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是忙不完的,现在陆仁炳有了六县之地,又有山区大本营。他建立了一个政务方面的幕僚团队,滋水县大儒朱先生为首。朱先生是关西学派大儒,白鹿书院的院长,还是白家族长白嘉轩的姐夫。
朱先生为人正派,学问精神是陕省最知名的学问大家。
这位老先生一生都想着弘扬自己的学问,同时能造福乡梓。庚子年以后,白鹿原上的乡民贪图种植烟土的暴利,纷纷开始种罂粟,导致大面积粮荒,恰巧朝廷下令禁绝罂粟,朱先生亲自扛着犁,到各家的地里犁地,铲除罂粟。
乡民交口称颂,群起响应,只是民国后,捐税日重,乡民们迫不得已复种罂粟,官府也不禁止,等到后来竟还有鼓励种植的命令下来。让朱先生深感失望。
灾荒频仍,官府无力赈灾,百姓流离失所,朱先生奔走呼唤,筹集粮食遍访各乡赈济灾民,活人无数。
朱先生桃李满天下,却无心仕途。最近因为新学兴起,学生们都去??新学了,他的白鹿书院也就倒闭了。县里聘他做新成立的师范学校的校长,她做了几个月,感觉跟学校的氛围格格不入,便辞了差事。
刚好陆仁炳制定了一个陕南六县五年发展计划,需要有人负责执行,陆仁炳便想到了这位一生致力与乡村建设的最后一位关中大儒。
他便拿着自己的方案,找到了赋闲的朱先生,请他给批评指正。老先生不懂技术,但是对于陆仁炳工农并举,实业兴国的思想极为赞同。
尤其是看到计划书中有铲除罂粟,兴建义仓,积粮备荒,兴修水利,发展工商,兴办教育,培训医生,防治瘟疫登林林总总,更是迫不及待的想然后这份计划落实。
这些年人们过得实在是太苦了,水旱灾害,饥荒战乱,瘟疫频发。前年隔壁县霍乱爆发,死了三千人,再一年水南水灾,霍乱又爆发,又死了四五千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瘟疫就会来到白鹿原。
看着眼前的计划书,朱先生登时决定眼前这位大帅真是济世救民的好官。值得他出手相助。
于是老先生欣然接受了陆仁炳的邀请,承担起了六县的行政首脑,负责协调落实五年发展计划。
当然第一项工作就是召集士绅来界牌镇开会讨论,因为无论是水利,教育,还是工农业布局都涉及到所有人的利益,必须充分讨论。
陆仁炳不管其他,他只管两项工作,一是从这些士绅手中借出执行计划的钱粮,二就是陆仁炳要在六县推进民兵预备役计划,做到全民皆兵,藏兵与民。
第一点因为有陆仁炳一年来的履约情况,士绅们对于出钱办自己的事这种操作已经很信任了,出钱出粮没问题。
但是全民皆兵这个计划他们就有点接受无能了。搞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搞。还没有接受过军阀混战教育的这帮士绅们对于陆仁炳的计划很不理解,陆仁炳也不再多解释,只要求他们无条件接受就完了。
陆仁炳这么说士绅们就明白了,双手表示赞成,腰杆子就是这么软。你要跟他们讲道理,那你纯粹就是找虐,但你要是强力推动某项工作,没有商量的余地,那没问题,肯定也是能接受的。
这就是所谓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的道理了。陆仁炳现在手里有枪杆子,他其实完全可以推行任何他想做的事。只要不过分,士绅们肯定没问题。
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呢?更何况还是无关紧要的什么民兵训练事宜,现在连个土匪都没有,练个鬼的兵啊,爱折腾你就折腾去。反正钱粮给你了。
六个县接近一百二十万人口,十四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子在农闲时候都要参加军事训练,这部分人口大约有二十万人。
想想这个数字就可怕,这些人如果全部训练出来,陆仁炳只要不作,完全可以把坐地户当到底。当然了陆仁炳的高铁厂的销路又不愁了。二十万人配梭镖,配大刀,还要配备一定比例的枪支,钱粮都由公家出。
那钱赚老了去了,钢铁厂扩容,兵工厂扩容有需求才有生产,通过民兵编练活动,陆仁炳还掌握了六县最真实的人口状况。
第二次乡绅大会召开时,陆仁炳指示他们选出了一个专门的行政机关,把整个六县划为陕南专区,负责整个区域的行政工作。
这个机关就相当于官府,以朱先生为专区主任,六县各有一个名望最高的士绅做县主任,由他们选人任命手下,搭起了完整的政府架构。
顺便选出了,法院,检察院,参议院等机构,其他乡绅也得到了乡镇机构的任命,人人有官做,真是皆大欢喜。
没当上正印官的也不怕,五年后还能重新选,不合格的官员,有贪污受贿,胡作非为参议员可以弹劾。弹劾完了,大家还可以选任。
陆仁炳掌握军权,财政,和最高的人事权力,这些官员必须加盖陆仁炳的元帅印章,才算生效。
其他人派过来的官员,不经陆仁炳同意,一律无效。拜会过陆仁炳后,他背后得势力与陆仁炳交好的,陆仁炳可以给面子让他吃个闲饭,否则的话一律滚蛋。
陕南专区已经成了陕南士绅的天下了!
嗯,陆仁炳这个时候已经开始隐居幕后了。事实上他也从来没有出现过在台前,他甚至都没出过这片深山。
他把界牌镇圈起来,建成了一座坚固的要塞,不断派人修整山间小道,将这座大山里属于保乡军的大大小小的山寨连接起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