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李玉情在脑海的图册里对应上了府中二房的嫡长子李景和,在府里的地位很超脱,是她祖父的第一个孙辈,还是个孙子,又是嫡子,很受祖父的喜爱。
那这次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上次要她回去考试的事,还是单纯的派大哥哥来护送她回京都。
李玉情对杨嬷嬷道:“我晓得了,大哥哥是几时来的,怎么没派人去通知我?”早些通知她好做点心里准备,头一回见着李府的兄妹,她合该给些见面礼的。
杨嬷嬷知道姐儿是有些埋怨她没早些通知了,连忙解释道:“大公子下午来的,那时你正在谈生意,我也不好拿这事去打扰你。”
万一弄的心神不宁,生意谈不好怎么办,在她看来,李府的一个公子来了是比不上新木斋的生意的,新木斋才是姐儿安生立命的根本!
杨嬷嬷又把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了过来,面上露出些笑容来:“这是我翻了库房找出来的,一套安山产的笔墨纸砚,是个珍稀物什,大公子该会喜欢的,姐儿就拿这个做见面礼。”
李玉情舒了一口气,放下了心,奶娘果然是个体贴人,根本不用她操心。
这安山的笔墨很珍贵稀少,为天下文人学子所追捧。对还在上学府,没几年就要科举的大哥哥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一个见面礼了。
“这就很好了。”,李玉情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的东西都很精致漂亮,特别是瓷白如玉的宣纸,真是让人见之喜爱。
“我梳洗一下就去见大哥哥,绿桔先去跟大哥哥说我回来了,待会就去见他。”
绿桔是她身边几个丫鬟里面最细心稳重,派她去也不会说错什么正好应付了李景和。
李玉情洁了面,又洗了个澡,细细描绘了容颜,画了个神采飞扬的妆容。
朱红的口脂,柳叶般的弯眉,秀鼻用棕色的粉脂修的又小又挺,颊边略微扫了些腮红,眼线拉的又长又妩媚,右眼角下点了颗细小圆润的棕红色泪痣,显得多情又无辜,着了一身玫红色的千层莲缎缠丝绣花宫裙,整个人像一朵艳丽盛放的海棠花一般。
头上簪了套素白清淡的出水芙蓉玉雪簪钗,这素净的颜色非但没有和这飞扬夺目的妆容和艳色衣裙不搭,反而将着艳丽中透出一抹清纯来,露出这样年龄的青涩来。
李玉情对着一人高的琉璃镜子欣赏了半天,左照右照,完全沉迷在了自己画完妆,的美,貌中。。。
这全身镜是李玉情教人去海外舶来的洋物店定做的,为了等这材料凑齐,很是等了好几个月,所以李玉情分外爱惜这面镜子,这会一起带回京都更是生怕路上被碰坏了,所以把它里里外外的包了四五层棉絮,用时好要始好大一番功夫。
雯香也很喜欢这面镜子,李玉情每日用时也要跑在镜子面前去蹲着,朝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摇头晃脑的玩。
它很聪慧,知道镜子里面的是自己的影相,除了第一次被吓了一跳,一蹦三尺远以外,就没有再害怕过了。
粉樱见着自己小姐没有半点心急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府里来的大公子还在等着您呢?就这样把他给晾着会不会得罪了他?”
她们几个丫鬟也是跟着小姐一起研究过京都李府里的人物关系的,图册也看过记过了。这位大公子她也是有所了解的,毕竟是李府受宠的嫡长孙,小姐这般不给他面子怕是不好,回府去说小姐的坏话、使绊子怎么办?
李玉情悠闲的把用过的化妆品自己收进盒子里面,她自己若是有时间,也会亲手做一些自己的事的,粉樱她们也晓得她的习惯,自然不会上赶着来帮她。
等着桌面收拾好了,她才坐下来悠悠地说:“不急不急,我让绿桔去的目的就在此,让她去解释这些事。若是大哥哥有什么疑问,也能问绿桔,能问清绿桔的事,我就不用等会去再多费口舌了。绿桔也会解释我为什么这样慢,我才谈生意赶回来,想必是路途艰辛劳累,自然要稍微洗漱休息一会儿了,他这样无通报就直接来的客人,也不能怪我没能及时去见他了。”
何况她为什么要上赶着去见他呢?她与这位大哥哥没见过面,没有兄妹感情的基础,她对他自然也谈不上敬重了。自然要好好晾一下他,见见他的态度,待会儿也能从绿桔那里知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绿桔过了会就来了,进门就喝了几杯茶水,显然是说累了嘴,又稍微喘了几口气,才说道:“我方才跟大公子打了下交道,他跟我打听了一些小姐的事,比如小姐在青螺镇过的怎么样,是怎么认识的孟夫人,读了些什么书,我把能说的都说了,一些隐秘的事也照着小姐吩咐我那样说了。”
李玉情点了点头,绿桔顿了顿,又看了一眼自己小姐,接着道:“这个大公子长相清俊,比画像里面还有好看几分,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李玉情失笑,绿桔还怕他见色起意不成,这也算他的哥哥,她是那种qín_shòu的人么?
“大公子谈吐气质儒雅有礼,跟我这个丫鬟说话也是很随和,没有一点看不起的意思。”绿桔眼中闪过几丝赞赏,显然是对这位大公子的印象很好。
听完绿桔的描述,李玉情就去见了李景和。
的确像绿桔所说的,比画上还要好看几分,只见少年穿着竹青色的锦缎,身子坚韧挺拔,像一株林间葱碧的修竹一般,透着清朗。
颜如玉,肌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