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鹣鹣鸟怪鸣声中,突然俯冲。南宫易驱鸳紧随,彤云破散,银光万点扑面。穿透漫漫云层,朝下方曲折冲去。
云雾离散,豁然开朗。雪花缤纷,冰晶飞扬,一座雄伟高峰迫面而来。险峰陡立,尖石如刀,虽然积盖厚厚冰雪,依然如同出鞘利刀,棱角凌厉,突兀磷岫。忽然,脚下出现了一座座山丘冰峰,那鳞次栉比的玉峰冰山,排布有序隐隐有形,仿若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大阵,气魄宏伟,瑰丽异常。
鹣鹣鸟环绕峰顶,怪鸣轮旋,突然降落在一片纵横二十丈的苍翠色翡翠叶上。那片冰晶平整光滑,显是山顶银潭被冰雪凝结所成。
南宫易心下暗喜,心道:“只要这凶禽停下,到了七丈之内,我便可以用三尺冰封诀将它们冻住。当下驱鸳缓飞,不惊动那鹣鹣鸟,徐徐降落在距离它们十余丈寒冰外的冰晶上,将冰绒鸳震敝入簪,收入怀内,然后蹑手蹑脚地朝那鹣鹣鸟靠近。
鹣鹣鸟扑打翅膀,双爪钩缠,一齐用另外两只爪子跳动,在冰潭上笨拙地跳动,发出“嗛嗛”叫声。大雪纷扬,凶禽的身上顷刻间覆满白雪,宛如一只胖乎乎的三头雪鹤,在淡绿色的冰面上跳跃,时而两头相对,尖喙对啄,自得其乐。
南宫易缓缓上前,屏息凝神,正准备要施放三尺冰封诀,那鹣鹣鸟突然尖叫几声,摇头抖落冰雪!倏地朝天飞去。
南宫易猛吃一惊,笑道:“哪里走!”飘然跃起,闪电般冲出,默念法诀,森森白气从双手指尖急电飞舞。
那鹣鹣鸟尖叫一声,蓦地冻为冰鸟,笔直坠落。南宫易生怕将它们摔伤,连忙瞬移踏足,俯冲而下,双手一抄!将它们牢牢接住。
但这番转向疾冲,用力过猛,刹那间已经撞到冰面。“喀嚓””声,冰屑迸飞,潭面虽未破裂,但脚下一滑,身不由己朝前冲去。
天旋地转,磷昀尖石迎面撞来,南宫易轻叱一声,左掌拍出,想要藉着反撞之力弹起身来,岂料一掌击出,青光到处,那突兀崖石突然迸裂开来!黑洞幽然,彷佛一张巨口,蓦地将南宫易吞噬。
南宫易促不及防,急速向脚下天然巨阵落去。眼前一黑,已经掉入巨大峰阵中深不见底的窟壁之内。冰寒彻骨,四壁光滑,他头部朝下,飞速下滑,似乎是在一个狭窄的凝冰暗洞中斜直坠落。待到他回过神时,至少已在百丈深处。
南宫易正计算着如何顿住身形,在这狭石阵山窟中反转身体,以碧雨帝国冲天术朝上冲出窟壁,突然“咚”地一声,头部撞在坚冰上,眼冒金星,那冰石则倏然迸碎。
眼前一亮,彩光眩目,突然掉入一个空荡荡的山窟中。眼花缭乱,手足乱舞,忽然扑倒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清幽冷香倏地钻入鼻息之中。
南宫易唇齿及处,两片花瓣柔软湿润,气如幽兰。耳畔低吟细碎,似怨似怒。大吃一惊,蓦地明白自己正压在一个女子身上,忙低声道:“对不住!”猛地抬起双臂,支起身来。
南宫易低头望去,“啊”地一声低呼,突然间轰雷贯顶,天旋地转,险些晕厥。
身下女子白衣胜雪,肤如凝脂,清丽脱俗的粉靥上,眉如淡柳笼烟,眼似皓月清波,正又惊又诧又怒地望着他,赫然是当年在遮龙峰上的天仙灵女姊姊!
山窟中彩光流离变幻,数百只烟紫色的飞萤交织飞舞,异香扑鼻,一切宛如梦境。
南宫易脑中轰然作响,天旋地转,刹那之间呼吸不得,泥塑一般地冻结着,木楞楞地望着白衣女郎清丽容颜,脑中一片空白。
心绪迷乱,口干舌燥,哑声叫道:“天仙灵女姊姊!”但那一声呐喊在他喉咙中窒息封堵,仅仅化为沙哑而低沉的呢喃。
白衣女郎那双清澈妙目直直地凝视着他,既惊且羞,似怨似怒。窟壁诸多彩珠的眩光映射在她的面容上,晕光绚然,如雪夜银花,碧海珊瑚。那清冷淡远的寒香丝丝脉脉钻入鼻息,如此悠远,又如此迩近。
淡淡的幽香在他的体内悠扬绕走,仿佛春风徐拂,海浪轻摇。突然之间,他彷佛又—到四年前的那个月夜,寒蟾似雪,竹影横斜,佳人玉立,低首垂眉,一管洞箫清寒寂寞……那淡雅寥落的箫声、悠远飘渺的冷香穿透了四年的时光,铭心刻骨,从来不曾淡忘。
白衣女郎蹙眉凝视,妙目中闪过奇异复杂的神情。羞怒交集,俏睑薄嗔,馨儿素手颤抖地抵住他的胸膛,想将他推开来。南宫易大梦初醒,低头下望,“啊”地一声,面红耳赤,热血瞬息灌顶!
那白衣女郎衣襟半解,素胸如雪,依稀可以看见浑圆玉峰急速起伏,峰顶红珠正在抑制不住的微微颤动。软玉温香,春色满怀。南宫易心跳如狂,热血如沸,连忙扭开头去,挺臂起身,想要立时离开。
但匆忙狼狈,手指无意中扫过白衣女郎的玉峰红珠,白衣女郎蓦地玉靥晕红,花唇微启,发出一声低低的颤抖呻吟。
娇喘声中,冷月冰潭似的眼波忽然冰消雪融,如春水般急剧波荡。双臂倏地抱拢,软绵绵地搂住南宫易,纤腰曲挺,一双滢玉似的嫩白大腿濑洋洋地勾夹住他的腰腹,如大蜘蛛般将他紧紧缠住。
南宫易大吃一惊,还未待回过神来,白衣女郎十指交缠于他乌发之中,幽香扑面,柔软湿润的两片花瓣已经贴上了他的嘴唇。气如兰馨,丁香辗转,那柔软的舌尖如火苗一般将他的****瞬间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