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路程,雀翎连同越地各城知事终是抵达了会稽城中,入得会稽城众人见会稽城内一切如常,城内建筑亦未有破坏之状,又见已有百姓上得街头操起旧业,众人心下皆是释然少许,太宰所言不假,吴军占领会稽之后,确未有欺压百姓之事。
众人进入会稽城之事,已有斥候通传于文种知晓,文种闻得众人到达,遂入宫禀告吴广,又派遣文达前去迎接,文达听闻雀翎到达,心下亦是欢喜,两人同是在文种教导下成长,情谊自是深厚。
文达在数名越军护卫下匆匆出离了太宰府邸,上得城中见雀翎一行正步行于街道之上,文达神情闪过一丝激动之色,当即行至众人面前,向着众人道“文达见过诸位知事,师兄近来可好”
雀翎见来人竟是师弟文达,心下亦是一喜,待文达向各位知事见礼之后,雀翎向着文达感慨道“为兄无恙,待此间事了,为兄定要与达弟一醉方休,不知老师此刻身在何处”
文达闻得雀翎之言,亦知此时不是两人叙旧之机,遂向着众人道“太宰此刻已是入宫将诸位到达会稽之事禀告君上,亦是太宰命文达前来迎接诸位,还请诸位随文达入宫面见君上”
一众知事闻得文达之言,心中担忧之色更是散去不少,看来太宰在尚君麾下亦受重用,尚君对待越国旧臣亦是十分礼遇,当下众人欣然道“烦请将军带路”
紫薇宫大业殿中,文种已是将众人到达会稽之事禀告吴广知晓,只见吴广端坐在大殿之上,闻得文种之言,吴广不禁大喜,起身向文种拱手道“不想数日之间,越国旧地已是尽数归降,太宰功不可没,还请太宰受本君一礼”
文种见吴广竟这般郑重,往右侧移了一步,不敢受吴广大礼.遂俯身向吴广还礼道“君上言重了,下臣只是将君上之意转达于众人知晓罢了,得越国上下臣服当是君上仁厚之故,下臣不敢居功”
吴广闻得文种之言,又见文种颇有惶恐之色,近日越地各城之事,伍嘉已是悉数探知,与文种近日禀告并无出路,文种臣服之心吴广并无怀疑,然吴广知晓文种心有顾虑,这般模样亦是文种性格使然,心中暗叹一声,吴广遂颇有深意道“太宰功劳,本君了然于胸,在本君心中并无国界之别,太宰无需过于忧思”
文种闻得吴广言中,大有胸怀天下之志,然文种终是介怀自己乃是越国旧臣,故而凡有所知便急于告知吴广,以表忠心未敢有独断之行,想起那日吴广招降之言,文种方知自己浅薄,见吴广此时正颇有期待的看向自己,不想尚君只有弱冠之年,便有这般风度,文种心中不禁生出自惭之感,双目不觉润湿了几分,随即释然一笑,又是向着吴广深深一拜道“君上胸襟让下臣汗颜,下臣今后当不再让君上失望,下臣拜谢君上此番开解之恩”
吴广见文种似有所悟模样,知晓文种至此总是放下心中顾虑,亦由得文种这般大礼,而一旁伍嘉,孙天见状,亦不由得望向吴广,神情之中流露着欣然之意,吴广见状,随即淡笑一声道“太宰请起,我等此刻便等候各地知事入殿”
文种闻言这才起身,此刻再见殿中之人,心下亦无隔阂之感,不想多年未有波澜的内心,此刻竟生出年少时方有的激荡之意,向着吴广出言称是之后,随即退回原位,站立于孙天之前。
少时,内侍终是入得殿内禀告,雀翎一行已是在殿外等候传唤,吴广闻言当即传召众人入内。
雀翎一行入得殿内,见大殿之上吴国尚君竟真是一副弱冠之龄模样,心下皆是生出一阵恍惚,不想越国百年基业丧于少年之手,然众人亦未多想,向着吴广行跪拜之礼道“下臣等见过君上”
吴广已是知晓众人臣服之意,如今见众人不再以外臣自称,心下亦是生出激动之色,至此越国属地终是尽皆归降,基业初成,继而向着众人正言道“众卿请起”
雀翎起身之后,遂向站立于左首的老师文种看去,见老师此时一脸欣慰的望向自己,雀翎心中颇定,当即向吴广拱手一礼道“末将雀翎乃是余杭二十万守备之统帅,此刻我余杭知事陈疆已不知去向,末将未能察觉陈疆离去,还请君上责罚”
吴广闻得雀翎之言,遂向雀翎望去,见其不过三十之龄,已是身居统帅之位,吴广暗自运起神力感应之下,知晓此人神力修为已是步入溶血之境,见其周身颇有肃杀之气,确是将才无疑,吴广不禁生出爱才之心,遂言道“太宰高徒确是不凡,此事本君已是知晓,却不是汝之过,汝率二十万守备归降,为我治地免去一场战乱,此刻更率各地知事前来,本君心中甚慰,待本君回禀我王,再对将军行封赏之事”
雀翎闻得吴广之言未有怪责之意,心下当即大定,不想这尚君年岁虽不高,然一身神力修为竟不在自己之下,方才言语之间,竟是让自己不禁生出臣服之意,雀翎又言道“多谢君上体恤”便不再出言。
吴广见各城知事此时皆是不出一言,神情亦颇有惶恐之色,知晓众人担忧并未一早上表臣服,吴广不允官复原位之事,然吴广心中并未有打压越国旧臣之念,淡笑一声后,吴广向着众人道“汝等臣服之心,本君已是知晓,知事之位还是由汝等继任,只是本君有一事要与汝等商议,这余杭城知事之位现下空缺,未知汝等可有人选”
一众知事闻得吴广之言,皆是放下心中担忧,然又闻得提及余杭知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