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剑同时砍在陆随风的手上,却是发出两道金铁交击的声响,两只五彩剔透的手毫无花梢的硬碰硬挡,"当当"两声之后,两个护卫的兵刃只剩下了把柄,漫空尽是碎片铁屑洒落,两人的虎口都是被震裂开来,嘴角有血汩汩溢出,身形骇然向后疾退。
"想要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陆随风冷哼一声,两个护卫的疾退身体就是一顿,继而竟是身不由己的向前冲去,只觉身子一轻,一双手一左一右的抓住两人的衣领,顺势往中间一合。
呯!两个护卫的头脑颅猛地碰撞在了一起,就像是两个熟透了的大西瓜轰然相击,同时爆裂开来,宛如桃李花开。
陆随风身形闪开去,一袭青衫之上连一点血污都沒沾上,一脸淡然的静静站在那里。
朦胧的曙光中,远远围观的路人越来越多,大街上却是静寂一片,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是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俱都是惊恐万状的望着一地的血肉狼籍,唯一的感觉就是胃里有东西在往上翻涌。
之前还气势汹涌,杀气腾腾的斐侯府四个护卫,几个呼吸间,就变成了血肉横飞的尸体,死相绝对的惨不忍睹,已有人在捂着嘴开始干呕。
整个过程其实就是在一动间便结束了,虽然快若电光火石,却让人吃惊的是,这个青衫年轻人的一连串动作,都让人看得明明白白,如此快节奏的搏杀中,竟显得那么轻灵舒缓,优雅得令人心醉,不带一絲烟火气味。
斐啸风望着一片血肉四溅场面,傲立眼前的青衫年轻人,瞳孔就是一缩,仿佛看到一个从黎明中走出来的血腥杀神,浑身禁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像是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个"逃"的念头,紧了紧僵绳就欲掉转马头纵骑而去。殊不知,这马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论如何摧促,举鞭狠抽,仍是无动于衷,连马蹄都沒挪动一下。
下一刻,发现自己的全身像是被禁固了,始终保持着一个姿态的僵坐在马上,脸上顿时透出了惊恐神色。
陆随风缓缓地环视了一周众护卫,目光最后落在了斐啸风的身上,淡然的神光中透出了一絲冷酷;"遇到了我,也就等于自己的好运结束了,嚣张的一生也走到了尽头。诸位最好能最后多看一眼这个世界……"
"半步道圣……"斐啸风身边的一个护卫,僵着身子,口中却是惶恐的惊呼出声。
这些斐侯府的护卫,自身虽只有道皇境的修为,眼力见识却是不凡,虽看不透对方的修为境界,却能从对方动手的气机牵引中,敏锐的隐隐感之出一絲半步道圣的气息。
所有护卫的眼神中顿时都透出了绝望之色,那位斐啸风此刻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自己在斗兽场输了一夜,所以才在一路上纵马狂驰,拿倒霉的路人泄愤,谁想到大凌晨的会惹上一个半步道圣强者,而且出手残忍到了令人乍舌的程度,简直衰到无下线。
在天韵城中,道圣境强者很少露面,强如斐侯府这样的顶级家族,也只有不足十位,可是当下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对方只是一个念头就将自己这些人给禁固,连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沒有,看来这一次是真的死定了。
"眼光不错,那就带着这份不错的眼力上路吧!"陆随风冷冷的一笑,话落,那个开口说话的护卫,便看见自己的头顶突然出现一只大手,直接揑住了他的头颅,当空轻轻一握,便传出了一道音爆声,又见桃李花开,红白之物四下飞溅。
"住手……"斐啸风骇然大叫出声;"我是斐侯府七长老的嫡孙,你若再敢出手,我家老祖势必会灭你全家九族!"
"斐侯府是什么东西,很牛吗?"陆随风才知道眼前的这个二世祖,原来是斐侯府的嫡系公子,心中也是一凛,并不是害怕,而是不想将事态弄大。看了眼一旁的虚云长空,后者的神情尤为复杂,而后还是微摇了摇头传音道:"弄死几个护卫掀不起多大浪花。不过,这个斐啸风是七长老的嫡孙,教训一下可以,却不能弄死了。"
陆随风闻言,也不想虚云侯府难做,冷哼一声,便准备就此罢手。殊不知,正当他解除禁锢时,只听那斐啸风一声怒喝;"杀了他!"一众护卫闻声顿时齐齐扑杀过来。
"找死!"陆随风整个人瞬间化作无数道青色人影,似若幽灵般的一下切入这些护卫之中,青影所经之处,皆有一抹流星般飞逝的流光划过。
倘有几个护卫反应还算敏捷,巳迅速地挥刀斩向青影,刀芒劈过青影顿然破碎开来。心下方喜,便觉候头一凉,似觉自己的脖颈处有液体渗出,伸手一摸;血!随即扔下兵刃,双手捂住脖子……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兵刃坠地声此起彼伏,哐啷哐啷之声不绝于耳。一个,二个,三个……整整十八个护卫,只在呼吸之间,几乎都以同样的姿态,双手捂住颈部,缓缓弯曲下身子,左歪右斜的倒了下去。地面上一下呈现出无数盈红的血水,顺着街道的斜面汩汩的往下流淌。
陆随风仍是静静的负手立着,此刻的天色已渐趋清亮,站在远处围观的路人,只是隐约的看到一道模糊残影乍闪即逝,接着便见斐侯府的十八个护卫莫名地溅血扑地,所有人都生出一种大清早见鬼了的感觉。
街道两旁的一些铺面,不知何时都悄悄的启开一道缝,看到这一幕,虽也惊恐不已,但见斐侯府的二世祖这次踢到铁板上,