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搁了这么久,老奴也要回去伺候老夫人了。”
王嬷嬷再度轻叹了一口气,便是敛起了所有思绪,从追忆的忧伤当中回过神来,又再恢复了来时那般笑眯眯的模样。
“辛苦嬷嬷了。”江映篱却也没有办法如同王嬷嬷一般,迅速地从悲情的情绪当中抽身而出,尤其是在她如今更为敏感多思的情况下。
但还是勉强地扯了扯唇角,起身送了送王嬷嬷。
“所以,在这件事上,太子到底有没有心呢?他是真的想娶侯夫人的女儿吗?”江映篱望着王嬷嬷渐渐离开的身影,轻声呢喃。
不知怎的,下一瞬她竟然是想起了在青山寺,沈城同自己说的那番话。他是因为了家里原因,无法娶今生挚爱,也害得他的心上人郁郁而终。
这是何等的相似啊。
江映篱抿抿唇,又想起了先前宫女想要强塞给她的香囊,唇角不禁泛起了一抹冷笑,轻声道:“不管当初太子是不是真心的,他既然争取不到就不应该瞎承诺,平白无故害了一个女子的终生。许是在宴席上,见自己长得同侯夫人女儿相似,所以才起了送香囊的心思吧?”
江映篱原还有些为这段悲苦情意而失落的情绪,瞬时就转为了愤怒,眸子轻眯:“敢情太子这是想找个相似的替身,全了自己当年的遗憾?”
一想到这个可能,江映篱心火腾的一下就升起了,若非她没有砸东西泄愤的爱好和习惯,怕也忍不住想要将眼前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好泄一泄心头腾腾的怒火。
秋牧云一赶回来,就看到了江映篱面色沉郁,心头一紧就赶忙上前来安抚,用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哄道:“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江映篱从气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秋牧云竟然回来了,不禁愣了愣,又笑道:“你回来了。”
秋牧云牵过江映篱的手背放在自己的唇前,轻轻地吻了一下,“怕你等我,我就早回来了一些。怎么了,刚才见你很是生气的样子。”
秋牧云提早回来了,这让江映篱方才憋闷的心情好了些许,见他相问,便是觉得有些委屈那般倾身上前,靠在他的胸膛,闷闷地道:“太子太欺人过甚了!”
秋牧云眼尾稍挑,眸中难掩惊讶之色,忙问道:“太子怎么了?”
江映篱便是简单地将方才从王嬷嬷口中听到的故事再同秋牧云说了一遍,末了才气道:“他把我江映篱当成什么?他以为他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是太子我就应该巴巴地贴上去吗?当真是欺负人!“
江映篱又想起了今日侯夫人听到这件事情后的反应,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地补充道:“怪不得娘听到这件事情之后都给气晕了过去!要是我,我恨不得冲过去抽死他!”
若是往常,江映篱兴许还不会这么大的反应,但她如今已是有了身孕,日后说不定也会有个女儿,慈爱之心一迸发出来,光是想象到以后她的女儿会被人这么耽误和辜负,就气得不行。
秋牧云见江映篱气得胸脯轻颤,气息不稳,顿时又忙着轻拍她的背后,替她顺气,柔声低哄:“莫要为了这样的事情气坏了身子。既是如此,你便听夫人的,不要同太子有交集,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我们的孩子,你以后没有事情,就不要到外面去了。有什么事情,就让下面的人去办。”
秋牧云轻声哄着,同时心下也觉着十分意外,且还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这些事情,他却不想让江映篱烦心和操劳,便就抿唇,一字不说。
江映篱靠在了秋牧云胸膛上,感受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还有那熟悉可靠的冷香缠绕,叫她安心了许多,不禁浅笑道:“幸而我们不像他们,我同你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如今还有了孩子。”
念及到此,江映篱不禁感到了心满意足。
秋牧云眸光微微沉了沉,想起了前路的凶险,但他还是不自觉地加紧了揽住她的手,语气肯定道:“嗯,我们这一辈子都会在一起的。”
因了秋牧云的这一句话,江映篱方才的憋闷和愤懑都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高兴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来,一时又忍不住有些激动和雀跃地在他的唇角落下了一吻。
难得见江映篱主动投怀送抱,秋牧云眸光一下子暗了下来,滑动了一下喉间,便是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同她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直到江映篱快要喘不过气来,而自己也快要压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思之后,秋牧云才十分不舍地放开她,同时还十分懊恼,虽然有了孩子很开心,但同时有了孩子,也很是不方便啊。
“是了。”秋牧云再度将江映篱按进怀中,帮她调整着紊乱的呼吸,方才想起了一件事情,紧跟着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个是六皇子叫我转交给你的。”
江映篱不禁有些惊讶了,怎么的,皇帝的儿子都这么闲的吗?太子送香囊,六皇子送盒子?不过因了她先前同六皇子还有交集,而且是秋牧云转交,所以还是十分给面子的接过了这个盒子。
“他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啊?”江映篱仍是一头雾水,将盒子一打开,却见到里头有个白润剔透的白玉镯子。
秋牧云稍稍转了下眸子,方才道:“这个也不算是六皇子给你,是五公主方攸宁托六皇子将这个转交给你。所以六皇子才会给了我,让我给你。”
“五公主?”江映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