于明月说什么也会忌惮几分。
衡芷非但没有给于明月施压不说,还一直客气地唤于明月于姑娘,也是给足了于明月脸。
可是于明月却是个不知恩的,说什么都觉得是要害她。
“你也莫要那么说,于明月也是个可怜人,当初衡郁把她送来赵钰身边,便是把她当作棋子看待,而今她失去利用价值,想来衡郁已经许久没有理她,她在冷宫中受不得无聊,好不容易来人了,她可不是要经常窜门打发时间?”
衡芷看人是爱憎分明,梁静语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而于明月则是没有必要记恨一辈子。
于明月还是心善的,这些天来她这儿,不过是说几句难听的话,除此之外也就没什么大的罪过不是。
“主子,你怎么对谁都这么好?你这样是要吃亏的,陈主子时不时就来我们这里找麻烦,指不定什么时候闹出大事来。”
绿珠是害怕,怕她好不容易保住命的主子又被人给害了去。
她跟着衡芷的时间不短,晓得衡芷是个心善的主子,一直对她们这些下人都不错的,可惜天不怜人。
“俗话说兵来将但水来土掩,你整日里人心惶惶的是做什么,一个于明月就让你怕成这样?要是元淳还在就好了,也可带带你。”
说起元淳,衡芷重重的叹了口气,元淳自上次一别就再也没有见过,也不知情况如何,眼下她又没有办法去找她,只能祈祷元淳能够平安无事,严格说起来,她也欠了元淳的。
“主子可是想元淳姑姑了?”绿珠知道元淳在衡芷心中的位置,一时没多想就这么问了一句,说罢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悻悻的住嘴了。
衡芷见绿珠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没有责怪她,只是笑了笑,唯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一笑中包含了多少无奈与心酸。
“主子,快醒醒,怎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睡,绿珠平时都是怎么照顾你的,,也由着你这样胡来,真是胡闹。”
由于衡芷身后重伤,要比平时还要嗜睡,绿珠担心衡芷睡不好身体会有个不妥,就由着衡芷睡到自然醒,而衡芷每天都不外乎到日晒三杆还不醒,
衡芷这天睡得正香却被人从美梦中拉了出来,衡芷还未反应过来,耍赖似的翻了个身。
翻过身那一刹,衡芷才意识到些什么,猛地睁开眼朝床边看去。
眼前站着的女子着一身灰色裙裳,一头长发简单绾在脑后,半边脸已被烧伤。
另一边脸还是原来熟悉的模样,换作旁人看到这样一张脸定要担心受怕以为是遇到了冷宫的冤鬼。
衡芷缓缓坐起身看了眼前的人良久,无声地扑到女子的怀中。
依旧是熟悉的薄荷香气,可是眼前的人早已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元淳,你怎么才回来,我还以为要等到天回暖了你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