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虽多却不挤,逛起来很快,半个时辰,就到了大街的另一头,这一路上,杜文近又买了两个泥人,一个捏的是铁拐李,一个捏的是一只猴子,还在吴凤起的提示下猜了一个灯谜,得了一只桃木梳,高兴地直道,回家后要送给娘亲。
看了一会皮影戏,吴凤起便带杜文近回了家。
进了府门,杜文近便迫不及待地去向娘亲和姐姐献宝。
杜文玉一直在阮夫人处等弟弟回来。
“娘亲、阿姐,看我新得的宝贝,这是吴先生猜灯谜得的,这是我猜灯谜得的。”杜文近摇摇左手的葫芦、又摇摇右手拿的木梳道。然后将木梳放到阮夫人手里到,“诺,这个桃木梳送给娘亲。娘亲以后就用这个梳子梳头吧。”
阮夫人笑着说好。
杜文玉佯装生气道:“有娘亲的,没我的,你送我什么呀?要不你把这个葫芦送我吧。”
杜文近一听姐姐看中了自己这个葫芦,有点不乐意给,拿在手中审视半天,犹豫不决,杜文玉见他一脸为难,“扑哧”笑了,“逗你玩的,我才你不要你的葫芦呢,你自己留着吧。”
杜文近听姐姐不是真的要这个葫芦,松了一口气,道:“先生说了,那个桃木梳有点老气,只适合娘亲这个年龄的妇人用,你是小姑娘,等我以后得了更好的礼物再送给姐姐。”
杜文玉笑呵呵地道:“好呀,你可要记得呀!我可等着你的礼物呢。”
娘仨说了一会话,杜文玉拉着杜文近离开,让母亲休息,边走边对杜文近道:“跑了一晚上,你也快去睡吧。我已经将你的东西派人去到清辉院去了,东志、雨前那里我也派人说过了,你一会回直接回清辉院休息就行了。”
杜文近此刻巴不得跟吴凤起在一起,高高兴兴地跟东至去了清辉院。
隔天,杜文玉忙完手头的事情,去找吴凤起商量杜文近学习时间的安排问题。吴凤起颇为开通,道:“文可安邦、武可定国,学些功夫在身,即使将来不做武官,也不是坏事。阿近现在这个年纪倒是学武的好时候。要不就半日习文、半日习武,白天的功课没做完的,晚上再补回来。只是他年纪还小,时间也不能排得太满,我看就学半个时辰,歇一刻钟,每一旬歇一天。”
杜文玉深以为然,这与现代学课上课的时间倒是差不多,还算科学,两人就此商定。
教杜文近习武的差事杜文玉就交给了杜谨,她是这样对杜谨说的,“杜谨,我把阿近交给你,此刻起你就是阿近的武术师傅了你们学功夫时,爹是怎么要求你们的,你们就怎么要求他好了,他要是不服管教,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杜谨听说要自己当四少爷的武术师傅,有点发蒙。自己习武是一回事,教别人又是一回事了。于是私自找杜方商量。杜乾、杜坤在杜长言丧事后不久就回了杜文远身边,毕竟他那里正是用人之际。现在,留在家里的仍是杜方、杜谨两人,杜谨平时比较寡言,有时几天都不带吐一个字的,是以杜方对杜谨主动找自己商量事情很是热情。
待听了杜谨的苦恼后,杜方幸灾乐祸起来。四少爷背着夫人和小姐惯会调皮捣蛋,练武可是个辛苦活,到时要是四少爷不服管,真是说不得、打不得,杜谨本身又是个闷人,不爱说话,他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这对师徒日后的相处情景。可乐归乐,自家兄弟有难,该帮的还得帮,于是给他出主意道:“就照三小姐说的那样,当年,大人是怎么教我们的,你就怎么教就是了。不能因为他是四少爷就疏于管教,不然他何年何月能学有所成,你怎么跟夫人、小姐还有九泉之下的大人交待。”
不管杜方如何言语,杜谨一张脸始终面无表情。杜方是何许人也,他与杜谨可是穿开档裤一起长大的,从杜谨微动的眼神及嘴角就知道这些话起了作用,于是再接再励道:“当年咱们马步一扎可就一两个时辰,任咱们怎么哭喊,大人可没心软过。二少爷跟咱们一样也是这么过来的。你到时可不能心软。即使阿近少爷哭闹不休,也不能放松要求。”
杜谨听了这些话若有所思。
随后的十几天,日子渐渐步上正轨,杜文玉的生活一如往昔,管着内院外院的各项事务,该做决策的决管,该安排人手的安排人手,精心地照顾母亲的饮食起居,闲暇时间看看书、练练字、做做女红,有时与几个丫鬟在后院比划几下,舒散舒散筋骨,偶尔还要检查一下弟弟的学习进度。
杜文近这十几天的表现倒超乎杜文玉的期望,跟吴凤起学文习字不提,一直循规蹈矩,很是认真,这也算意料之中,吴凤起不光本身学问好,对教书育人也很有自己的一套,就好似受过专业训练似的,杜文近自一开始就被他训服,听话倒不奇怪。可初始练武,却不是轻松的事,他竟没叫一声苦,即使有时累的很了,也顶多要求多休息一会,也未曾有过不学厌学的情绪。不仅息了杜方看热闹的心思,反而令他刮目相看。
搬到清辉院后,除了每天早晚去给母亲请安外,杜文近在内院待在时间少之又少,每到停学的那天,还要跟吴凤起出去体验生活,了解民生世俗,等闲也见不到郝氏,渐渐地对郝氏的依赖也淡了,不似以前那么亲密,当然偶尔也会想起她,念叨几句。
与杜文近的无形疏远,却令郝氏很是焦虑,自己在内院的职责本就是服侍四少爷,现在四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