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多少年过去了,曾经的精致娃娃出落成名动一方的美人,少女肩头盛着风花雪月,还有天上芝麻大小的星尘,不经世事,却洞悉人心的笑脸让人动容。
秦音一笑,身上的小铃铛也开始叮叮当当,一举一动都带着灵气般,笑的时候露出两个甜美酒窝。
“现在我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哭包了。”
酒馆离王府不远,约莫两柱香的时间,秦音一路上说说笑笑,偶尔指着旁边的树说魏寒小时候爬过,又指了指身后的屋檐,两人曾在那里掏过鸟窝。这一路的一路都充满了美好的回忆。
夜晚的酒馆没有白天热闹,小二懒洋洋倚靠在门框上,眼尖看见两位穿得非富即贵的客人,连忙摆正姿态。
“爷,里面请!”
一楼放着三个大酒缸,看样子都是些普通的酒。
秦音看不上这种酒,即便要喝,也是喝名贵的。
“你们这有什么好酒么?”
小二笑得一脸谄媚,“有有有!应有尽有!就看您要什么价位的了?”
秦音摇着魏寒的手臂,“表哥,我不懂,你来说吧。”
“这个时节正是桃花刚谢,来两壶桃花酿吧。”
“好嘞!”
别看桃花酿这名字文绉绉的,像是专门给那些肚子里存墨的文人雅士留的,实际上这酒酿极醇极浓,一壶就够睡一天的了。
要了好酒,自然就要有好座。小二把两人带去二楼,从这看,能望着整个京城的好景。
夜晚的京城和白天的京城也是截然不同,晚上时灯辉错落有致,俨然是一副山河不夜天,好酒好歌,热闹夜市,偶尔有满腹牢骚的人在抱怨,但更多的是耳旁热闹的声音。
想起和苏蓁蓁出来逛庙会那个晚上,也是这么热闹。
魏寒突然发现,这京城的每个地方,乃至每个角落,都存在着自己和苏蓁蓁的回忆。烧不尽,吹不散,甚至已经深深融入他自己的生命中了。
“表哥,你在发什么呆呀?”
“嗯?”
魏寒转过眼神,瞬间恢复自然,眉态自若,举手投足间又是那个尊贵的淳王了。
两人一同看着窗外。
魏寒忽然间一愣,在嘈杂的人海中,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人流匆匆,那个熟悉的人影瞬间被淹没。
应该是看错了,苏蓁蓁怎么会出现在这?
魏寒自嘲笑了一番,苏蓁蓁都说他恶心了,怎么可能会回头来找他?
须臾,酒来了,小二放置完后就退下了。
浅酌一杯,秦音被涩得紧皱眉头,捂着嘴巴看手中的酒杯,这就是能让人解愁的酒吗?
好难喝!
对于不会品酒的人来说,桃花酿就像一壶积攒了十年的苦水,历经世事的人甘之如饴,就像魏寒,每喝一口,都觉得是往事在往肚子里下咽。
没喝一会,素日里酒量挺好的魏寒就开始晕了。
这酒比平日还烈,一壶还没见底呢怎么就醉了?
秦音刚才喝完一小口后就没有动手了,她本来也不是来喝酒的。
“表哥,这次再见你时,总觉得你沧桑了许多,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秦音看着一脸挫败的表哥很是心疼,迫不及待想知道魏寒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是丞相之女,大门不出,所以消息也不太灵通。
虽然近年来秦音有意知道有关魏寒的消息,但还是避不可免的错开很多重要事情。
这段不在魏寒身边的时间里就像空出来了一样,秦音必须想办法占满,然后弥补,把这片空白填上属于自己的颜色。
魏寒没有说话,沉沉闭上了眼,瞬间昏天暗地,跟幻听一样,总觉得苏蓁蓁在自己身边说话,还能听见苏蓁蓁的笑声。
秦音轻轻推搡魏寒,企图让魏寒醒来。
银铃般的声音柔柔响起——
“理理我呀。”
现在朝中各个势力动.乱,秦音知道魏寒这个王爷肯定是坐不安稳的。
唉,年少春闺,如果还能回到以前的时间就好了,至少那时候的表哥不会这么艰难。
“表哥,你这些年很累吧,其实你这个王爷当得很辛苦,处处被四表哥针对,还有其他各个势力盯着你。”每进退一步都是要拿出来被人分析的,这种生死边缘游走的日子里,肯定不会好受吧?
魏寒自然是没有说话。这些年的苦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
是没必要,从小就有人教育魏寒,坐上高位会有相应的代价。古往今来哪个不是这样子?
想舒舒服服过一辈子,或者相安无事当个纨绔王爷?那都是假的,心里得藏多少事情才能装作潇洒?
秦音不忍看着魏寒这种落魄的样子,在秦音心中,表哥顶天立地,身姿英勇。绝不能这样消沉下去。
不过既然想解开魏寒的心结,那就得知道魏寒怎么了。
于是,秦音忍住心疼,灌了魏寒两杯酒,试探性道:“表哥?你醉了吗?”
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还清醒,魏寒猛地从桌子上抬起头:“本王没醉!喝!来人!继续上酒啊。”
小二屁颠屁颠跑上来,果然又送了两壶酒上来。
秦音一边给魏寒倒酒,一边引诱道:“最近蕙娘娘身体还好吗?我好久没见她了,下次你进宫时,替阿音跟惠娘娘问声好吧。”
没想到秦音歪打正着,正好戳中魏寒的点,一阵拍桌的声音,魏寒道:“别提她!”
秦音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蕙贵妃不是表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