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愣了半晌,周毅忽然间意识到,自己的女儿周夕月忽然间不见了,眼下已经算是宴会的末尾了,周夕月这家伙......又想要去做些什么?
意识到自己这个让人头疼的女儿又要搞事,周毅急忙调转目光,在人群之中寻找着周夕月的踪迹。
只见周夕月竟然又一次站到了人群之中,皇太后看看周夕月,眉宇间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犹豫之色,她开口问道:“怎么了?周夕月,你有什么话想要对哀家说吗?”
周夕月直接跪倒在地,她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个头,然后朗声道:“回禀太后娘娘,小女确实有话想要对您和皇上禀报,还望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海涵。”
李崇霄和皇太后闻言面面相觑,彼此间心中都是有些懵逼,最后还是李崇霄率先站出来,冲着周夕月点了点头道:“好啊,有什么事的话,在这里直接跟我们说就行了。”
看着自己女儿脸上难得一见的认真之色,忽然间,周毅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他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到衣袖之中的口袋里,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擦拭了下额头上流淌下来的汗水,在心中宽慰道:“应该不会吧......就算是她再怎么任性,都应该是不至于做出来这样的事来吧,这其间的利害她应该也很清楚......”
“没错,没错,不至于到那种程度来的......”
然而,周毅愈是这么在心中宽慰自己,心中的那丝不安却愈发严重。
不知不觉间,周毅额角所流下来的汗水更多了。
周夕月微微沉默了半晌,然后朗声对李崇霄和皇太后开口说道:“太后娘娘,皇上,之前在京都城之中,流传甚广的那件,黄卫阶纵火焚烧陆云璟的将军府的那件事,是我在背后逼迫他做的。”
此言一出,满场俱静,周毅整个人都是傻掉了,他的内心在狂吼:“开什么玩笑周夕月!你就算再怎么任性,就算你说的话是真话,这种事也不能当众说出来的吧!你在搞些什么啊,平日里我惯你惯地太过分了吧!这种事怎么......怎么能当着皇帝的面说出来啊!”
心中气恼万分,周毅下意识伸手紧紧地抓住椅背的扶手,整个人的身体不断地颤抖,眼底甚至隐约可以看到眼白,看上去整个人仿佛是下一秒就要昏倒过去的样子。
安谨听完周夕月说的话,自己也是被惊得目瞪口呆,她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取得的结果,竟然被周夕月这么当众自己主动地说了出来。
陆云
璟心中也是同样的惊诧:“周夕月这家伙......她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不过......之前她好像有跟我说过,要主动跟皇帝承认自己的过错来着,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在哪里?感觉眼前的这一幕并不是很意外呢......”
不仅仅是周毅脸色都快气白了,那些以周毅为首的文官脸上也满是惊诧之色,京城中,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从上到下,所有的官吏,都明白,这件事完完全全跟黄卫阶没有任何的关系,在这件事里面,黄卫阶只是个被推到台前的替罪羊,但是这里面最尴尬的事情就是,不管陆云璟那边怎么拼了命地去寻找,都是完完全全找不到任何能够直指周夕月的证据,而没有实质上的证据,那件纵火案的责任就只能是由黄卫阶背起来,那些周毅太师府里面的管家最多也就是背负一个教唆罪罢了。
而陆云璟那边的那些武将,怎么可能会止步于将区区几个教习管家拖下水来,对他们来说,一日不能将黄卫阶救出来,自己等人的脸上就一日无光,对他们来说,那是巨大的屈辱,自己的下属为了保护自己身陷牢狱,而自己身为统帅竟然毫无办法,自始至终都不能有任何做为。
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容忍的事。
只是,从来没有人会想到,这件事竟然会以这样一种近乎荒谬的方式落下帷幕。
周夕月她......竟然就这么当众承认了这件事?
众人的情绪在巨大的惊愕中沉浸了好久,好不容易才从那种情绪中摆脱旋即心中又充满了巨大的荒谬感。
这一个月来,我们两方拼死拼活地在朝堂之上倾轧,想尽方法要整死对方,结果......你这家伙给我们来了一句,这件事都是我做的,和别人没有一点关系?
开什么玩笑!你这家伙,任性也要有个限度好吗,你现在当众来了这么一句,之前那一个多月我们所付出的牺牲和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身边哈谢和自己交好的,受到整治的同僚又算得了什么?
你玩我们呐!
心中升起这种巨大的荒谬之感,一时间所有人看向周毅和周夕月的目光之中都是充满了愤怒,不仅仅是以周毅为首的那一派文臣,包括了陆云璟所率领的那一批武将
虽然这次文武之争,陆云璟这一派的武将占尽了先机和便宜,但即便如此,身边还是有不少人的同僚受到了波及,虽然情况不至于被捉拿下狱那么严重,但是被夺掉了兵权,摘了乌纱帽罢官去职反省的人也不在少数,损失也是有,只是没有文官那边
那么大。
大姐,你早要跟皇帝认错早点去啊,干嘛拖了这么长时间,还得我们双方都损失颇大,你才觉得开心舒适了吗?你这家伙脑子有病啊!
心中升起这样的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周毅身边的几名和周毅素来交好的死忠,见周毅双颊惨白眼睛倒翻,眼皮疯狂地震颤,看上去完完全全是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