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谢持剑立在远浪身前,平静地说道:“比起井田逸风,你的剑顶多算个半吊子,徒有其行罢了。”
远浪捂着胸口,蓦地笑出声来,全身仿佛不再痛了.
“你笑什么?”
“今天得坊主一剑,不亚于远浪闭关数月,此行无憾。”
面具之下,望不见李谢的表情,他只是转身手从空中摘下一把零碎的花瓣,“会使剑招者,是甩剑,招中有意,才是用剑,你那点微末道行,最多处于两者之间。”
远浪有些失意道:“晚辈习剑多年,却被前辈变得一无是处.......惭愧惭愧。”
李谢随手一挥,荡开围绕自己身边的花瓣,缓缓开口道:“用剑者,放眼整个东瀛,唯有两人入得了眼,一是井田逸风,你师傅勉强入流,二是那百花剑宗的谢朝颜,其他人不过处于门槛之间,不足挂齿。”
远浪觉得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能够与高手论剑论道,实属不易,“家师在你眼中也只是勉强入门,前辈的眼光有些太高了吧?”
李谢的背影微微侧首,黯然叹息一声,感慨道:“方才我所说,的确勉强,世上唯一称得上用剑者,唯有大唐销声匿迹二十年的李大白,当年我曾与你一样了,向他问过一剑......”
“结果呢?”
李谢用手扶住脸上的面具,脑中回溯着那段时间。
“剑仙一剑,千载空悠,名留千古......”
远浪惊道:“他真有这般?”
“今日你有幸见到,我这剑有他一半威力。”李谢倾身落下殿楼,扬长而去地离去,在空中留下最后一句话。
“只可惜,那人不会养花......”
散落在地下的花瓣拂过那恶煞的红面具,带走了李坊主面框旁的泪珠。
远浪亦不做逗留,转身离开匆匆回到隔房内打坐调息以应付即将临近的宗门会谈。
宗门会谈在正午如约召开,平野一郎位居主席,摆台于后院一处池亭之上,左右列分别以傲海剑门的远浪,百花剑宗的谢紫苏为首,李谢设贵宾座紧随谢紫苏之后。
花崎若与辛夷坐在两位代表的侧座。
平野一郎深谙事理,先事问候一番,询问在座的诸位昨日在府内游玩的可还算愉快,一路套话过后,语气也逐渐严肃起来,切入此次的主题。
“想必各位对一年后的问剑大会已经了解一二了,不错,明年各路高手将会齐聚我东瀛,王上下令,傲海剑门,百花剑宗乃我东瀛修行门派左右之首,那么究竟由谁来主持问剑大会,此番会谈,咱们也需要论出一个结果。”
远浪会心一笑,不出他所料,平野一郎的目的已然明确,他想帮百花剑宗夺得问剑大会的主办权,其中原因不得而知。
谢紫苏率先表态,作为平野一郎同党的宗门,百花剑宗理应如此,“我家宗主虽然多年闭门不出,但问剑大会,她还是在意的,百花剑宗近年来赈灾剿匪从不缺席,这番重任,非我宗不可。”
百花剑宗宗主——谢朝颜,人称“清徽仙子”,创立的清徽剑法是宗门立足之本,重在以柔克刚,修行上与道门心法下差无几,讲究呼吸吐纳间融汇贯通天地灵气,传闻是一位奇美的女子,只是不知何等缘由,十多年来不曾踏出百花剑宗宗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