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别人笑话,生怕事情闹得不大。”
闻人笑语为自己的卑劣行径感到可耻,这种肮脏的下三滥思想怎么能有呢,他深深自责起来。
自从宁成摔伤之后,从容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好像变了一个人。
平日里,还没有进办公室,就远远地听见从容和夏荷月喋喋不休的说话。叶雨在一旁“唉……唉……”的插不上嘴。
整个云桥,好像她是老大似的,什么都碍眼,什么都爱管。
“叶雨,你把屋地扫扫好不好,数你小了,顺带把桌子擦擦,这么脏的屋子,家长来了不难看?”
“是……是……”
叶雨唯唯连声。
“闻人笑语,打点水好不好,办公室就你一个壮劳力,你不干谁干?”,
“啊……”
闻人笑语极不情愿地答应着,他有点厌烦从容,她把别人安排的满满的,自己却什么都不做。
她经常扮演指挥家的角色。
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从容也长得漂亮,闻人笑语却欣赏不起来,而且时时小心谨慎,感到心累,感到心碎。
闻人笑语实在不佩服从容,从容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确实幸灾乐祸。
从容也不说话了,她变得郁郁寡欢。
在医院就差点与宁成父亲宁二孬吵起来,怎么现在家长变成这样,动不动就想找老师的事儿。
“孩子交给你了,该打就打,把他当成你家的孩子。”
这话极度的虚伪,人家才多大,若是有那么大的孩子,那得十六岁结婚。该打就打,该骂就骂,自己摔的就赖上老师了。
从容感到非常后怕,倘若是自己打的,那不得让宁二孬吃了,以后小心点为妙。
“宁老师,我把孩子交给了你,现在却变成这样,你赔我家的孩子……”
宁二孬哭丧着脸,一嘴想吞了从容。
“先纠正一下,你家孩子交给了学校,并没有交给我。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出了事,我负责;他晚上睡觉,自己违反学校纪律,那是他的事,我负什么责任?”
“你是班主任,你不负谁负?”
“班主任就没理啦,也没有二十四小时托付给你,那是晚上摔的,与我有什么关系,难道非得陪你家孩子睡不成?”
从容急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她也感到惊讶万分。
宁二孬看看从容,又看看自己的孩子。他在想:陪睡是从容吃亏,还是自家的孩子吃亏。
从容这句话与闻人笑语极度相似。
闻人笑语经常说。
“你们已经大了,已经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危险无处不在,做什么事情都要谨慎再三,不要出了什么事再找班主任。
班主任又不是你的影子,24小时跟着你。总不能陪你吃,陪你睡,陪你上厕所。在哪儿也闹,万一掉到茅道里谁来救。”
大部分学生都不敢说话,只有戈姗姗、那娜嘻嘻地笑,下课了还学闻人笑语说话。
“万一掉到茅道里谁来救,莫非陪你吃陪你睡不成?”
“那娜立即回戈姗姗:“闻人笑语,你的三陪老师!”
戈姗姗羞赧地打她。
老师们说的直白点儿,实在是没有办法。学生们多了,千叮咛,万叮咛,也总是出事情。出了事情,那都是自己的事情。
上星期,也就是元旦前的那一星期,童雅巧和张一敬上晚自习。
“老师,我肚子疼,可能来月经了。”童雅巧说。
武有成用手捋了捋脸上的沧桑,有一种被欺侮的感觉。
“现在的孩子们,说话没大没小,没有分寸,没有害羞感,也不讲场合,这说的什么话?”
武有成只好说:“快去快回!”
“我陪着她。”张一敬说。
武有成想阻止她,又觉得有个伴儿未尝不可以,他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总不能说:“你也来月经了?”
那成什么话,他若是说:“不让去?”
张一敬肯定说:“老师,我想上厕所,憋的快尿裤子了!”
“上课不准上厕所,都已经大了,说话要注意场合注意分寸。”
他说了几百遍了,都无济于事。
“什么时候背过?”
“明天!”
“明天背不过,不让上课!”
“保准背过了,谢谢大哥!”
他俩经常喊武有成大哥。武有成叼着烟,慢吞吞地对闻人笑语说:“他娘来的,说话没大没小,她们的家长我都教过!”
武有成笑嘻嘻地,那烟一圈一圈慢慢在空中分散,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忧郁。
“老武真好骗,一骗就骗了,走抽根烟!”
两人走进厕所,蹲下来,童雅巧点上烟,尽情吸起来。
“给我烟,我引着火!”
“来,对一个!”
童雅巧吸着烟,把嘴努过去。张一敬笑了笑:“让你亲嘴了,你又不是男生。”
她斜着身子,努力凑近童雅巧,一不小心右腿滑到茅道里,她赶紧收身。这下好了,整个右腿全滑倒茅厕里去了!”
“我的屁股!”
她杀猪般的哀鸣。
童雅巧赶紧起身,伸手拽她起来,张一敬的腿上沾满了污黄的粪便,也不小心弄到手上,她下意识闻了闻,确实有点臭。
”我的腿!”
“试着走走!”
“不行不行,腿疼!”
”你在这坐着,我去叫老师去!”
童雅巧找老师,肯定照着有利于自己的方面说。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