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的人跟外乡人此时已经形成了对立之势。对于少女楚漓的死,村里人不免会往这些外乡人的身上联想。
毕竟,神庙村里有生老病死,有天灾,有意外,却从无人祸谋杀。
为什么单单在这外来人进村的第二天,一个少女,光天化日下,就这么死在了胡同里!虽并无证据说是人为,但也不可否认!
余木头再一次深深的品尝到了心痛,他冷冷的看着站在胡同口的锦衣少年,目光如炬。
而对方则是对着余木头淡淡的笑了一笑,那样子似乎是在挑衅...
不用想,余木头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这个玄雷宗的小太爷,思无哲!
可那又如何?
余木头无奈的收回目光,心中万般后悔,若是昨晚我再多提醒一句,或者直接告诉她是谁,她会不会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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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婆婆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看样子她已经知道了。
在看到一行人前来时,满脸沧桑的马婆婆无悲无伤,佝偻着身子回了屋。
说起来,这还是余木头第一次进楚漓的家,都说她们家有钱,住着村里最大的三进院子,现在看看确实不小。不过如今的余木头并没有什么心情欣赏,他跟在马婆婆身后抱着楚漓直接来到了正堂。
一行人后,那只白色猫儿悠然漫步竟也跟着进了屋子。
马婆婆端坐木椅上,双手扶着拐杖,眯眼看着一行人,道:“谢谢你们把她送回来,恕老妇人今日不能款待诸位,就请回吧!”
“可是,楚漓她...”赵凡尘的话还没说完,马婆婆直接摆了摆手,:“我知道她怎么了,走吧!小木头留下,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
几个老仆人从余木头手中接过了楚漓,将她稳稳的放在了屋子中间。就在赵凡尘等人刚走,袁宏乾和吕归两人却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吕归更是一进屋就抱头大哭!
“楚漓!楚漓!你不能死啊!我......我还没娶你呢!”
“滚!”
这一哭不要紧,马婆婆不愿意了,直接轮起了拐杖骂骂咧咧朝着吕归敲去!
“没出息的狗东西,要哭回娘胎里哭去。”
“滚,给我滚,娘们唧唧的招人烦。”
“呸!还学人下战书!狗屁!要不然,咱俩先过过招,看看谁厉害?!”
“一窝不要脸的狗东西!”
马婆婆可是出了名的嘴下无德,袁宏乾也未能幸免遇难,重重的拐杖直接将两人打了出来。只不过,在袁宏乾悲痛的脸上,他极力隐藏的笑意却被余木头看在了眼里!
屋内,几个老仆人围着楚漓的尸体掩面而泣,他们似乎是在准备葬礼。余木头就这么看着她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按照神庙村的习俗,小辈死了,若长辈还在,就只能草草下葬,甚至连墓碑都没有。一想到这里,余木头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马婆婆收回怒意,正襟危坐,沉吟片刻后,慢慢吞吞的说道,“小木头,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似乎是觉得这么贸然开口有什么不妥,马婆婆急忙又补充说道,“呃......我知道,我一个孤老婆子与你无缘无挂,平日里更谈不上对你好,所以你要是拒绝也没关系。”
“马婆婆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会答应的。”余木头表情坚毅,叫人一看就知道他是认真的。
闻言,马婆婆老怀甚慰,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竟是舒展了几分,“好!好!好!”连说了几个好之后却是直接转了一个话题,“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有些不合常理?”
余木头木讷的点了点头,他从第一眼看到马婆婆起,就有这种感觉,具体如何他说不上来,只是觉得亲人死了应该不是这个样子。
“是有一些。”
“那我告诉你,其实楚漓啊,她并不是我的孙女,”
“什么!”
“你不必惊讶,楚漓其实是被人寄养在我这里的,若要算起来她还是我的仇家。所以即便是她如今又死了,我也不会如你这般伤心。”
“到底怎么回事?”
马婆婆浅浅一笑,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加深了,慢斯条理继续自顾自的说道,“鲁阿礼啊,他的运气比我好,或许也正是因为他本分,不多管闲事...就是那个木匠,你嘴里的鲁师傅。我知道,他跟你提了一些事,那我就捡一些他不会告诉你的与你说说吧。咳咳...反正我已经多活了三十年,赚了!”
余木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眼前的这个马婆婆她怕是也知道些关于自己的事,或者说是关于神庙村的事。
没有插话,少年静静地看着马婆婆。
“我们不是此地人,想必你已经猜出来了。”马婆婆一边说着一遍看向余木头,发现后者脸色依旧淡定后,方才继续道,
“我不是,鲁木匠不是,楚漓...也不是!我们都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只不过进来是进来了,但是想出去却比登天还难。”
“当然,此地存在的岁月极其漫长,闯进来的也并不止我们几个,只不过以前那些多数都死了,如今除了我,就还有两人活着,而且他们你也并不陌生,一个是袁宏乾的爹袁茂,另一个则是吕归他爹吕大有!”
当说道吕大有三个字时,余木头的眼睛不由得挑动了一下,马婆婆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轻笑一声,继续道,
“吕大有这个畜生,生了个吕归更是畜生不如。当年他如此对待你娘和你,你还差点将他杀死!他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