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永昼皇帝解决了攻城危机,又解决了魂珠的事,同时柳墨一事也告一段落,那么永昼城便没有再留的必要了。
所以林檎在段长月和九尺玉的伤养得差不多后,便向永昼皇帝请辞了。
临走时,林檎转达了永轩老前辈的那一番话。
无论是永昼皇帝还是永西苑,两个人面上都没有怨愤,有的只是落寞。
毕竟,于他们而言,对这位先祖并没有什么怨怼,只是走到今时今日,他们的骨肉血亲已经只剩下身边彼此,而先祖又在关键时刻阻止了一场悲剧,以己身为代价。
“小檎,有空回来看我。”永西苑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故作轻松道。
林檎伸手摸了摸永西苑的脸颊,柔声说道:“下次可不能再那么轻信不认识的人了。”
永西苑却眨巴眨巴眼睛,歪头笑着说:“可我遇到的是小檎呀,不仅帮了我,还帮了皇兄,替永昼城解了困,所以算我运气好。”
“是,但下一次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可说不准了。”林檎跟着笑道,勉强认了这个好人的名头。
一番寒暄,也就到了分别之时。
永西苑再依依不舍,也知道不能强留,便摸了摸眼泪,躲在永昼皇帝身后朝远去的林檎挥了挥手。
而林檎一行人则坐上了九尺玉的纸鸢,一路乘风而起,直上九霄。
“这一回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段了。”林檎这么说了一句,抬手交错在脑后枕着。
一旁祝南之侧头看她,微笑着说:“是,只盼你不要出去乱跑,好好安生些日子。”
林檎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哪儿是我乱跑?明明是师兄乱跑。唉,也不知道宋夷则的化生心经修得怎么样了……”
听她说道宋夷则和化生心经,一旁原本沉默着看浮云流转的九尺玉转过了身,正襟危坐,“化生心经越是修到后面,就越是难,所需要的灵力也就越多,当然时日也相应的越多,所以宋夷则现在只怕已经到了瓶颈期。”
林檎抬眸看他,“如果照你这么说,那现在应该是杀他的最好机会咯?”
九尺玉摇了摇头,说:“我们还是不要莽撞的好,宋夷则麾下现在有多名干将,贸然行动只怕会吃苦头。”
“不仅如此,眼下长月和小羽都是重伤初愈,我们还是应该缓缓图之。”祝南之接话道。
林檎抽了一只手出来摆了摆,说道:“别着急,别着急,我也没说现在就要冲上门去,也就是随口一说。”
“眼下道门支离破碎,名存实亡,我们应该好好算算到底哪些人投靠了宋夷则。”祝南之沉声说道。
“啧,我们应该算算,还剩下哪些人。”林檎反驳道,她翻了个白眼,重新枕了回去,“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居然有那么多的人道心不稳,说叛就叛,一点也不含糊。”
九尺玉垂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林檎察觉到他的落寞,便转了个话锋,问段长月:“长月,你的千机偶为什么都没见你召出来用过了?”
一旁原本在闭目养神的段长月睁开眼睛看了过去,他视线转到一旁瞪着眼睛也十分好奇的墨羽身上,犹豫了一下,说道:“千机偶碎了,得重寻一副精铁和神木才行。”
“……”得,林檎原本只是想岔开话题,结果又引出个伤心事。
墨羽抬手放在段长月膝盖上,瘪了瘪嘴,问道:“阿月,是不是因为救我才碎的?”
“不是不是,是因为救我。”林檎赶忙找补,见墨羽望过来,便解释道:“你当时都睡了,怎么可能是救你,当然是救我了,我一定给长月找到新的精铁和神木,帮他重新打造一具千机偶,怎么样?”
墨羽将信将疑的目光在林檎和段长月之间来回扫了好几次后,总算先放下这事了。
林檎也就干脆侧了个身不说话了,多说多错,还不如闭嘴好好休息。只是,她这想法还没维系多久,就听到一阵猛烈的呼啸声传来。接着,纸鸢上所有人便看着一只猛禽由远及近,最终与他们并行。
猛禽的头部,傅燃朝他们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们往下落。
九尺玉看到之后,便驱使纸鸢调转方向,俯冲而下。底下是一片草甸,他们刚停了没多久,傅燃就裹着一身白毛披风来了,没骨头一般斜靠着坐在一个四面无壁的马车上,拉车的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驱车的是映月。
等马车近了些,映月便勒马停下了,她一个翻身下车,向这边屈膝行了一礼,接着就握着马鞭垂眸站到了一旁。
“事办完了,咱们就可以去下一个地方了。”傅燃撑着下巴没起身,对林檎说道。
“我师兄他们呢?”林檎问。
傅燃伸手指了指映月,说:“映月带他们回青州城,现在宋夷则已经扫清了神北大部分地区,你们再不团结剩余力量,只怕要被他逐个击破。”
“神北?”林檎几个一脸迷茫。
“神州大陆沧江以北。”傅燃简略地说道。
沧江,便是神州大陆中路一条横跨数十州的大河,是抚育了绝大多数凡人的一条母亲河,沧江以北便已经算得上半个神州了。
林檎听得眼神一暗,难怪仲吕要着急忙慌地去攻打永昼城,这要是再不行动,只怕所剩生存之地会越来越少,宋夷则的胃口可不只是屠了那半个神州的修士,他麾下归墟境众多,要想共享大道,势必要将手伸到青州城来。
傅燃见他们都不说话,叹了一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