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顿感眼前一片朦胧,不禁赶紧眨了眨双眼,这时,墙壁,床,柴垛等随即一一呈现在眼前,并且逐渐清晰明朗起来。
她向上欠了欠身子,想坐起来,可是,这时,感觉浑身乏力,软绵绵的,实在是力不从心。无奈,田甜只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躺下。
奇怪?自己究竟怎么啦?为什么全身冒冷汗?
可想想昨晚的事,田甜羞愧难当之际,不禁恨得咬牙切齿。
可恶,可恶之极!
哼!
等着瞧,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卑鄙无耻的的笑面虎,还有,那qín_shòu不如的臭男人!
我恨不得把你们剁成肉酱!不,剁成肉酱都不足于解我心头之恨,我一定要把肉酱扔到粪坑里才对!
这样想着,田甜的眼里溢满了从没有过的杀气。
突然,楼下飘来一阵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有人来了。
但愿,这是一个解脱的好机会!
不,不,田甜,你就别异想天开了,此时此刻,就是大门敞开,你也走不了了!瞧,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逃?
再说了,你既没有孙悟空那一个跟斗就十万八千里的本事,也不能变成小鸟或蝴蝶能飞出去翱翔天际,更不是能钻洞的穿山甲。
嗨,还是算了吧!还是从长计议,先不要莽撞冲动。
于是,田甜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
“医生,你看,就是她。”
一个熟悉而焦虑的声音,田甜清楚那是毛竹。
“额。我看看”,这时,响起一个浑厚而有些苍老的男音,“她早上吃东西了吗?”
那个郎中一边询问着,一边把四根手指轻轻的放在田甜的右腕上。
“没有。医生,她没事吧?”
毛竹显然有些焦急。
“应该没什么大碍。极有可能是低血糖的原因!你看,嘴唇发白,冒冷汗。给她喝点糖水就行。当然,这姑娘身子骨特别虚,最好补补。今后,你可以杀一只鸡炖米酒红糖或者煮红糖蛋给她吃。”
“好。”
突然,田甜感觉人中一阵刺痛,不由自主的尖叫着睁开了眼。
“醒来了?”
只见,毛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憨憨的笑容。
田甜没有回应他,而是打量着那个从未见过的郎中。
这是一个瘦骨嶙峋但又精神矍铄的老人,满头白发,皮肤黝黑,依稀可见有一两个淡淡的老年斑。
“姑娘,现在感觉怎样?”
郎中问道。
“头晕,没力气。”
田甜答。
“哦。”医生额了一声,然后,转身严肃而认真的对毛竹说“等下冲一杯红糖水给姑娘喝”。
“嗯”。
“姑娘,你好好休息!不用太担心!我走了。”
郎中又转过来对田甜如此这般的交代了几句后,便提起凳子上一个破旧不堪的医药箱开始走向门外。
随即,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慢慢的消失在在楼道里。
毛竹送走了郎中后,便来到厨房。这里几乎没有亮光,只能勉强看见土灶的轮廓。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手电筒打开,踮起脚跟在杂乱无章黑漆漆的壁橱里翻找着什么。
在手电的照耀下,毛竹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装着白色颗粒状物品的塑料袋。
可是,这究竟是盐还是糖呢?他不禁在心里嘀咕着。
为了准确无误的判断,没办法,他只好打开袋口,用食指沾了一点点放在舌尖品尝。
只见,他砸吧两下嘴,细细品味着。嗯,是糖,好甜。
于是,毛竹把糖放心的倒了一部分到杯子里——这是一个掉了好几块瓷的斑驳破烂的陶瓷杯。
然后,他又倒了半杯开水进去,并用筷子不停的搅拌着。
也许,毛竹实在太心急了,为了让糖水快点凉,只见,他不停的用嘴吹着。
看得出,这是一个心细如发善良的男人。
田甜闭着眼眯了一会儿。
忽然,听到有拾级而上的脚步声。
她睁开双眼,见是毛竹,他一手拿着一个杯子一手拿着两根红薯。
“来,喝点糖水。”
他一边把红薯放在凳子上,一边把杯子送到田甜身旁。
“不要。你放在那吧。”
可是,田甜并没有伸手去接过来,而是把脸转过去,冷冰冰的回答。
“不,医生都说了,要赶快喝,才不会有危险。就算为了自己,你也要喝啊。”
见田甜那样冷漠,毛竹有些尴尬。
闻言,田甜缓缓的把脑袋转过来,把目光停留在毛竹身上半秒。
许是受宠若惊,许是腼腆,毛竹又露出憨憨的笑。
也难怪,这是田甜第一次拿正眼瞧他。
其实,田甜原本想吼他,叫他滚的,可他那温柔的目光,又让人于心不忍。
于是,她只有闭上眼轻轻的说:“你放在那吧。我会喝的。”
“好吧。那,你一定要快点喝额。还有,这红薯,昨天晚上才煮的。”
田甜点点头。
随着一窜远去的脚步声,门被带上了并上锁的声响清晰可见。
不知为什么,每每一听到锁门,田甜就不由得心一紧,格外害怕。
她把目光投向杯子,手试了下杯壁,感觉温温的。于是,端起来抿了一小口。嗯,好甜。
想起那个憨厚的毛竹,打心里感觉他也许并不是丧心病狂的恶人,只是条件所逼罢了。然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