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时她生病刚好。”他淡然说道,语气中毫无起伏。
“她说,你不想生孩子?”她深思着,紧紧盯着他,“其实你们应该赶紧生孩子,不然大嫂没事做,没伴会很寂寞。”
邱风目光突然一冷,微眯着眼睛,盯在她脸上,冷然说道:“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弟妹。”
“风,你要面对现实,我们之间已经成为过去,既然各自都结婚了,就该对家庭负责。”她平静地说,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邱风突然冷笑,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承蒙弟妹关心,真是感激不尽了,但是,请你以后不要打听我的家务事。”说完,他冷冷地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李玉筠望着他刚劲的背影,心头暗喜着。她知道,邱风是一个感情很执著的男人,虽然他们各自结了婚,但他心里不会这么快就放下过去。他不想生孩子,必定是在心里还对她存着一丝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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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净如给自己泡了一壶红茶,看着透明的茶壶里红得象玛瑙一样的液体,她淡淡地笑着。
坐在面前的桌面上,一本摊开的室内装饰读本,画着素描的房屋构造图案。这本书,她已经看了一半。
将双手拢在透明的茶壶上,感觉有些灼烫的温度,烘暖了她纤细雪白的小手。
大门打开的速度有些急,开门的人有些燥。
她抬头,望着站在门口的丈夫,朝他笑了笑,打着招呼,“你回来了。”
邱风目光冷冷地望着她,看她一脸平静地坐着,一路隐藏的气恼再也忍耐不住。
“你很寂寞吗?”他咬着牙问。
许净如一愣,目光里泛起疑问。
“我听说你很寂寞,”他走近她,站定在她面前,隔着一个桌面的距离。
“听说?”她愕然,“谁说?”
“你跟谁说过,你忘记了吗?”他声音清冷,一如寒冬。
许净如咬了咬唇,感觉莫名的不安,不晓得他哪里来的无名火。
“你连生不生孩子这种事,都要跟人分享吗?”他咬着牙。
“噢!”她突然叫道,突然想起与李玉筠的那次邂逅。
“想起来了?”他瞅着她,眯起眼睛,“你觉得跟人家长里短很有意思?”
许净如被他一连的逼问弄得有些不能招架,“我只是……弟妹她是家人啊,我又不是故意要说的……”越说声音越细。
“哼!我不管她是谁,你要跟人分享生活,请不要把我也扯进去,你说你那部分就好了!”他气恼地低吼,话语绝情冷酷。
许净如吓了一跳,没想到他的火气来自于一个月前,那么说,李玉筠向他说起那天她们的谈话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咬了咬唇,涩.涩地道着歉意,心里闪过一丝隐约的疑惑,他和弟妹的谈话,会说到生不生孩子这个话题?
“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邱风懊恼地甩了甩手,咬着牙,“你真的没事做吗?”
“对不起……我,我以为弟妹是自家人,所以……”她又重复着,居然一时词穷,找不到话说,头脑有些短暂的空茫。
邱风瞪着她看了几秒,突然转身,“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说完便几个大步走到门口,拉开大门,身子闪了出去,呯的一声关上大门。
关门声震呆了许净如,她张着嘴,好半天才逸出一声哽咽,泪水流得莫名地痛楚。
她突然感觉很迷茫,他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是什么意思?是不愿意看到她吗?所以,他也离家出走吗?
那么,她要不要也消失?
她抱紧双臂,突然感觉满屋子都充斥着寒冷的气息,直透心底。
再也坐不住,她霍然站起身来,也走到大门口,随手从鞋柜上拿了门匙,打开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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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夜的街头,冷风不时扫过。
许净如徘徊了几个小时,她不敢让自己停下来,她害怕自己的脑袋有空闲时间去回忆邱风的话,每一句,都令让她颤抖。
她不能回母亲那里,那样只会令母亲担忧。
她终于惊觉,当初母亲反对她的婚姻,看来是有道理的。
他似乎变得越来越无情,亦或,他原本就是如此,只是她没有看透而已?
城市的夜空透着迷离,许净如找到一个小花园,坐在冰冷的长椅上。她想看看时间,摸了摸口袋,这才发现,她除了钥匙,居然什么都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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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风又回到家时,一打开大门便感觉一股沉寂。客厅的灯开着,玻璃桌上,那本书仍翻在原来的书页,她的手机静静地躺在桌面上。
他四处张望,所有的房间里都黑着灯。她不在家?
他心里蓦然闪过一丝不安,走到卧室,再到客房,书房,甚至两个浴室,都没有她。
他恼火地爬了爬头发,咬着牙闭了闭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压下心头怒火。
她居然又离家出走!他说过的话在她那里都不算数吗?
看到墙上的挂钟,时间赫然指在零点一刻!
莫名的不安使他心跳得有些紊乱,嘴里低咒一声,抓过钥匙便要出门去找。
经过窗边时,不经意往外一看,突然看到楼下一道纤细熟悉的人影。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个人影正在往公寓楼走过来,就要走进大门了。
他握紧的拳头松开了,又将钥匙放下,坐到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可是,他居然等了二十分钟,才听到大门上钥匙开锁的声音,他目光转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