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灿灿问马寡妇有没有从师爷这里听到一些值得人注意的事情或者是能不能想到一些可疑的事情,马寡妇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
“那个老不死的,我跟了他这么久什么都不知道啊。”
马寡妇痛哭起来,这么多年了,她还以为自己和师爷是情投意合,就差临门一脚了,可没想到原来自己对枕边人一无所知。
她只知道师爷有点小积蓄,家里也没什么人,其他的自己一概不知。
师爷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提起其他的事情,自己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也没有得到过什么东西。
他送给自己唯一的一件礼物就是一件衣服,用一个木盒子装着,看起来也不怎么值钱。
当她知道师爷死的时候,恨不得能随他去了,可没想到他居然只是假死。
不过真死假死现在也无所谓了,反正他现在是真的已经入了土。
本以为找到一条有用的线索,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只是一场空。
马寡妇说的不像是假话,她只是个住在小乡村里的妇道人家,没什么心机,也不像是在演戏。
她一边哭一边在嘴里咒骂着师爷,但是却捧着那个木盒子不愿意撒手,不管师爷对她是不是真心的,但是她对师爷是真的喜欢。
被自己最爱的人欺骗,马寡妇也觉得自己被师爷戏耍了,她拿起盒子,一怒之下朝着地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这一砸不要紧,那个盒子裂了开来,里面居然掉出了一些东西。
“灿灿,你看!”
林翊捡起地上的盒子,原来这个盒子里面还有一个夹层,夹层里放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个账本。
陆灿灿大喜过望,翻看了一下,确认就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是什么。”马寡妇一脸茫然,全不知原来这里面还有东西,她惶恐的跪下给陆灿灿磕头,说自己真的不知道这里面藏得就是陆灿灿要找的东西,求她千万不要怪罪自己。
“不知者无罪。”
也是个苦命的女人,不过看来师爷最相信的也是她,他在走之前把这个东西放在了马寡妇这里,谁也不会想到账簿居然藏在一个寡妇家的木盒里。
师爷也算是心思缜密了,只是他利用了一个真心喜欢他的女人,要是此事被杨严知道,马寡妇一定难逃厄运。
既然账簿已经找到了,那么事情也算是有个了解,陆灿灿让林翊赶紧准备回京的一切事宜。
寿光县主终于要回去了,那些佃农也都被放了出来,他们从一开始对陆灿灿的不屑和糊弄,现在也变成了恭敬和小心。
眼前这个年轻的女孩子,完全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好糊弄,更不是一个没有主意的人。
“以后这里的一切事务都交由他管,若是你们在继续欺上瞒下,我也容不得你们。”
陆灿灿指着那个说出了师爷与马寡妇私情的佃农,自己会信守承诺让他一家人脱离贱籍。
那人赶紧跪下谢恩,但是其他佃农都有些愤恨的看着他。
就是因为陆灿灿知道其他人一定会看此人不顺眼,所以才让他帮自己管事,他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因此便只能依附于自己,尽心尽力的帮自己办事,绝对不会像之前的阿武一样站在佃农这边。
不过陆灿灿也对其他人进行了安抚,她说,过去的一切都一笔勾销,并且从现在开始,她的封底每年的租子,也会减少一些。
这些佃农们虽然不能像之前那样克扣一半,但是和其他贵族家的佃农比起来,已经是好了很多。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武功好,没想到你治下的手段也如此厉害。”林翊骑着马和陆灿灿并肩而行,“看来以后我母亲能轻松一些了。”
公主府家大业大,江骊一个人管着很是劳累,有这么一个能干的儿媳妇,想来以后就可以放心的卸下身上的担子了。
陆灿灿红着脸瞪了一眼林翊,他在胡说些什么呢?
气很很是甜蜜和暧昧,跟着的禁军们也都很识趣的远远的跟在他们后头。
虽然林翊年纪小,掌管禁军的历任统领中,他是年纪最小的一个,不过他父亲是林子墨,而且武艺高强,禁军们对他也是真心敬服。
“你还记得那个出手救我的黑衣人吗?”陆灿灿和林翊已经拿到了账簿,但是并没有声张此事,不管是之前去抓师爷还是去找马寡妇,都只带了几个可靠的禁军。
那个黑衣人好像一直潜伏在他们身边,可是他们却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他的武功很高,那个阿武也是,不在我们之下。”
习武之人虽说五感比常人要敏锐很多,但是如果对方可以隐去气息,小心谨慎的和他们保持距离,并且轻功也不错的话,他们也是很难发现有人在监视自己的。
好在那个人好像对他们没有恶意,只是一直被人监视者也难免会觉得很不舒服。
陆灿灿猜测,在阿武刺杀自己时出手相救的黑衣人和对着王虎射了一箭的人应该是同一人。
“就算现在他对我没有杀意,也难保以后不会对我动手。”陆灿灿觉得还是要查出此人的身份比较好。
阿武的事情算是给了陆灿灿一个教训,让她以后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小心提防,除了自己身边的人,谁都有可能冷不防的给你一刀。
杨家也实在是布了很大一盘棋,阿武这枚棋子应该是在他们刚刚开始圈地之时便已经埋下了,为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