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锦绣端了一盆衣裳从门外闪身出来。
“各位姐姐,这是怎么了?”她和气地对着这几个丫头道。
那几个人见是归兰院的锦绣,立刻收了脸上的愠怒,换上平心静气的笑脸招呼锦绣。
那厢,朦月扯着胧月往汇銮院走,一边走,一边数落道:“你以后这脾气还是得收收!她们是洗衣房的奴婢,又不是你手下的。这般得罪人,没有好处!”
“朦月,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怕事了?我们可是殿下跟前的丫鬟,还不能骂她们几个偷懒的丫头的吗?”胧月却不以为然地道。
“如今正妃进门了,你以为还是以前么!如今这些人的眼睛都看着正院呢。你又不是主子,凭什么这么骂人?”朦月道。
胧月冷哼了一声道:“正院是正院,她们要巴结,就去巴结。我们可是殿下跟前伺候的人,若是胆敢敷衍我,我可不饶的!”
朦月瞧着她的样子,劝也劝不住,只好本说了。
不知怎的,她感觉胧月再这么下去,只怕会惹出事情来。
锦绣端着一盆衣裳回来了。
她拿着那些衣裳往晾晒衣裳的地方走了过去。
芊羽正巧走了过来,看到锦绣在晾晒衣服,遂道:“锦绣,王妃的那件粉红色的披帛找不到了。绣着枫叶纹的。在你这吗?”
“在呢。奴婢拿到洗衣房去浆洗了,正预备晒着呢!”锦绣连忙道。
“哦!”芊羽如释重负,正预备回身,就被锦绣叫住了。
“芊羽姐姐,奴婢有件事,不知要不要跟王妃汇报呢!”锦绣道。
“何事?”芊羽瞥了她一眼道。
“奴婢在洗衣房听到她们正在骂殿下跟前的丫头胧月!”锦绣迟疑了一会儿,便道。
芊羽双眼一亮,遂道:“你先把衣裳晾晒好。我去跟王妃说说。”
那厢,柳梦妍正靠在软垫上看书。
拓跋泽言已经回了他屋里去了,她也没什么睡意,便拿来几本书看。
“王妃,锦绣刚刚跟奴婢说,洗衣房的几个奴婢在骂殿下身边的那个胧月呢。”芊羽走到她身边禀报道。
“丫鬟之间,总有些摩擦。这也是常事。”柳如璃不以为然地道。
“王妃,这胧月看来得罪人不少吧。”芊羽若有所指地道。
柳梦妍这才放下手里的书,抬眼看了看她,思量了一会儿道:“若是我叫殿下将他身边那两个丫头放到别的地方去,殿下肯定会答应我。可是我不想这么做。不过若是她为人跋扈,在各处嚣张惹事,那就怪不得我了。”
“正是。锦绣说她那个样子,像主子似的,在那里叉腰训斥。”芊羽道。
“且由着她。多行不义必自毙。若是她安安分分,做好殿下眼前的大丫头,那咱们也管不着。若是她不安分,自会又马脚露出来。”柳梦妍道。
“王妃。綉衣房的丫鬟给您送打马球的衣裳来了!”门口的云墨朝着里面喊道。
芊羽便上前扶着柳梦妍从榻上站了起来。
两个丫鬟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候在外面的堂屋里。
柳梦妍走出来,看着她们手上捧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一套茜红色的衣裳。
“抖开来,给王妃看看!”碧桐对这两那个丫鬟道。
她们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一人一件,抖开了给柳梦妍看。
只见这套打马球的衣裳仿照的是胡人的衣裳。上面是半截对襟短袖衣裳,下面是一条裤子。衣服是净面上的,只在袖口领口用各色丝线绣了一些花纹。
然后从肩膀道袖口,从裤腰到脚口,各都有一条珍珠锁边,瞧着十分漂亮。
鞋子更是与柳梦妍平日所穿的不一样。只见那鞋头微微向上翘起。鞋子四拓跋也是用白色大小一样的珍珠围了一圈。
“这打马球的衣裳瞧着跟我们平日所穿的不一样?”碧桐道。
“这衣裳是仿照胡人的衣裳做的。轻便简洁,上下马都很方便。”柳梦妍道,“秋芸,给她们两人一个人一个荷包。这套衣裳做得好看。赏!”
“多谢王妃!”两个丫鬟齐声道,脸上都有喜色。
这一日,柳梦妍和拓跋泽言早起,因为今日是进宫打马球的日子。
拓跋泽言一身正红的长袍。
虽不是喜服,也是一身喜气。玉冠束发,脸色也比先前红润了一些。
长眉入鬓,凤眼狭长,鼻梁高挺,薄唇微翘。
好一个绝美的男子!
柳梦妍也穿着大红的纱裙,梳着灵蛇髻,鎏金碧玺的首饰做的是鱼穿莲叶的样式。
妆容精致不浓烈,衣衫鲜艳却又不过火。
她以往绝少穿这样鲜艳的颜色,但今日穿起来,却是异常的夺目!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是对方的样子!
“王妃今日好美!”拓跋泽言赞叹道,他对她从不吝惜辞藻。
“殿下今日英姿勃发!”柳梦妍也赞了一句。
今日是两人大婚过后,第一次在皇室面前正式露面,自然要穿得醒目一些。上一回入宫请安,那只是见了宣帝、王皇后的等几位长辈。
两人进宫后,拓跋泽言自然要先去拜见宣帝,柳梦妍则先去永乐殿拜见戚昭仪。
两人分头而行,柳如璃带着碧桐和秋芸走在青石地砖上,看着各处巍峨连天的宫室,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上一世,她作为贤王妃自然没少来过这里,可那时候她常去的是王皇后的琼华殿。
“王妃,咱们要不要寻个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