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凡涤不可思议的盯着那双凤目,她几时跟过别人?可显然秦曌没有说谎,原主的守宫砂是被烧毁的,而他俩初次又是在曌凡殿的黑暗中进行的,所以,她证明不了自己是初次,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落红。
“那销魂水是你让人下的对不对?”她悲戚怒斥道。
如今再多的解释已是徒劳,秦曌以沉默代替。
只见穆凡涤摘了藏有香囊扣的护腕,直接砸向了秦曌的脸,他无动于衷,毫无反应,紧接着那块半月状碧玉也被凡儿抛了过来,秦曌立即伸手接住,那是母妃留给他的遗物。
可不曾想,与此同时那枚相思红豆扣被凡儿一把摔在了地上,瞬间粉碎,只剩下一条编织红绳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秦照越听越气,直接上前拎起秦曌的衣襟,就是一拳,打在他那被穆凡涤给过一巴掌的脸上,而被打的人却紧紧地攥着那块玉佩,什么都没有做。
此时,赛西施见战王出现,拢起衣衫,坐直了身子,目视着不远处神伤悲悯的战王妃,说道:“原来,你与皇上有染。”
正无处发火的穆凡涤,拔掉发间的竹笛,直奔内室,不曾想被人拉入怀中,耳边传来低语,“交给本王。”
穆凡涤任秦照抱着,看着他身后的秦曌,被人打的鼻青脸肿,冒着血水,二人相顾无言,只听得“卡擦”一声,赛西施的头像瓜一样被扭掉了。
“不要!”随着一声喊,秦照背受一击,不知秦曌用了几成功力,将自己的亲弟弟打的身形晃动,将她弹了出去。
“朕亲自来!”狠厉一侧目,低声道。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他要干什么?此时的秦照身体大不如从前,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眼睁睁的看着人被他打昏带了出去,抹了一把嘴角的血,下令道:“来人,给本王追!”
一众士兵追至半路,突然杀出来一排黑衣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与这夜色朦胧一样让人难辨,秦照看着不远处突然消失的人影,暴戾恣睢,杀意四起,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角逐。
随着黑衣人一个个倒下,尽是女子声,这是秦照没有想到的,怒吼一声,“再不滚,本王将你们尽数屠尽!”
她们深知不是战王的对手,迅速撤离,而秦照本就不想被人耽搁时间,立即向消失的那个点而去,当他行至那里才发现全是死胡同,他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看,均是灯光昏暗静谧一片。
突然,脚下的胡同里出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秦照立即从天而降,只见地上躺着的人,犹如被人剪坏了的破布娃娃一样,露着的皮肤尽是划伤淤伤,裙摆上血污一片,肮脏不堪,仿佛经历了非人的对待,如同一朵鲜花被连根拔起遭受了无尽的摧残,只剩下断梗残片。
穆凡涤目光呆滞,已经没有了痛觉,满目绝望,生无可恋的样子,犹如濒临死亡的不瞑目之人,秦照立即脱下自己的外袍将她裹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迅速飞身离去。
地上的一摊血渍已经与泥土混合凝固成黑褐色,旁边颓败的跪着一个半面浮肿的英俊男子,似在悔恨着什么,这时,巷口隐约走来一个身中剑伤步履不稳的黑衣女子,“主人…”
“滚!!!”
秦曌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失控了,才会对凡儿做出这样的事儿来,恐怕这辈子她都会害怕再和自己接触了。
七色看着狼狈不堪的秦曌,煞白修长的指尖还在滴着血,地上渐渐砸出一个小窝来,默默地转身离去。
秦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只是随便薅了一个鬼鬼祟祟的女子,来打消凡儿接近秦照的心,结果,弄巧成拙了。
回想起,主院内,“陪朕演一场合欢戏,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他威胁道。
闻声,赛西施先是一惊,后强装镇定说道:“我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不不会呀…”
“二选一!”
接下来便发生了凡儿敲门这一幕,秦曌想到此处,立即起身回到了战王府。
“主人,切勿打草惊蛇!”锦玉现身提醒道。
秦曌并未理会,直奔偏院,不杀光了他不放心。
“你是谁?”三个奇异女子,目视着突然闯入的人,一袭黑色锦衣,面目阴沉,半面消肿后尽是淤青,左手缠着黑色布条。
明显是一个杀手,可是却未蒙面,亦或者是他不屑于遮掩,几个人瞬间警惕起来,她们明白此人是断定她们无法活着离开的。
秦曌并未回答,问也未问,她们是谁派来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个字:杀!
林家药铺
秦照守在门外,站立不安,刚才所看到的一幕一直印在脑海中,闭上眼睛就在眼前,那是他的王妃,是他的雪儿,被他的三哥险些残害致死。
想到此处秦照一把将门扇掰了下来,林大夫亦是慌乱不已,刚才看着战王妃脸上淌着泪水,嘴角流着血水,裙摆上血污泥土浑浊不堪,俨然被施暴了一般,整个人游走在生死边缘…
内室,林妙春为穆凡涤诊治,直到次日寅时,才退了出来。
看见内室出来的女郎中,立即上前问道:“她怎么样了?”
“孩子没了…”林妙春痛惜道。
“本王问的是她!”说完,秦照直奔内室,却又在门前驻了足,他不敢看。
“大人体弱,小产休息一足月方可下地,至于心里重创,恐不得再同房。”直言道。
秦照听完之后,内心燃起熊熊烈火仿佛烧尽了他肺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