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原带着陈蓬来到乾元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
“沈掌柜,犬子脾性顽劣,今日多有得罪,还请沈掌柜不要放在心上!”
陈素原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玉和一捆银票,递到沈振卿的面前,笑着说道。
沈振卿朝陈素原摆摆手,“陈总督,今天这事不是我能处理的,这礼,你就收回去吧。”
陈素原似乎没想到沈振卿会拒绝自己的好处,心中惊讶,随即又问,“沈掌柜,不知主事那位可在楼上?”
沈振卿自然知道陈素原来找客栈他的目的,不过他对这件事也没办法,惋惜道,“陈总督来晚了,主事今日中午已经离开当州城了。”
“已经离开了!”陈素原大惊,赶紧问道,“他去哪儿了?”
“陈总督,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们主事向来行踪神秘,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沈掌柜歉意道,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主事是往北走的,可能是回京城了,也有可能是去交州了。”
陈素原此时心中已是凉了一截,朝沈振卿拱手道,“多谢沈掌柜告知,如此,陈某便告辞了!”
离开客栈,陈素原看着身边的陈蓬,郑重其事的说道,
“如今之计,唯有先上书皇上请罪了,但记住,你是被人教唆,才到乾元客栈闹事的!”
陈蓬也自知闯了大祸,连忙点头。
回到总督府,陈素原写了请罪书和一封信,交给管家,郑重的说道,
“陈忠,你带着这两样东西,连夜赶往京城,交给蔡丞相,勿要出了差错!”
管家也是心中一凛,老爷已经许久没有用这么重的语气吩咐人了,看来这次事情闹大了,连忙表态,
“老爷请放心,我一定会把它们交到蔡丞相手中。”
说完,陈忠到马厩里牵了马,扬鞭往京城而去。
陈素原看着陈忠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随后也不管天色已晚,骑上马就往北方赶,希望能追上乾元客栈的主事人。
当州前往京城和交州都要往北方先走上一天,然后交州往西而去,去京城则继续往北。
第二天一早,周怡刚练完剑,来到百生堂药房,就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何姑娘,你怎么在这?”
在药房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八里县被光头抢上山的何员外的千金何惠仪。
何惠仪转过头,看着周怡,疑惑地问道,“姑娘认识我吗?”
“何姑娘,我就是从牛栏山送你回家的周毅公子啊!”周怡上前热情的说道。
何惠仪上下打量眼前的人,确实跟周毅公子很像,但周毅公子应该是男子吧,又疑惑的问,“你是周毅公子?那你这身打扮……”
“嗨!那是情况所逼迫不得已,我本就是个女子,本名周怡,不叫周毅。”周怡给她解释。
“原来如此,周怡姑娘如何会在百生堂?”何惠仪又问道。
“慕容爷爷是我师父的师父,我们就在这里住下了。”
“师父谈不上,小时候教过小凯几天医术罢了。”慕容钊在旁边插嘴道。
“你师父?”何惠仪心中更疑惑了,周怡有师父?从牛栏山回县城时候没听她说过啊。
看何惠仪一脸的惊奇,周怡说道,“我师父你也见过。”
“我见过?莫非是当日捉住山贼的欧阳凯公子?”何惠仪回想自己见过的,又能和周怡扯上关系的,就只有捉牛栏山山贼救人的欧阳凯了。
“嘻嘻,就是他,”周怡笑着对何惠仪说道,随后又问,“何姑娘不是应该在八里县吗,怎么会在这儿?”
“我爹要带商队前往云州,我也想跟去看看,昨日夜里受了风寒,今日便来百生堂寻先生诊治。”何惠仪用衣袖捂着嘴道。
“那姑娘可得注意身体,这气候可是一天比一天凉了。”周怡提醒道。
何惠仪点点头,“多谢周怡姑娘的关心提醒,我会注意的。”
看了看后院,又问,“不知欧阳公子现在何处?”
听到何惠仪问自己师父的问题,如临大敌般,警惕的问,“何姑娘问我师父有事吗?”
“周怡姑娘不要误会,只是当天我还未曾向欧阳公子道谢,今日有此机会,想亲口向你师父表示感谢。”何惠仪感受到来自周怡的敌意,连忙解释。
听了何惠仪的解释,周怡收起对她的敌意,
慕容钊又插嘴说道,“小凯在后面练功,姑娘稍等一会儿便可见到。”
昨日下午,欧阳凯就在百生堂帮忙给病人抓药,今天早上也会如此,这是昨晚吃晚饭时候他自己说的。
虽然给病人看病他不是很在行,但是药材他倒是能认得全,给病人抓药还是没问题的。
本来欧阳凯计划到紫云山蟠龙观去调查的,但是紫云山在当州往云州方向,他可以在去百花谷时顺路去调查,
虽然百生堂受朝廷的保护,但是难保有些人不会硬闯进来,就算他把周怡留在百生堂,也无法保护年事已高的慕容钊和腿脚受伤的慕容芊芊。
所以他还是决定在百生堂逗留一些日子,等解决了葛赤祥之后再去紫云山,陈蓬昨天得罪了乾元客栈,已经是自身难保了,不指望能来找麻烦了。
果然,不久之后,欧阳凯就从后面出来了,不过似乎没看到周怡和何惠仪般,直接走到药材柜前给病人抓药。
“欧阳公子。”何惠仪走到欧阳凯前面,跟他打招呼。
欧阳凯点头示意,并未出声,他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