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不知道该替谁说情,均置身事外,不多言语。
秦照也才回来不足一日时光,昨日御书房秦曌让他大理寺了解案情,结果一通下来毫无所获,今日必是双双保全才可万无一失,“本王的爱妃与侧妃平日情同姐妹,从未争执,此事发生在穆府,本王认为穆丞相脱不了干系。”
“穆爱卿。”龙颜不悦,谁也无法体会此时秦曌的心情,碰了凡儿等同于碰了他的逆鳞。
何为逆鳞?相传天子心口处有一对白色鳞片,呈月牙状,连及心脉,以心血供养,那是他最怕痛的地方,触及性命攸关,如有冒犯,必杀之。
这是他唯一的命门!
“老臣对此事并不知情,而且,小女一笑深受重创口吐鲜血,况且,如若加害战王妃怎会在穆府庭院里?”穆彻如临大敌,先将自己择了出来。
百官喟叹,果然是老奸巨猾,一路猥琐发育,中饱私囊,稳坐高位,今日,更是如此狠心,以求明哲保身。
传闻穆相府庶女极不受宠,今日一闻可见一斑,穆丞相言里言外之意,均是为嫡女穆一笑开脱。
“皇上,不如传三位当事人当庭对证。”于归走着办案程序,如今战王已归,就算侧妃不开口,战王也定当加以佐证,使得此案水落石出。
“朕看没有这个必要了吧。”龙椅上的人,一副尽快结案的样子,奈何于归确实稍有逊色,不敢直接当堂定案。
秦曌在涉及凡儿之事,从不在乎过程,他只要结果!
“皇上,臣弟认为有必要。”秦照一言,必然不得再推却,只能执行。
秦曌看着这个忤逆他的四弟,这是故意而为的,为了凡儿,他忍一时,只求一会儿风平浪静。
不时,穆凡涤,李雪柔,穆一笑三人来到朝堂上,行以大礼。
于归首要询问李雪柔,“战王侧妃现已痊愈,是否想起当日之情形?”因她不仅是案情当事人,更有可能是‘证人’!
李雪柔思忖片刻,仿佛搜索记忆里的残片,拼凑成语,“想起来了一些,臣妾是受邀去的穆府,席间听闻战王妃也来了,因我们在战王府便交好,我遂邀请太妃一起去看望战王妃,
没想到那天战王妃路途劳累乏了,在别苑里休憩,臣妾说便不打扰了,太妃说来都来了不如喊起她来。
结果,战王妃被人打扰了好梦心情不甚好,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太妃是战王妃的长姐便训斥了战王妃两句,二人因此起了争执,
臣妾连忙上前去劝解,可不知为何?竟头晕目眩起来,拉扯她们不及还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后面再发生了什么,就真的不记得了。”
穆彻听闻与那日所讲有出入,但他还未想到万无一失的说辞。
穆一笑见李雪柔当堂倒戈,倾城绝色,瞬间失态,“你说谎!我和她何时起过争执?”
李雪柔面状委屈,轻声细语:“大理寺卿问话,臣妾只是实话实说。”
穆一笑转身看向周围的官员,手指着李雪柔,神情激愤,口不择言,“她胡说,是她说要让穆凡涤毁容的,是她设计的,她想做战王妃!”
“空口无凭勿要血口喷人!再说了,战王对臣妾恩爱有加就够了。”李雪柔一扬一顿,不忘看秦照一眼。
再次失态,连连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她在说谎!”穆一笑自知这是中了李雪柔过河拆桥之计。
百官默不作声,这不是大家相不相信的问题,事实毕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眼下大家只得袖手旁观,周遭散发着冷气如霜,天之骄子挚天帝与神武战王明显皆在暴怒边缘。
“够了!本王早就说过王妃与侧妃情同姐妹。”冷声一喝,朝堂上瞬间安静。
穆一笑连连后退,神色恍惚,仿佛陷入泥潭,正在随着涡流下沉,周围皆是目光,却无一人伸出援助之手,就连她的父亲也是一脸的爱莫能助。
于归将端上来的托盘上盖着的白布掀掉,展示给穆一笑看,“太妃可记得这把匕首?”
“这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连连摇头,渐渐没了声音,她不敢承认,这把匕首确系是她的,定是那日李雪柔趁她在别苑时,从她的房间里拿的。
“此匕首已经穆丞相确认,是太妃的。”于归挺身直立,面向正南,百官齐看。
穆彻哑口无言,他虽知那上面字是有人蓄意嫁祸,但归根结底却是自己送给一笑那把。
“不是我带去的,是她!是她要刮花穆凡涤的脸。”一句无力反驳,就算事实如此,人们更相信铁证如山,况且,有战王侧妃作证。
如今,在众人看来案情已经明了,李雪柔成了坐实穆一笑设计刺伤穆凡涤的证人。
穆一笑见状,追悔莫及,遂跪求穆凡涤:“她在说谎对不对?你说句话呀!”
穆凡涤不会忘记穆一笑扬起匕首刺向自己的那一幕,目不斜视,无动于衷,坦然一句:“空口无凭,多说无益。”
“你疯了!你明明知道是她刮花你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双眼如点漆的眸子,竟看不出一丝心绪。
疯了?穆凡涤俯身看向这个为了苟活而跪求自己的人,惊人一语,“但你同样想要我的命,不是吗?姐姐。”
这是她第一次叫姐姐,更是穆一笑最后一次听姐姐,坐实了这个狠毒的长姐身份。
如今有多可怜,曾经就有多可恨,穆凡涤不知原主是如何在穆府夹缝里生存的,但是,这个穆一笑自她来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