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奔过来,一脸真诚,“笙笙,我知道你恨我,我有眼无珠,当初没有认出你来,带给你那么多伤害。我真的后悔了,我知道错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只要能呆在你身边,我真的愿意做任何事!”
萧白楠还没有跟谁如此低声下气过,哪怕当初以为杨雨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没有过。
可惜余笙已经不会再心软。
“你哪怕真为我做了任何事,也没得商量!萧白楠,滚!”
她眼底燃起浓浓的恨意,真真切切地表明着对他的厌恶。因为阿言,他和她之间的矛盾永远不可调和!
她再次走了出去。
邹炎的车子刚好到来。
他迅速跳下车,从里头取出一打文件递给余笙,“这是总裁让我带给您的。”
余笙看向那一沓东西。那些东西真厚啊,足有半米高。
“余小姐,我是顾先生的律师,您签了这些东西就正式生效了。”从邹炎的后头,走下来了个着装正式的中年男人,十分公式化地道。
余笙低头看向那些东西。
律师走过来向她一一介绍,“这是顾先生的公司股份,慕笙公司百分之百的股份,全部归您。还有这是他名下的不动产,有几个楼盘,还有高尔夫球场,酒店,医院以及……有点多,您可以慢慢看。”
“顾司慕要干什么?”
他这等于把所有的东西都给了她!
“您放心吧,他的遗言上交待清楚了,哪怕他离世都不会带给您任何法律纠纷。”
律师道。
“我问的是,他到底要干什么!”余笙突然忍不住脾气吼了起来。
她的胸口极力起伏着,并没有因为看到这么多的财产而开心,只有无尽的郁闷,拥堵,难受!
她的肺压抑着,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总裁拒绝移植心脏,以他现在的情况可能活不了多久,他害怕自己突然……所以让我趁早把这些东西交给您。”邹炎轻声道,他的眼底染了浓重的忧虑。
“他想用这些来弥补我的损失,是吗?”余笙终于猜了出来。
猜出来的结果并不是开心,满足,而是加倍的愤怒,“他以为用这些东西就能让我忘掉对他的恨,是吗?他以为这些东西能弥补我儿子的失去,对吗?”
“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无法压制的火气腾腾直撞!
“他哪怕把命给我,都无法弥补我的损失,弥补阿言之死的遗憾,无法弥被他对阿言的亏欠!”
她一下子把那些资料全都打掉,有的则被撕得粉碎摔在了邹炎的脸上,“回去告诉他,我不会要他的任何东西!因为我不需要!他休息用这些钱财换得安心,休想痛快闭眼!”
“总裁的态度坚决,就算余小姐不要,他也会给。如果您真的不喜欢,不如……亲自跟他说。”邹炎一脸无奈。
余笙听着,不由得冷哼出声,“顾司慕可真是可笑,当初无论我怎么解释,他就是不相信我。现在我无论怎么拒绝,他就是要给!他算什么东西!”
邹炎不语,却并没有退步的意思。
“顾总今早进了抢救室,情况……很危急,不一定能出来。”律师低声道。
一听说顾司慕不一定能出来,余笙的心脏突兀地像被什么砸中,一种闷闷的疼痛感袭了上来。
“他有什么资格死!他有什么资格!我所承受的痛苦,他还没有承受过十分之一呢,他还没有向阿言忏悔,他得活着,得活着!”
她一下子崩掉,跳上车子以极快的速度离开。
邹炎和律师都不防她会开走自己的车,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快去追啊,余笙这么激动一定会出事的。”不放心的白羽走出来,刚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她自己不会开车,否则早追出去了。
邹炎听到她这么说,方急急去找余笙的车子,和律师以及圈姐一起追了出去。
背后,萧白楠看着这幕,脸变得青紫青紫。
“你到现在还在乎顾司慕,根本不在乎我!凭什么,凭什么!他对你的伤害更重,更多,为什么你要对他如此放心不下!”
所有的人都以为余笙离开是因为顾司慕还没有还清对她的亏欠,唯有他看到了她眼底浓重的悲伤。
“余笙!”他的拳头狠狠掐在了一起,“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余笙一路跑去医院。
顾司慕刚好从急救室里被推出来,医生的表情凝重。
“病人的心脏承受能力已经到达了极限,能不能醒来很难说。”
余笙听到这话,原本就通红的眼睛更加红得可怕,她冲过去死死揪住了顾司慕的衣领,“顾司慕,你这算什么!你个胆小鬼,打算用这种方式逃避自己的罪行吗?你就是胆小鬼,胆小鬼!”
她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哗哗直滚。
“病人刚做完手术,不能这样对他。”医生跑来拉她。
余笙将那些人推开,揪着顾司慕就是不愿意松手,“你没有资格死,听到没有!你得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承受痛苦!你得活着,听到没有!”
对面,顾远泰和杨淑云赶来,看到这一幕简直要疯。
“怎么回事?竟然对病人动粗,余笙,你想坐牢吗?”顾远泰的声音如雷一般。
杨淑云也急得来推余笙,“顾司慕为了你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要怎样?余笙,你再敢伤害他,我跟你拼了!”
她用头朝余笙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