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杜文玉的疑问,李辰景并不感到为难,而是以一种很平常的语气道:“你们的婚约难道不是权宜之计,既如此,解除岂不更好,若是成了一对怨偶,本王岂不成了罪人。怎么样,杜小姐可答应?”李辰景似是而非的答完后,又问了一句。
“我答不答应又如何?这婚是长辈订下的,也不是我想取消就能取消的。”杜文玉一脸为难道,“再说我跟吴凤起订婚,与他得到大理寺寺丞的职位又有什么关系呢。”
“鱼与熊掌焉能兼得。杜小姐这么聪明,肯定能想到办法的。以十日为限,十日过后,我在此听杜小姐消息。”李辰景一句似是而非的解释后,放话道。
面对李辰景的咄咄逼人,杜文玉有心争辩一番,可双方势力差距太大,别说一个大理寺丞的位置,就是吴凤起和自己的小命,在一个亲王眼里又算得了什么?想到此,杜文玉惊出一身冷汗。哪还有计较的心思,只想赶快回去静下来细想对策。于是点头道:“我回去试一试,成与不成,都请王爷宽容一二。”
李辰景不置可否地做了个送客的姿势,杜文玉施礼告退,转身出去了。
紫滕和依兰正等在一楼的隔间里,也不知自家小姐上楼见的谁,正担心着,见杜文玉下来且脸色不好,忙围了上去关心道:“小姐,没事吧。”
杜文玉摇摇头,开口道:“没事,我们走吧。”
两个丫鬟拥着文玉出了宝庆楼,临上马车时,一个伙计追了出来,递过一个盒子道:“我家主人说了,既然小姐喜欢,就送给小姐好了。”两个丫鬟不明所以,看向自家小姐,杜文玉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水晶雕成的一寸大小的兔子,雕工精细,非常漂亮,红宝石镶嵌的眼睛,闪闪发亮,望之则令人心生喜爱。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这个了,杜文玉有心回一句,却又顾忌着场合,而且她一时也搞不懂恒王打的什么主意,思虑一番后,将盒子盖上交给依兰,对伙计道:“替我谢谢贵主人的一番心意。”
伙计笑呵呵道:“我家主人说,小姐喜欢就好,不用谢。”
闻言,杜文玉不禁气闷,敢情人家连自己会收下道谢都算到了,自己的那点小心眼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一甩车帘,自己闷声不响地钻进了马车里。紫滕、依兰赶紧上了马车,然后催车夫赶车,一阵鞭声之后,原地只剩下傻站着一头雾水的伙计,自己人哪里说错了,惹了这位小姐生气!
马车上,面对两个欲言又止的丫鬟,杜文玉先开了口:“那个东西你们先收好。等我理清头绪,再跟你们讲。”两个丫鬟闻言,对视了一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回到杜府,杜文玉左思右想,取消婚约的事,自己不能提,不然伯父那关就过不去,那就只能让吴凤起开口了。这事怎么对他讲呢,是全盘托出,还是语带保留,杜文玉一时有些为难。
吃完晚饭,跟文梅一起回院子的路上,“阿玉,阿玉!”杜文玉耳边猛地听到有人大声叫自己,恍然回神,“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几声了都没听见。”杜文梅打量着文玉问道。
“我....刚刚在想,娘此时是不是已经回到宣州了。”杜文玉忙掰了个理由。
“这都一个月了,肯定早到了。”杜文梅并没有那么好打发,“你有心事?”
“没有,吃穿不愁的,我哪有什么心事。”杜文玉失口否认。
“我知道你的心事是什么?”杜文梅抿嘴一笑,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在杜文玉耳边小声道,“你是不是在担心你的亲事。”
“没有的事,二姐,你别瞎想了。”杜文玉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肯定是了。不想说,就算了。有我们在呢,你呀,什么都不要担心。”杜文梅仍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道。虽没猜中,杜文梅的话却让杜文玉心中暖暖的,上前抱着文梅的胳膊,道:“就是,有你们呢,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两姐妹说笑着,回了院子。
第二日,杜文玉写了一封信派人给吴凤起送去,约他来杜府一叙。
下午,吴凤起登门拜访杜文信,顺便提出想见一见杜文玉,对于此,杜长信无有不应的。
后院一个四面通透的亭子,杜文玉已备好了茶水等在那里。
吴凤起来到后,杜文玉打发依兰和紫滕到路口站着,落座后,首先开口道:“今天把先生请来,是有重要的事想和先生商量。上次,先生说,我们订婚只是权宜之际。”说到此,文玉停了一下。吴凤起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杜文玉斟酌了一下,接着道:“既是权宜之际,我想请先生提出解除婚约。”
吴凤起端茶的动作停在那里,有些吃惊地望着杜文玉,这才几天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也不是,我只是听到风声,说恒王可能担了大理寺的差,先生谋的不就是大理寺的职嘛,万一恒王难为你怎么办?”杜文玉道出自己的担心。
“恒王领差使这事是事实,难为我应不至于吧。从我听到的风评,恒王应是光明磊落之人,不至于做这种小人才会有的行径吧!”吴凤起有点不确定道,以他的听到恒王为人,不是小肚鸡肠才对。
他那就是那样阴险腹黑之人,杜文玉心中暗道,而且还会做表面功夫,不然怎么连吴凤起这样比较通透的人都被骗过。这想着着,却又不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