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没个倚仗,做生意也只能做小生意,做大哪那么容易,但凡做大生意的,要不有当官的姻亲故旧,要么就是花多少银子,跑断多少腿拉拢的关系。前世杜文玉就是明白期中的道理,是以宁愿跟别人打工,也不愿自己创业,太难了。与上一世自己是平头百姓不同,这一世自己怎么说也算官二代,在宣州府这地界,还是有些人脉的。想通这一点,文玉也暗叹王孝荃思虑周到,看来他已经确定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了,他要倚仗的就是杜家这颗树了,只不知他是否心口如一。能成为别人的倚仗,别人才能为已所用不是,文玉对所获得的信息很满意。至于王孝荃会对杜家的生意尽心到什么地步,就要看自己怎么办了。
“那你就安心做个小酒楼的掌柜了?”
“小人愿安心做个酒楼掌柜,但小人希望聚德顺能像天香楼一样,成为宣州府甚至大庆国数一数二的大酒楼。”
王孝荃没明说,但文玉听明白了王孝荃的意思,他愿意当个酒楼掌柜,但不会当个甘于守成的酒楼掌柜,他会让自己经营的酒楼慢慢变成最好、最大的。酒楼掌柜或许不起眼,但天下最好酒楼的掌柜却不是那么容易当上的。
“那你可有什么想法,如何才能经营成天下数一数二的酒楼?”
听三小姐如此问,王孝荃顿感一股喜悦涌上心头,这个三小姐不似一般万事不懂的大家小姐,她…….,想着自己的理想抱负马上可以施展,王孝荃激动不已,点头道:“小人心中确实有一蓝图,但只是一个大概的构想,还不是很完善,待小人回去整理一下,再告知小姐可否?”
文玉点点头道:“可以,你回去之后慢慢想,理清思路后用纸写下来交给我看看,我看后如果确实可行的话,定会大力支持。好了,时间不早了,要问的也差不多了,今天我让厨房给你们备了两桌酒席,你们中午好好吃一顿,吃完就去议事厅稍稍休息一下,待文先生、陈先生对好帐目你们再离开。”
王孝荃应了,对文玉离了一礼,跟着一个小丫头离开。
王孝荃一离开,紫淑忙上来将文玉扶起来,“时辰不早了,小姐也该用午食了,夫人和四公子怕已等多时了。”
等各田庄管事、米铺和酒楼的掌柜们交接完帐目,第二日一早便各自回去。
与王孝荃面谈了一回,文玉心理大约有了个谱。王孝荃祖上是经商的,虽说中间隔了两代没做过,但从他经营聚德顺两年的情形看,是个有生意头脑的。从其言谈中可以看出,不是个短视的。不过,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骝骝才能认清,杜文玉对他以后的表现很是期待。
年关将近,各府年后宴请的帖子也陆续送来了,杜家还在孝期,阮夫人身体不好自是不能去,杜文玉要为母亲侍疾,也推了。大家对杜府的情况都心知肚明,也都知道他们府上没人会来,但帖子还要是下的,这是他们的一种态度,毕竟杜文远还在,莫欺少年郎,与杜府的关系还是不断的好。
腊月二十三,祭灶神;二十四,写大字;二十五,扫尘土;二十六,烀猪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帖倒酉,这些往年过年的习俗,今年文玉也都一板一眼的照做。只是写大字的纸由红色变成了白色,家中没有张灯结彩而已。
大年三十早上,杜府上下每人发了两套过冬的新棉袄、棉裤,因为孝期里,衣服都是素色的。三十晚上,杜文玉命人做了丰厚的年夜饭,凡不当值的仆从都聚在大花厅一块用餐。当值的也给留了饭菜,等换班时候再吃。以前杜长言和杜文远在时,他们还有守夜的习俗,这两年,他们不在府里,杜文玉母子女三个,不是病人就是孩童,也就没人守夜了。
大年初一早上,杜文玉带着杜文近拜祭了祖宗,然后到后院,按人头每人发一个红包,连院子中打扫的丫鬟都包了二两银子。新年的头一天,大家都是喜气洋洋的。
杜文玉与杜文近跟阮夫人请过安,陪她吃了新年第一顿饭后,又赶忙出门去跟族里的两个叔祖去拜年。
杜家的原籍在睢阳,睢阳只是一个小县,属宣州府管辖。杜家本是当地小族,根基不旺,后文玉高祖不知为何与族人产生矛盾,带着自己一家人迁至宣州府生活,没想到迁到宣州后,文玉的高祖混得风起水涌,挣了不少银子还置了许多田产,儿子也因缘际会得了官职,眼见自己年老也不愿回睢阳,于是在宣州府另起炉灶,自设了宗祠、置了祭田。后来,有位堂侄在睢阳生活不下去,也来投奔,文玉高祖、曾祖、祖父都是一代单传,人丁稀落,也怕自己百年后家中冷清,子孙没个帮趁人,于是就收留了他们。为了与原睢阳的那支区别开来,他们这支被称为后杜。
后杜这支经过近百年的发展也逐渐兴旺,而前杜的生活却越发不济,许多前杜的族人便也厚着脸皮依附过来,即使有前杜、后杜之分,但毕竟异枝同源,后杜的人也没有撵他们,只单划了一块祭田给他们,并到官府备了案,让他们自给自足。
后杜的族长一直由文玉的高祖、曾祖、祖父担任,自祖父去逝后,本应由长子杜长信接任,奈何杜长信迁居京都,无暇也不愿接任这一职务,杜长信如此,杜长言也如此,其下的后杜族人中,另一房的二老太爷即初来投奔文玉高祖的那位堂侄的儿子,年最长,辈份也高,为人处事还算公正,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