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禄说的虽然恭敬,
可语气确有些颤抖,
不时的还偷偷的暼一眼一旁坐着的二爷,
似乎那坐在那闭目养神的二爷给了他无穷的压力……
要知道,
当赵禄大总管得知周江乃是隐藏在王府的北蛮谍子时,
吓得是差点瘫倒在地,
这些年,
北蛮为对抗庆王府的白泽营,
成立熊罴士,
北蛮这支万里挑一的斥候队伍在战场上给了白泽营极大的压力,
所以,白泽营的重心也一直在战场上,
二爷也一直在为战场上的事而奔波,
王府之中的一切事物,
自王妃去世之后,
明面上的事,
虽是世子妃负责,
可暗地里的事,
二爷确全权交给了自己处理,
每一个进出王府的下人,
赵禄都亲手查过他们的底细,
确保万无一失,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
一个北蛮谍子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这么多年,
自己确不知道,
这是灯下黑啊!
“他的底细你查过吗?”
庆王点了点头,
好似无意的看了一眼二爷后,又问道。
赵禄知道这是王爷在想办法给自己开脱,
就赶紧点了点头道:“老奴查过,
周江乃是青州云坨山周家村人氏,
老奴曾派人前往青州查过他的底细,
据村中知情人所讲,
周江自幼父母双亡,
很小就出了家,
我还去了他出家的地方打听,
确实有个俗家姓名为周江的青州人士在此地出家,
只不过此人在一次出外化缘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联想起十余年前其投奔世子妃时的和尚身份,
我也就信以为真,
没再细查,
王爷,二爷,
老奴知罪,
因为我的过失,
这次差点伤了二少爷的性命,
老奴是万死难辞其咎,
老奴愿意受罚!”
赵禄说完,
猛的朝着地面上青砖磕去,
青砖瞬间炸裂开来,
成为了蜘蛛网状,
赵禄额头确一点事也没有,
赵禄摸了摸额头,
一时间有些尴尬,
正准备再磕时,
二爷终于睁开眼睛,
淡淡的说道:“好了,别演了,
你本就是我大哥的盾牌,
如今更是我庆王府的屏障,
一身横练的功夫早就天下无双,
就算把这一屋子的砖磕烂完,
你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事?
还是想着怎么亡羊补牢吧!”
听到‘亡羊补牢’这句话,
赵禄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连庆王爷也是会心一笑,
赵禄,总算保下了!
要知道,庆王府赏罚分明,
赵禄的这次失职差点酿成大祸,
若是赵烨真的被那百长杀死,
赵禄肯定自己定会给二少爷陪葬,
虽然自己一身横练功夫罕逢敌手,
可赵禄确很自信自己绝对逃不过二爷的手掌,
没办法,赵禄对二爷就是这么自信,
赵禄抬起头看了一眼二爷,很恭敬的问道:“二爷,周江……真的是奸细吗?”
二爷点了点头道:“本来我也不是很确定,
可听了你一番话后,
我确肯定此人必有问题,
你想啊,
你这番调查,
周江的身世可谓是十分完美,
完美的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
这不恰恰正是最可疑的地方吗?
周江来我王府时三十多岁,
三十多年前的事情,
你居然还能轻易找到知情人,
而且还能轻易的找到他生活过的痕迹,
你不觉得可疑吗?”
赵禄听到这里,
瞬间满头大汗,
仔细一想,
二爷的话十分的有道理,
在这个战争绵延的年代,
自己同样是父母双亡,
自幼离乡,
但衣锦还乡之事可以说是每个人心中的梦想,
自己也同样不能免俗,
功成名就后也曾回到家乡看上一眼,
只不过,十余年的时间,
确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叫物是人非,
认识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若是再过十年,
赵禄相信,
等着一批人的老去,
自己在家乡终究连个痕迹也不会留下,
更不会有人知道自己在哪谋生,
若是真的过了三十多年,
那里的人更不会记得,
曾经有一个叫赵禄的少年出生在这里,
可自己确轻松的打听到了周江的一切,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一切明显都是有人安排好的,
等的就是自己前来调查。
赵禄想及于此,转身面向二爷,恭敬的叩首,并说道:“二爷,受教了。”
二爷点了点头道:“这次和你交手的人乃是黑袍,
你有所疏忽,
我可以理解,
但死罪可免,
活罪难逃,
事情结束了,
你去领十鞭子,
以儆效尤。“
赵禄看了一眼二爷身旁的老罗,
老罗腰间挂的鞭子乃是上好的牛筋经桐油浸泡而成,
就算自己是铜筋铁骨,
这十鞭子也不好挨,
但命总算保下了,
就狠狠的点了点头,
重重的叩了下去。
庆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