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壮年的骑士团团长眯眼打量着这位游客打扮的东方面孔,对面的年轻男子倒是一脸悠然自得,丝毫不受团长大人磅礴气势威压的影响。奥尔德斯强行忍住心头的不悦,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年轻男子淡淡一笑,看了一眼环伺四周的侍卫,道:“可否与团长大人借一步说话?”
奥尔德斯微微一思忖,便挥手屏退周围侍卫,待得众人退下,这位虽受了伤但一样气势不减的骑士团团长再度眯眼看向年轻的东方人:“若是你说不出个让我满意的答案,就别怪我奥尔德斯翻脸不认人了。”
年轻男子伸手在脸上一抹,一张薄皮面具掉落下来,露出一张让奥尔德斯陡然心惊的面孔——这几年无数个日夜,每每从东方那个国度传回来噩耗时,几乎都与眼前这个年轻男人有关。团长大人几乎没有丝毫犹豫,陡然伸手握剑,巨大宽剑如同闪电一般往年轻男子的脑门子上抡去,这一剑要是真被劈着,不说那锋利剑刃,单单重达百斤的宽剑,加上奥尔德斯手头的力道,也定会将那叫李云道的年轻男子砸得脑浆迸裂,命丧当场。
只是那把重剑却在距离向年轻男子头顶还有数寸时便停了下来,李云道面不改色,倒是奥尔德斯心中震惊无比,这人果然如同情报里说的那般胆色惊人,单凭这一点,便是一位值得尊重的对手。
“你只身潜入我教中枢重地,究竟意欲何为?”奥尔德斯沉声问道。
“尊敬的团长大人,贵教就是这般待客之道吗?”李云道似笑非笑。
“待客之道?”奥尔德斯冷哼一声,“朋友上门,那才是客人,你对我教来说,是比那豺狼虎豹都危险的敌人!况且,你又是偷偷潜入,定然没有安什么好心!我听说贵国有句俚语,叫‘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想你李云道跑来我骑士团驻地,应该也不是上门拜年的吧!”
“团长大人大可以现在就动手,当然,如果你能接受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毁灭性恶果的话。”年轻男子淡淡笑着,拿起桌上的水晶杯,给自己倒了些水,悠然地喝了两口。
“恶果?”奥尔德斯微微眯眼,似乎想隐藏眼中透出的一缕凶光,“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敢!”李云道笑道,“我若真想威胁你,何必大老远自己跑到岛上来,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团长大人难道就不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值得我把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
“我哪里知道你们这些华夏人!”奥尔德斯哼了哼,“你们这些崇尚集体主义的华夏人,向来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情。”
“不不不,我这个人还是很珍惜自己的脑袋的。”李云道笑着给自己又加了些水,还取起水壶,向奥尔德斯做了个询问的表情,大概意思是“你喝不喝,你不喝我就把壶里的水都喝光了”,动作随意,表情自然,丝毫没有一丝在人家地盘上作客的觉悟,相反倒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对于李云道反客为主的谈判技俩,奥尔德斯嗤之以鼻,他并不关心这些小小的细节,那不过是眼前这个东方人在故弄玄虚罢了,真正让他慎之又慎的,的确是如刚刚李云道所说,他好奇为何对方会对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圣教中枢圣地。要知道,这里是整个圣教的大脑中枢,也是圣教中力量最为强大的一处心脏要地,别说他一个小小情报机关头目,就算是哪位元首来了,一言不合之下能逃出升天的机率也一样很是渺茫。
奥尔德斯轻哼一声,收回重剑,但还是放在趁手之处,大有待会儿谈不拢便要随时翻脸的架势。李云道淡淡一笑,也不点破,只是轻啜着那水晶杯中的冰水,叹息摇头道:“你们这冰水我还真的喝不习惯!”
奥尔德斯冷笑道:“如果你的答案能让我满意,待会儿自有你们华夏人喜欢的茶水奉上,如若你只是来消遣我,哼哼……”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李云道淡然一笑,说道:“眼下局势,你与科托斯都是断臂之将,就算合而为一,也不是裁决的对手,若是老头子硬要派你们硬碰硬,你当如何?”
奥尔德斯这几天对外号称卧床养伤,但实际上无时无刻不在推演接下来的中枢局势,李云道说的这种可能性他也设想过,而且他认为如此这般的概率在所有的可能性中占了较高的概率。老头子应该很早便在骑士团和外事厅中安插人手,那一夜突变,除去战死之人,原先的骑士团几乎一分为二,外事厅的情形也大致相当,虽然那两支叛军从头到尾都没有打出老头子的旗号,但奥尔德斯心中清楚,这一定是老头子故意留下来的有生力量,接下来针对裁决殿,首当其冲的便是他和科托斯。而那支叛军可以用为支援后备,在双方打成平手或战局胶着时,再由暗影军团介入收割战场,从而一锤定音。
李云道看着奥尔德斯阴阳不定的表情,微微一笑,道:“团长大人,无论是你,抑或是如今正在全岛大肆搜捕我的科托斯大神官,包括那位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阿佛洛狄德,怕是都不知道你们那位陛下的手段,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奥尔德斯不屑地冷笑道:“难道说,你这位华夏情报头目,比我们圣教中人还更了解我们圣皇陛下?”
李云道却诚恳道:“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你可能无法想象,在此行之前,二部曾召集了多少专家,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