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每次都是事与愿违。
例如周绍棠上山第三天,南溪月就过来找茬了,说什么清风山上不养闲人,就收了一堆将士们的脏衣服丢给他洗。
那死小子也挺气人,你说你不洗不就完了吗,居然故意把那堆衣服给洗坏了。
把至少在军营长大,节俭惯了的南溪月,气的七窍生烟,要不是他拦得快,两人就要打起来了。
又譬如前天,他那宝贝侄女,又指挥着这小子去给田里劳作将士送饭。
也不知怎么弄的,这小子居然把饭给弄翻了,两人又吵起来了,又得他跑去当这个和事佬。
这两人也不知道八字不合还是怎么的,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每天都要吵架。
若不是这两人打从小定下的亲事,有他的“功劳”在,真想写信好好劝一劝大嫂。
可惜他是那个始作俑者,这个嘴巴就张不开了。
现在怎么办?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只能硬着头皮把两人往一块掰了。
可这两人像乌眼鸡似的,他要如何往一块掰?想想都觉得头疼。
这边头疼的事情还没头绪呢,那边石头跑过来,告诉他一个不好了的消息。
“老大出大事了,二旺他娘,在县上被抓走了。”
“好好的,官府抓一个老太太干嘛?他们有病啊?”
据他所知清风县的县太爷,不是这种是非不分的人。
难道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清风县换了糊涂县太爷?
不应该呀?
每次清风县的知县调任,皇帝都会提前有秘密文书过来,这县太爷的祖宗十八代,本人和家人的兴趣爱好,写得清清楚楚。
现太爷和他的家人在他们跟前,干净的像透明人一般。
知己知彼才能“好好”相处,这一任的县太爷,去岁才刚刚上任,还不到调任的时间。
再者就算意外调动,皇上来不及准备新县太爷的资料,也至少会提前说一声吧。
南将军正在那里百思不解,只听石头又道:
“听说是有个外地人,喝了二旺他娘给的水死了。”
一听老太太惹上了人命官司,南将军知道这事闹的有点大,他得进一趟城。
“还是我去吧!”
不知什么时候周绍棠走了进来,那个二旺他娘就是老是抢着给她刷马桶的老大娘之一。
土匪们或许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位老大娘却是善良的大娘,别说自己是个捕快,哪怕就是普通人也不能坐视不理。
南将军准备跨出去的腿收了回来,正愁找不着机会,将两人往一起按呢,若是通过这件事,能让侄女发现这小子的能力,岂不美是一桩?
于是痛快的答应,“带上阿月,这些事就交给你们俩了。”
追电本来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怎么说服这个土匪头子,他都已经想好了,谁知道人家根本不用考虑。
到嘴边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却提了个要求,“能不能换个人?”
他才不想跟那个小胡子小子一起。
那只这好说话的土匪头子,突然变得不好说话了。
“没得商量!”
南溪月其实也不想跟着这怂货的小子一起,在她看来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但小叔说没得商量,一起就一起吧,反正这小子怂的很,到时候自己吓唬吓唬他,还不是什么都听她的。
到县城南溪月就要找家客栈住下。
周绍棠奇怪她的脑回路,“兄台不是来救人的吗?你再找个客栈住下是几个意思?”
南溪月白了他一眼,“天还没黑怎么救人?你不会告诉我大白天就闯进县衙吧?”
这个怂人,他有这个胆子嘛,这时候装什么大尾巴狼。
周绍棠扶额,“你不会想去劫狱吧?”
也是,这小胡子不是土匪嘛!土匪能想到的办法,可不就是劫狱。
“就知道不能指望你!”说着上旁边的小摊买了个面具。
南溪月不服气,“说的你好像有别的办法似的。”
周绍棠把面具带上“一会儿我要冒充京城的四大名捕追电,你在旁边站着假装我的随从不要多话。”
南溪月翻了个白眼,“多事!”
他们一家子祖传的军人,她从小就知道要把你的敌人打趴下,只有靠绝对的武力值。
“土匪就是土匪,你以为官府是你们清风山吗?旺大娘现在是杀人犯,就算你劫狱,能把人给救出来,难道大娘就不用一辈子背着杀人犯的名头?”
南溪月第一次觉得,这怂货的话似乎有些道理。
大摇大摆准备直接闯进县衙的周绍棠,被门口的守卫给拦了下来。
他掏出自己的腰牌,“我是六扇门的捕快,让你们大人出来见我。”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意思是说,你别看给宰相家看门的守门人地位低下,权力却相当于一个七品芝麻官。
周绍棠亮出六扇门的身份,甭管他是不是神捕大人,也甭管他级别到底有多高,总之从京城来的这身份就高过了县太爷。
尤其这人还拽拽的让他们县太爷出去见他,可见是个不好惹的主。
看门人立即进去向县太爷禀报。
县太爷虽然不是什么昏官,京城来人却也不敢怠慢,整整衣领就亲自迎了出来。
县太爷姿态放得很低,对戴着面具的追电做了个揖,“不知大人是四大名捕的哪一位?”
天下皆知四大名捕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找上门来的又带着面具,除了四大名捕之外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