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思索了好一阵子,仍未下定决心。又将视线移至欧阳寒身上看了许久,“牛蛋,你若统帅需多少时日方可破敌凯旋?”
欧阳寒顾不上犹豫,即刻便答,“半月足矣!”
“半个月……”
刘羽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转脸问道李志,“周宁那边还有什么消息传来没有?”
“不曾接到。”
“那好!”刘羽这才长舒一口气,最终下定了决心冲欧阳寒道,“朕就陪你赌这一次!希望你能够不负朕之所托!”
说完便令李志拟旨,暂令欧阳寒统帅南大营。
见刘羽心意已决,李志虽仍担忧,却也只得作罢。恶狠狠的瞪眼警告了番欧阳寒,便奉令点头道,“待咱们回府后,臣便替陛下拟旨。”
欧阳寒听见自己多年来的渴望终于得尝所愿,内心早已狂喜不已,连叩数个头谢恩。
“你先别急着谢朕!”刘羽忽然沉下脸,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冷冷道,“朕已经滞留在这南疆太多时日了,只能最多给你半个月的时间。而且你也该知道,一旦开了战,这背后会有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朕!如若不能胜,别说是你这颗头,就连你的全家老少、三族之人都会被你所牵连遭殃!真到了那时候,朕也保全不了你!”
“奴才明白!”欧阳寒面容笃定的一叩再叩,“此战,奴才一定给陛下打出个威风来!看这天底下还有谁敢不服陛下的龙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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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说话!”刘羽挥着手问道,“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朕开口!”
对于还有什么需求,欧阳寒自然是有一肚子的yù_wàng需要满足,但他明白如今还未到时候。至于眼下,倒还真有一个迫切需要解决的。
欧阳寒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回道,“奴才此番挂帅南大营,别的倒信心足得很……唯有担忧的是怕那诸位将军们恐心里不服……”
“怎么?”刘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冷笑着问道,“这南大营是只认韩孝之,不认朕吗?连朕亲自宣旨敕封的将领也敢不认!”
“陛下息怒……”欧阳寒见龙颜不悦,赶忙解释道,“此事怪不了南大营众位将士们,实在是韩孝之此人蛊惑人心的本事可恶的很!”
侍奉在旁的李志刚帮刘羽整理好屋内的杯盘狼藉,又命人重新上了桌菜肴。刚回屋后便听到了这出对话,深感刘羽恐会再次大发雷霆,赶忙劝慰道,“陛下先听臣一言——如今陛下根基未稳,凡事切不可操之过急,打草惊蛇!”
“你昏聩!”刘羽“啪”的一拍桌子,“这南大营姓韩不姓刘,你却还叫朕不可操之过急!”
话音虽不高,却声色俱厉。李志吓白了脸,忙跪了下去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旁边欧阳寒听见责备,心里乐开了花,面上故作惶恐连连叩头称是,却也说不出话来。
刘羽见他惊慌,缓了口气说道,“安泰,你自幼于朕长在宫中,朕也知你一向忠心!但当牛蛋说了这些,你竟还敢替韩昱说话,你真的让朕心寒!知道吗?”
“臣该死!”李志带着哭腔答道,“求陛下责罚!”
“不是责罚就可了事的——”刘羽又问道,“你估摸着面对这南大营、韩孝之,朕该如何对付?”
“这……”李志额上的汗珠滚滚流下,思量半晌,答道,“奴才还是那句话——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够了!”话还未说完,刘羽便当即不耐烦的打断,“你速去朕传唤夏侯进前来见朕!”
李志颤抖着点头,起身往屋外飞奔离去。不过三柱香时辰,夏侯进便跟在李志身后颤颤巍巍的进了屋。
刚进屋内,不等刘羽开口,夏侯进便跪地叩首,“陛下恕罪,末将狗眼不识龙颜!”
“哼!”刘羽冷笑一声,“你当然是个狗眼!却不是因为不认识朕!”说着附身低语道,“你这狗奴才在瓜州为官多年,竟如此纵容他韩昱勾结豪绅为非作歹!如此视而不见、听之任之,究竟是被狗眼蒙蔽了不识,还是畏惧他韩昱的威风呢!”
“陛下恕罪!”夏侯进惊得浑身一抖,颤声说道,“末将实在是有苦难言的很……”
“若非朕亲眼所见,朕决计不敢想象整个大徐南疆之地竟只听韩令,不认朕的!”刘羽努力压制着怒火,抬手示意夏侯进进前说话,拍着他的肩膀又道,“你跟牛蛋——就是至清,哪点都好。可唯独一点不如那于遥老头!”
“求……陛下……请……明示……”夏侯进感觉脑中一片晕眩,早就被吓得支支吾吾,语无伦次起来。
见他被自己吓得不轻,刘羽旋即放下了手,轻声道,“他敢在朕的面前让老百姓憎恨!仅此一点,朕便可以饶了他触犯天子的罪名!”
侍奉在旁的李志听的真切,明白刘羽不过是在指桑骂槐,意有所指。
可李志听明白了,夏侯进却还是云里雾里,想不通怎么刘羽就会因此而饶恕于遥。
见他一脸困惑不知所以,刘羽转而问道同样跪地的欧阳寒,“至清可明白朕的意思?”
欧阳寒正低着头做沉思状,听到刘羽在问自己,赶忙微笑着抬头回禀道,“奴才明白!陛下的意思是想告诫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不要因为爱惜一点名声而忘记了做臣子的本份!”
经欧阳寒这一点拨,夏侯进方才恍然大悟,连连叩首称是。
见自己目的达到了,刘羽这才心满意足的令他们起身上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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