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察觉破尘动作心中一寒,当下也顾不得将那尚未完成的凌厉攻势全力挥出,急忙放下双臂俯身自破尘身下后翻而出,脱离出他的怀抱。虽然避过了这势必两败俱伤的搏命交锋,可鬼面的神情却并不怎么好看。盯着眼前一脸麻木的柯破尘,他的额角也是缓缓淌下一滴冷汗。
破尘见这第一次下手机会就这样被自己大意浪费,心中懊恼不已。脚掌一跺地面,拖着‘磐石敢当’再次向着鬼面攻去。有了第一次的险招,鬼面此番防守颇为严密,每当巨剑袭来都能以那诡异身法险险避过。这般一攻一守、难分难解,两人便再度陷入了胶着状态。
而除了破尘两人这处战圈之外的地方,此刻却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因为有了寒心的加入,那‘圣战天下’众多好手的身法武功皆是暴露无疑。被寒心瞅准机会,各个击杀!稍不多时,场中便只余下两名敌手。待将这最后两人也毙命扇下之后,寒心空弹了弹一尘不染的书生长袍,看了那呆愣原地的风尘仙子一眼,便是携着众人转身回到了邪阳近前。
看着满地尸首、血流成河的厅前小院,邪阳暗叹一声摇了摇头。却也未曾多做理会,而是继续关注向那破尘、鬼面二人此刻的战局之中。
破尘二人缠斗多时,身上都已有了不少伤痕,只见破尘将脸上伤口中缓缓渗出的鲜红血迹用手抹掉之后,抬手就是一记重斩。鬼面见巨剑迎面,身子竟是轻轻跃起跳到了剑刃之上。破尘见状将手中巨剑一个翻转,想让鬼面因无立足之地而自行摔下。却不料那鬼面借着‘磐石敢当’翻转之势又是纵身一跃,身在空中猛然将身躯调了个方向,头下脚上向破尘当头压下。见此大好时机,邪阳、寒心二人再次忍不住喝道:“动手!”
就在这话音落下的千钧一发间,破尘身子陡然向后斜退半步,双手托起‘磐石敢当’径直向上刺去。这一套动作被破尘使出,犹如行云流水般毫无半点迟疑,仿佛事先早已苦练多时。见这一幕,那身在空中无处借力改变下坠之势的鬼面,不禁心中恐惧大盛。眼看着便要被那‘磐石敢当’刺穿胸腹、命赴黄泉。竟像赌命一般将手中双刺凝为一点,直直向那对天而立的巨剑剑尖之上点去。只闻‘叮’的一声脆响,双刺尖端已是与‘磐石敢当’撞在一起。
借
助这剑尖相对的微弱弹力,鬼面连忙抽身后翻,在地上滚了数个跟头才渐渐稳住身形。看着走廊上被自己汗湿衣衫印下的几处痕迹,鬼面心中竟然升起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情绪。
连番缠斗,两人体力都已达到极限。看着破尘微微颤抖的持剑双臂,鬼面眼中寒光一闪,陡然换守为攻又御起那诡异身法向他奔袭而去。见鬼面主动攻来,破尘知道最后的了断终将临近,连忙将‘磐石敢当’抡为圆圈把身前身后围了个水泄不通,以防鬼面凭身法灵巧绕至身后偷袭。可那鬼面见破尘这般举动,脸上却是勾起一丝阴笑,身子陡然加速的同时,竟是一个侧翻躺于地上,靠着惯性摩擦向破尘下盘攻去。
可惜他并没有看见当自己转身贴地的同时,破尘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大仇得报的畅快笑容。瞬息之间,那鬼面已是滑至破尘腿前,抬起双刺便向破尘下盘刺出,眼见手中双刺即将刺入破尘腰腹之间取其性命。可不料面前破尘却是身子猛然一矮,以双臂互抱之态见鬼面刺来的双刺狠狠夹入了臂缝之间,令其顿时动弹不得。而自他双臂之上喷涌而出的殷红鲜血,也是溅了鬼面一头一身,看来委实狰狞可怕。鬼面见双刺被制心中大惊,刚想将其奋力抽回,却闻破尘仰天长啸道:“哈哈哈哈!爹、娘!柯家的亲人们!你们看见了吗?破尘为你们报仇了!”随着话音落下,那不知何时已然浅插地面的‘磐石敢当’便是寒光一闪应声倒下。将一对握刺的双臂和一颗满目震惊的头颅齐齐斩下!
“啊!。。。”风疾、雨骤、雷鸣。苍茫之中再无任何声音,唯有破尘这激愤长啸直上云霆。看破尘如此发泄着胸中淤积的悲怒情绪,一众人等俱是轻轻摇头、默默叹息。
而那风尘仙子见自己主上鬼面都已命丧这群人手中,心中惊愕自是难以言表。连忙对邪阳一拜道:“三阁主,奴家自进入‘圣战天下’便对‘七灵圣使’往昔丰功伟绩敬佩不已,更是被三阁主那敢爱敢恨、坚贞不渝的痴情秉性深深折服。只可惜奴家入门的晚,未能拜入‘七灵圣使’麾下效犬马之劳。反而跟了鬼面这丧心病狂之徒,被其差遣犯下滔天罪恶。但奴家手中鲜血全拜鬼面所赐,实在非心所愿啊!现在鬼面即已伏诛,奴家愿奉三阁主为主,跟随左右好生伺候,唯三阁主之命是从!还望三阁主饶恕奴家往日累累罪
行!”
看着风尘仙子因心中恐惧而显微微颤抖的身躯,邪阳冷冷回到:“不必了!你心机沉重、满身杀孽,面对旧主都能瞬间反目。恕在下惶恐,不敢将你这种人物长留身边!”
那风尘仙子见邪阳拒绝心中暗道不妙,连连对他叩首求到:“三阁主,往昔行径奴家皆是迫不得已啊!还望三阁主大人大量饶了奴家吧!只要阁主不杀奴家,奴家定当不忘大恩,哪怕阁主要奴家以身侍寝,奴家也绝无怨言、好生伺候!”说到此处竟是泪流满面、抽泣不停。
不想邪阳闻她这般道来却是大皱眉头,袖袍一挥怒声喝道:“休要胡言乱语!我邪阳岂是贪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