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一片空荡,哒哒的马蹄声阵阵回响。
“大晚上的是何人啊?”管家双目惺忪,站在大门口十分不悦。
夜听枫摘下面具,同时撕去贴在脸上的假面。
管家同云桥皆是一惊,管家惶恐,躬着身子迈着小碎步跑到夜听枫面前,“秦姑娘,都怪老奴眼拙,老奴该死。”
坐在马车边的云桥双目瞠圆,错愕惊讶,呆若木鸡。
方才那一眼漫不经心的回眸,仿佛一道闪电,精准将他劈中。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美的人!原来“恩公”是这般的艳绝天下,倾世容颜。
暖阁里的灯还亮着,夜听枫轻快的走进暖阁,夜璞玉放下朱笔,“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自然是有事。”夜听枫抓起手边的点心,这几日的野味真让她腻得慌,还是这昭王府的点心好吃。
不知何时,夜璞玉已走到她的身边,一只大手伸过来,拇指轻轻擦了擦她嘴角的点心渣,“慢点儿吃,喝口水再吃。”语气无比宠溺。
夜听枫诧异错愕的惊呆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的云桥红了脸,这昭王不是个冷面阎王吗?何时转了性?
“早就叫你别去,你非要去,找药这事还是交给别人做吧。”夜璞玉一边说一边端着茶碗,小心翼翼送到夜听枫嘴边。
夜听枫如受惊的小鹿,猛地惊起,茶水洒落一身……
飞快跑了出去。
望着敞开的屋门,夜璞玉宠溺又无奈的摇了摇头,低低叹了一句,“怎的还这般害羞!真是……”
“咳咳。”云桥轻咳一声掩去尴尬,定了定神,“云桥见过王爷。”
“嗯,先下去歇息吧。”夜璞玉回到座位,拿起朱笔,不再理睬云桥。
看着夜璞玉双腿安然自如,丝毫没有负伤的迹象,云桥暗暗心惊。
天下人皆以为昭王瘫痪在床,生死未卜,殊不知他安然待在府里。云桥惊出一身冷汗。
就在云桥思绪如潮暗涌之时,大皇子府内,墨朗逸甩开手中的酒壶,将怀中美姬一把推开,“不可能!怎么可能?可看清楚了?”
“属下,属下看到昭王站了起来,行走自如。”暗探看了一眼在失去理智边缘徘徊的暴怒的墨朗逸。
自大婚后,主子的性子大变,稍有不慎,便会掉脑袋,差事愈发难办了。
“滚!”墨朗逸怒吼一声,惊天骇地。
月光星影,夜风沉沉。
北冥柔坐在镜子前,抚着额角红肿的伤口,小茹站在身后偷偷抹泪。
自婚后,北冥柔终日沉沉郁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见着树木抽出新芽,有些花儿盛放,小茹便硬劝着北冥柔,午后到花园漫步。
远远便听见几声女子嬉闹,北冥柔本想转身离开,却被一个娇柔的声音喊住,“皇妃不如过来和姐妹们一起。”
说话的是现在风头正盛的宠妾,一身华贵服饰,金玉步摇,端坐在主位上,精涂细描过的精致眉眼,笑盈盈望着北冥柔,“难得见姐姐一面,今日真是个好日子,我们姐姐妹妹们都来了这花园里,正好一聚。”
这宠妾名唤聪儿,原是城北花院里的头牌,入了墨朗逸的眼,成了皇子的侍妾。
涂着豆蔻的指甲夹着绢丝手帕,杏目水波注视着北冥柔,稳稳坐在主位上,不让座亦不见礼。
北冥柔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四目相对,战火四起。
小茹哪里受得了北冥柔被这般无礼对待,当即怒喝:“怎么见了皇妃也不让座行礼?”
聪儿掩嘴轻笑一声,“大家都是姐妹,想必皇妃姐姐也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北冥柔岿然不动,鄙薄的目光俯视着聪儿,突然,嫣然一笑,“聪儿姑娘口中的姐姐本皇妃当不起,这里已经没有我想看的景了,本皇妃就先走了。”
北冥柔说罢转身离开。
忽然,脚下一绊,身体向前栽去,突的,身后猛然被人推了一把,身体不受控制的撞向近在咫尺柱子上,一阵眩晕。
“公主,大皇子来了。”小茹不安的看着北冥柔,不待北冥柔细问,便见一身酒气的墨朗逸气势汹汹冲了进来。
北冥柔一惊,悄然攥起一支发簪,藏在袖中,目光微闪,“你来做什么?”
墨朗逸轻蔑的注视着北冥柔,邪魅的嘴角勾起,“你说我来做什么?”
散发着酒气的的面孔突然贴近,北冥柔来不及躲闪,一只温热的大掌便牢牢禁锢在她的腰间,“怎么?不愿意?”墨朗逸伏在她的脖颈间细嗅,刺鼻的酒味令她作呕。
北冥柔掰扯挣扎着,想要冲破桎梏,墨朗逸冷哼一声,更甚用力,脸贴上北冥柔的脸颊,浸着酒精的火舌,仿佛一只浑身滴着毒液的无脊虫,在北冥柔的脸上缓缓爬行,北冥柔登时毛骨悚然,恶心至极,屡次想用手中的发簪穿透这个恶心男人的喉咙,都被理智喝住。
墨朗逸看着北冥柔双目死死紧闭,面容扭作一团,顿时一股火气,一把将北冥柔扯到了床上。
“啊!”一声悲凉的尖叫,芙蓉帐暖,却是一场不见血的厮杀。
身体被撕裂,悲凉心生,北冥柔呆呆望着帐幔,身侧发泄完的墨朗逸捡起自己的衣服,“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这幅表情,我就叫妓院的老鸨好好教你怎么做女人!北冥柔,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墨朗逸鄙夷的扫了一眼北冥柔,“你还不知道吧?夜璞玉的腿是好的,哼!”
夜凉无声,清泪滚滚滑落。
心痛如刀割,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